第1190章 準備破境

  目送明月的身形消失，丁零嘴角的笑意也慢慢消失了。


  他沉默的坐在床上，然後輕輕的嘆了口氣。緊接著，他緩緩伸出右手，一道完全由神力組成的星河便出現在掌心之上。


  他凝視著這道星河，嘴裡輕聲自語道：「真要破境了么……」


  說完，他便想了想，然後神念再動。


  只見眼前光芒一閃，一個人影便出現在眼前，而且隨著人影，還伴隨著一聲低低的驚呼。


  丁零眼珠子猛地一瞪，然後他連忙捂住眼睛：「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


  埃德蒙莉經歷最初的驚呼之後，她立刻便平靜了下來，見丁零拚命的捂住眼睛，她倒是很大方的就赤著腳走近丁零的床邊，然後扯過床單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的頭髮上依稀有水汽滴落。


  將自己結結實實的裹得就跟粽子一樣之後，埃德蒙莉才說了一句：「好了。」


  「太尷尬了……」丁零慢慢睜開眼，看著雖然被床單裹著，卻依舊凹凸有致的埃德蒙莉尷尬的道：「我完全沒想v★到，你這個時候竟然還沐浴……」


  「是我完全沒想到，你竟然會這樣隨心所欲的就將我拉了過來。」


  「嗯嗯，是我的錯……以後我要找你，一定會先讓蛇將通知你。」


  丁零說著，他神色一正，隨即道：「埃德蒙莉，雖然我們互為敵我……但我們依舊有共同的目的，對不對？」


  埃德蒙莉很自然的點頭。


  「所以，我的境界越強，你回去的時間就越短。對不對？」


  埃德蒙莉垂下眼帘輕聲道：「不是你的境界越強，而是你的信心越強。」


  「我的信心源自我的境界。當然了，我知道，我的信心在你看來……就跟一枚有思想的雞蛋差不多。對吧？」


  埃德蒙莉想了想，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否定丁零的這個比喻，於是她點了點頭：「是的，雖然我期望你早點帶著我和你的大軍到神國，但我還是要說，你沒有任何機會。」


  「嗯……那麼，我們就開誠布公的再談一談，神國之中，除了神之外，還有人嗎？嗯……我的意思是，神國的運轉機制是什麼？還有，你們的毀滅戰艦這些是怎麼生產出來的？神力生產出來的呢，還是由工廠生產出來的……還有那藍色的護罩又是什麼呢？」


  說著丁零笑道：「當然了，你也可以拒絕回答，或者告訴我假的，編造的信息。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給我足夠的信心，讓我有完全的準備去神國……而去了之後，無論是以卵擊石也好，還是螳臂當車也罷，那都是我的事。」


  埃德蒙莉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正如丁零所言，她雖然和丁零達成了協議。但本身，兩者卻是對立的。她沒有任何的理由為丁零提供情報。


  但……正因為她知道神國的實力，以及天庭的實力，她才會和丁零達成協議，並甚至不惜傳紫炎心給丁零。


  這一切，都是為了堅定丁零的前往神國去「送死」的決心。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她看到丁零竟然在一天之中就修出了心甲之後，她雖然依舊相信丁零無法撼動神國，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心中總是有點慌亂。


  不然她也不會跳進洗仙池中去泡了一個晚上了。


  沉默良久后，她終於慢慢點頭。


  ……


  坐在明月剛才坐著的凳子上，埃德蒙莉用平靜的語調回答著丁零的所有問題。


  在她不緊不慢的語速下，神國，漸漸在丁零的腦海之中被勾勒了出來。


  這是一個……科技和修行并行到極點的一個世界，它擁有著讓人炫目的高科技結晶，無論是那些毀滅戰艦也好，還是戰機也罷，還是那些異獸地面機甲也罷，這些，都是通過工廠的流水線生產出來的。


  但就是這樣一個高科技的世界中，卻沒有人類。


  或者說，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人類。


  所有的，長成人形的，都是神。


  無數的神統治著這個高科技的宇宙，維持著宇宙的平衡，制定並守衛著宇宙的制度。


  ……


  「那為什麼你們要毀滅地球呢？」


  「因為地球上的人類，觸碰到了不應該觸碰的禁忌。」


  丁零眉毛一揚：「禁忌？」


  「禁忌。」


  「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了。是不是核子武器？」


  埃德蒙莉點頭：「是，我知道你來自人間，但我告訴你，已經有無數個星球，無數個甚至比地球更加高級的文明，都因為觸碰到了禁忌，最終他們的世界被重啟。」


  「重啟……這個詞用的很好。」丁零慢慢眯起眼，他輕聲道：「連保存文檔的機會都不給……就直接按重啟鍵，你們這種做法，很符合大反派的設定。」


  埃德蒙莉卻冷冷道：「在神的眼中，一切都只有秩序。」


  「秩序？但……我也是神，而且，我還是比你更高級的神。」丁零瞪眼望著埃德蒙莉，他沉聲道：「但在我眼中，為什麼會有人間的悲歡離合？而且在我看來，你也不是一具單純的軀殼，也不是僅僅由無數原子分子構成的集合，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那是因為你本身就來自人間，你的靈魂並沒有被洗禮。」埃德蒙莉慢慢搖頭：「所以，你才會有這樣低級的情緒。」


  丁零被氣樂了：「低級的情緒？那你告訴我……高級的情緒是什麼玩意？」


  「高級的情緒……」埃德蒙莉終於陷入了片刻的迷茫，但瞬間，她便恢復了冷靜：「在面臨低等生物的時候，任何的情緒都是低級情緒。而且……神的世界，應該是星辰，是宇宙，是規則。而不是依附在星辰之上的那些寄生蟲。」


  丁零一聲長嘆：「真是……話不投機啊……好吧，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


  「上元真神，也就是你們主神……和寂滅真神最大的區別是什麼？或者說……在境界，在神力，在對規則的把握上，有什麼區別。」


  埃德蒙莉微微一怔！

  這時，她便感到，一直鎖住自己的那兩道禁制突然消失了。


  而眼前的場景也猛地一變，她出現在了一片無盡的黃沙之中。


  她震驚的環顧著四周，神識一動，神力便瞬間朝著四周瀰漫。


  「不要找了，我在這裡。」


  丁零的人影隨著他的聲音出現在埃德蒙莉的眼前。


  「你現在在山河社稷圖之中，我想讓你幫忙看看……上元真神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