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情愛

  回到梧桐院,夜雪細細想了幾遍百里歸的話,如果真如百里歸所說,一切都是公冶清一人所為,那他又會用什麼辦法逼瘋了林海兒?


  其實,辦法還是有的,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強有弱,只要你足夠了解一個人內心的恐懼和軟弱……


  夜晚三更剛過,公冶墨處理完事務,回到乾明殿梳洗后,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便起身走出去散步,走著走著,便走到了梧桐院。


  此時梧桐院的大門已經關了,公冶墨施展輕功躍上房頂,卻見夜雪房裡還亮著燈,便飛身落在她的房門外。


  抬手想要推門,卻突然覺得這樣會不會太突然,便改為敲門,但又想,這是自己妃子的房間,敲門會不會太疏遠,不覺猶豫了半天。


  芽兒服侍夜雪梳洗妥當,便端著銀盆出去倒水,一開門,就看見了一身睡袍的公冶墨在門口杵著,忙福身見禮道:「奴婢拜見王爺……」


  公冶墨略微尷尬的輕輕咳了咳,冷寂的聲音問道:「王妃,休息了沒有?」


  夜雪剛剛上床,聽到聲音,便淡淡道:「進來吧。」


  公冶墨緩步走進夜雪的卧房,見夜雪靠著柔軟的大枕頭半躺在床上,穿了月白的睡袍,烏雲般的長發披在肩頭,領口露出一抹淡紅痕迹……


  公冶墨冷寂的眼神閃了閃,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沉冷的聲音不見一絲波瀾,道:「本王,來看看你。」


  夜雪將手中的閑書隨手放在一旁,淡淡道:「哦,不如今晚在這睡吧。」


  公冶墨冷寂的眼睛一閃,從善如流的退掉鞋子上了床,靠在軟枕上,將夜雪嬌小的身子抱在懷裡,道:「你在看什麼書?」


  夜雪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默了一默,淡淡問道:「公冶墨,你懂得什麼是愛嗎?」


  感覺到公冶墨的身子明顯的僵了一僵,夜雪又道:「公冶清說的樂正染梅是什麼人?你的愛人嗎?」


  夜雪說完這句話,她不但感覺到公冶墨身體的更加僵硬,甚至還感受到了他身上那種熟悉的冷厲。


  夜雪淡淡的嘆了口氣,只得道:「今日,我在百里前輩那裡證實了一些事,可是他告訴我,你是個……好人。」夜雪頓了一頓,又道:「可是,我們從認識到現在,你對我除了逼迫便是禁錮,我實在無法想象你好的一面,所以,我想……」


  夜雪緩緩抬起頭,清冷的眸子只能看到公冶墨緊抿的薄唇,聲音淡然道:「也許,你早吧真情給了另一個人,所以才會這般無情的對待別的女人。」


  夜雪翻了個身,讓自己更加舒服一些,清冷的聲音帶了淡淡的睡意,道:「不過,這是你的事,我只要管住自己的心就好,你說是不是?」


  公冶墨冷寂的眼瞳浮現一絲落寞,他將軟枕拿到一邊,擁著夜雪躺下,沉冷的聲音道:「夜兒,本王雖然無法做到你想要的那樣,不過本王可以向你保證,不會負了你。」


  情為何物,生死相許。


  所謂的鐘情,那不單單隻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還要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決心……


  公冶墨不是不懂,只是不夠愛。


  夜雪清冷的唇角勾了勾,緩緩閉上了眼睛。


  其實,她,也不夠愛。


  一如往常,夜雪醒來的時候,公冶墨已經起身去忙了。


  芽兒和小桐、小梧三人正在服侍夜雪梳洗起身。


  崔錦心在門外請求覲見,芽兒和小桐相互使了個眼色,小桐伶牙俐齒,拿了一支白銀的珍珠簪子,在夜雪簡單的髮髻上比劃著,笑道:「娘娘,聽芽兒說,昨夜王爺悄悄的來了。」


  夜雪眉梢微微挑了挑,心裡有些好笑,不過想起之前崔錦心的所為,便淡淡道:「他心裡惦記著本宮,過來瞧瞧,也值得你們大驚小怪么?」


  芽兒圓圓的眼睛笑的眯了起來,道:「小姐,你看來也許沒什麼,但咱們看來,王爺對您,真的是恩寵有加呢。」


  夜雪清冷的眉梢挑了挑,淡淡道:「恩寵么?」心下突然覺得無聊,便話鋒一轉,淡然道:「剛才,本宮好像聽見了催姑姑的聲音。」


  崔錦心走進房間,畢恭畢敬又不卑不亢的給夜雪見了禮,柔柔的聲音道:「奴婢見過王妃娘娘,娘娘日安。」


  夜雪轉身面對的崔錦心,淡淡道:「崔姑姑有禮了。」


  崔錦心上前雙手將手中的信件呈給夜雪,道:「王爺叫奴婢將這個交給娘娘。」


  示意芽兒上前接過信件,夜雪清冷的聲音淡淡道:「此等小事叫他們做就好,勞煩姑姑走這麼一趟,實在過意不去。」


  崔錦心水靈靈的大眼睛的閃了閃,突然跪倒在地。


  夜雪起身,走到崔錦心面前,垂下鳳眸俯視著她,淡淡道:「崔姑姑,你這是何意?」


  崔錦心仰頭看了夜雪一眼,暗暗搖了搖牙,趴伏在夜雪腳邊,柔柔的聲音帶了泣聲,道:「娘娘,求您成全了奴婢吧。」


  夜雪也不讓崔錦心起身,緩緩的圍著她轉了一圈,又停在她前面,清冷的聲音才淡淡問道:「你要本宮成全什麼?」


  崔錦心趴伏在地上不敢起身,說道:「求娘娘給奴婢一個名分。」


  夜雪冷眸深了深,清冷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道:「名分?不知道崔姑姑想要什麼名分?」


