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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離奇再中毒

  齊無病眸中一痛,他死死盯著夜雪的鳳眸,想從中找到些許言不由衷,但是沒有,心中的痛楚不覺更深,他突然扣住夜雪的下頜,薄唇覆上她的櫻唇,一陣毫不憐惜的狂吻,卻又發現夜雪清冷的眸中顯出不耐,自己的情緒再也不受控制,狠狠一口,便咬在了夜雪的唇上。


  夜雪吃痛悶「嗯」一聲,緩緩皺起眉。


  口中充斥的鮮血的腥甜,這是齊無病一貫討厭的味道,可是此刻,這味道卻像媚葯一般,深深刺激著他男性的**。


  可是齊無病就是齊無病,他雖然生性淡泊,卻有著不容褻瀆的驕傲。


  齊無病離開夜雪的櫻唇,與夜雪清冷的鳳眸對視許久,讓她清楚的看見他一點點將自己的**壓下,又一點點將那滿滿的痛楚收起,漸漸恢復到那個溫文爾雅的模樣,才翻身從夜雪身上下來,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背對著夜雪,溫和的聲音不含任何情緒,道:「我不會將你當做任何人。」齊無病說完便走出了房間。


  夜雪聽著齊無病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死了這份心,雖然殘忍了些,卻最有效。


  夜雪拉過薄被將自己緊緊裹住,這裡到處都是齊無病身上獨特的葯香,沒有她熟悉的竹子清氣,只這一點,讓她覺得有些寂寞,有些思念。


  原來,遇到愛情的時候,再理智的人,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夜雪恍惚又睡了一會,覺得餓了,便睜開鳳眸,正好看見石桌上放著剛才若水端進來的白粥,便起身走到桌子旁邊。


  現在,粥已經涼透,夜雪也不以為意,拿起湯匙便慢慢吃了起來,然而,只吃了幾口,夜雪便察覺出不對。


  夜雪忙吐出口中的食物,但為時已晚,只覺得胸口一陣尖銳的悶痛,光潔的額頭立刻滲出了汗珠,夜雪支撐不住,跌倒在地,桌子上的瓷碗滾落,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房門驟然被推開,夜雪連衝進房間的人是誰都沒有看清楚便陷入了昏睡。


  飄飄蕩蕩間,夜雪彷彿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她回了師門,卻看見自己緊閉雙眼躺在床上,青羽就坐在她的身邊,手中拿著毛巾小心的給她擦拭著,一邊抹眼淚一邊道:「下次投胎可要看準了再投,別再瞎眼投進人家未婚先育的肚子里,再被拋棄一次,做個人人欺負的孤兒。」


  夜雪看著青羽微微抖動的肩膀,想要上前告訴她自己其實在異世重生了,可是卻怎麼都碰觸不到她,只能放棄,便想要出聲告訴她,可是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覺得嗓子火燒般的疼痛,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眼睜睜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青羽仔細的給她擦拭乾凈,又將旁邊的一個盒子打開,拿出一件鑲滿鑽石婚紗展開,道:「風,你看,這就是那件婚紗,你說如果我嫁人,你一定要偷來送我,可是,就那麼巧,邵氏集團的總裁想要重金聘請我,我說要這件婚紗,他竟然真的打通關節將這件衣服給我拍下了,我這次回來,就是想把它送給你的,可是想不到,這竟然成了你這一生最後的一件衣服。」


  夜雪自然記得這衣服,這是W國一位極有名的設計師為王子向心儀的對象求婚專門設計的婚紗,起名為碧海情天,通體為海藍色,鑲嵌了九百九十九顆南非鑽石,這些鑽石以鳳凰的圖案陳列,其中作為鳳目的,是一顆108克拉的粉鑽。


  正是因為這件衣服價值連城,所以王子與王妃大婚的時候並沒有穿,只是作為一種象徵,陳列在國家博物館中。


  夜雪第一眼看見這衣服時便心動不已,曾揚言一定要將這衣服盜來送給青羽做嫁妝,卻想不到,竟被青羽搶先了。


  夜雪看著青羽為已經死去的自己穿好禮服,她已經泣不成聲,哭倒在床前。


  這時,房門被推開,同門的師兄妹都進來一一向遺體告別。


  夜雪看著他們將自己放進棺材,又用釘子釘死,陰陽師在棺材上畫了奇怪的符號,突然開口道:「你回來做什麼?小心魂飛魄散。」


  夜雪一怔,一瞬不瞬的看著陰陽師,就在這時,他突然抬起暗紅的眸子,凌厲的視線箭一般射向夜雪,夜雪尚未回神,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猛推了出去,這時,她聽見陰陽師的聲音道:「這一生你受盡虐待,已經償還了自己的罪孽,下一世,好好生活,得到幸福吧。」陰陽師的聲音頓了頓,又道:「風,記住,是我改變了你的命運,不要忘了我。」


  「星……月……星月……」縱然咽喉疼痛如火燒,夜雪還是開口叫出了那個她十幾年未曾喚過的名字。


  星月,原來如此么,她從未忘記,二十年前,下雨的深夜,那個撐著艷紅的雨傘,向自己伸出手的高貴男子……


  夜雪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那一線光明,也不知走了多久,久到夜雪再也支撐不住的時候,便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還是那個石屋,還是那精緻雍華的裝飾,鼻端縈繞的,還是那縷特別的葯香……


  夜雪凝視著齊無病蒼白憔悴的臉,鳳眸中突然湧上了一陣酸熱,沙啞的聲音艱難道:「無病,原來,我已經擁有了一切。」


  齊無病從沒想過夜雪會在他面前落淚,有些慌神,唇角凝起溫柔的淺笑,一邊給她擦拭眼淚,一邊柔聲安慰道:「雪兒,不哭,不哭……」


  夜雪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滴,輕聲道:「無病,我想見他。」


  齊無病眸光一暗,心裡雖明白她說的是公冶墨,卻還是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額頭,道:「好,我帶你去見他。」


  夜雪點了點頭,又覺得眼皮沉重起來,很快便再次陷入了沉睡。


  這一覺,夜雪睡的甚為安穩,甚至連唇角都帶了淺淺的笑意,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精神便好了起來。


  齊無病卻越發蒼白憔悴,眼睛布滿血絲,眼窩深陷,下頜上還有青黑的胡茬,就連一向整潔的衣服都變得皺皺巴巴。


  但他看到夜雪醒來,還是溫柔寵溺的笑了,冰涼的手撫了扶她鬢角的軟發,溫和的聲音滿含疲憊,道:「雪兒,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夜雪許久說不出話來,她怔怔的望著齊無病,略顯蒼白的唇抿了抿,才艱難的開口,道:「無病,我夜雪何德何能值得你這般相待?」


  夜雪醒來后,又在床上修養了兩三天,便能下床走動了,只是這次中毒,讓夜雪的身體受了些損傷,近期內恐怕很難完全恢復。


  不過,這次也算是幸運,若不是齊無病早在夜雪身上施了毒,恐怕這次她是難逃一死了,可是兩種毒相生相剋,竟然形成了一種新的毒,不過這毒詭異異常,它竟然潛伏了起來,至於何時會毒發,就連齊無病也難以預測,更別提解毒了。


  齊無病給這毒起了個名字,叫做若隱仙,正好形容它若隱若現難以把控的秉性。


  夜雪倒不以為意,反而勸齊無病道:「如今大敵當前,不是管這些的時候,反