  崔錦心趴伏在地上的身子僵了僵,似乎默了一默,才道:「娘娘,奴婢不敢貪心,只求一個侍妾的名分便可。」


  「侍妾?」夜雪冷眸沉了沉,唇畔勾起一抹清冷,淡然道:「你想要做侍妾?」


  崔錦心身子趴伏的更低,柔柔的聲音帶著堅定,道:「是,求娘娘成全。」


  夜雪一雙鳳眸打量著崔錦心,聽芽兒她們說,這女人已經三十歲了,在這個時代,女子十六及笄,男子十八弱冠,到了三十歲,還未嫁人的極其少見。


  崔錦心留在公冶墨身邊多年,跟公冶墨的關係也是不清不楚,公冶墨卻從未給她任何名分,如果自己答應了她,去跟公冶墨說,恐怕兩人又要起衝突。


  不過,她只說,要個名分不是嗎?還是個侍妾的名分……


  夜雪收回視線,接過芽兒遞上來的紅棗茶,緩緩的飲了一口,淡淡道:「崔姑姑,你先起來吧。」


  崔錦心卻匍匐的更低,幾乎低到了塵埃里,語氣堅決道:「求娘娘應了奴婢的請求,否則奴婢長跪不起。」


  小桐上前,清脆的聲音道:「崔姑姑,你這是要逼娘娘嗎?」


  崔錦心不出聲,只是趴伏在夜雪腳邊,無比虔誠。


  夜雪緩緩走回椅子坐下,將手中茶盞放在一旁的几上,淡淡道:「你起來吧,本宮……答應你。」


  芽兒和小桐都不解的看向夜雪,夜雪示意她們不要做聲,看著崔錦心緩緩抬起頭來,夜雪也只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表情。


  崔錦心看著夜雪,道:「奴婢曾多次冒犯娘娘,沒想到娘娘如此大度,不但既往不咎,還同意了奴婢的請求,令奴婢汗顏,從今日起,奴婢一定以娘娘馬首是瞻,再不敢有任何不敬,請娘娘再受奴婢一拜。」


  看著崔錦心再一次拜倒在地,夜雪只淡淡吩咐道:「扶崔姑姑起來吧。」


  崔錦心送來的信件是蕭家的大小姐夜雪的姐姐蕭慕魚送來的,夜雪仔細管擦了一遍信封,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迹,夜雪便有些猶豫……


  這是公冶墨的信任,還是試探呢?


  夜雪想了想,便將信件放在了梳妝台上。


  晚上,公冶墨來的依然悄無聲息,夜雪見了,也不驚訝。


  公冶墨自覺的退去鞋子上了床,將夜雪摟在懷裡,沉冷的聲音輕輕道:「這麼晚還不睡,在等本王么?」說著,薄唇便去親吻夜雪晶瑩的耳珠。


  夜雪稍微躲開一些,起身下床取來信件,問道:「這個是何意?」


  公冶墨冷寂的眼神沉了沉,沉冷的聲音聽不出什麼語氣,道:「這不是你的信件嗎?自然要給你送來。」


  夜雪不置可否,重新上床躺在公冶墨懷裡,有意無意的挑了一個公冶墨看不到內容的角度,將信封拆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張泥金請帖,打開便看見幾行行雲流水一般的字,大體意思是凌王府後花園的極品芍藥開了,凌王妃準備了美酒佳肴請各位皇室女眷前去賞花。


  夜雪將請柬隨手扔在一邊,淡淡道:「原來是蕭慕魚請我去賞花。」看著公冶墨冷寂的表情,夜雪又續道:「我可以去嗎?」


  公冶墨將臉埋在夜雪的發間,薄唇貼著夜雪的耳,冷寂的聲音道:「可以,你喜歡就好。」


  夜雪清冷的鳳眸微微有些波動,纖柔的手撫摸著公冶墨俊美的臉,替他將臉上微亂的髮絲整理到耳後,聲音帶了冷冷的柔,道:「公冶墨,你這是在寵我么?」


  公冶墨冷寂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不答反問道:「你覺得呢?」


  夜雪清冷的鳳眸看著公冶墨,突然覺得,或許,有一天他們能夠相愛。


  夜雪蜻蜓點水一般親了親公冶墨的薄唇,道:「公冶墨,至少答應我,跟我還在一起的時候,不要有別的女人,好嗎?」


  「好,本王只要你一個。」公冶墨說著便吻上夜雪柔潤的唇。


  夜雪微微躲開一些,伸出舌頭舔了舔櫻唇,道:「味道……似乎不錯。」


  公冶墨冷寂的眸子因為她的小動作,蹭的冒出火來,有力的雙臂禁錮住夜雪柔軟的纖腰,薄唇重重的壓上她柔軟的小嘴,舌長驅直入,抵死糾纏著她靈巧的小舌。


  夜雪被公冶墨吻得氣喘吁吁,卻又忍不住回應著他霸道的深吻,靈巧的小舌抵住他的大舌,緩緩將自己的香甜送進他的口中。


  公冶墨悶「嗯」一聲,貪婪的吮吸著她的甜美,大手扯開她睡袍腰間的系帶,探進她的軟兜里,熱燙粗糙的手掠過嫣紅,夜雪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起來。


  公冶墨的薄唇依依不捨的離開夜雪的紅唇,將夜雪嬌軟的身子緊緊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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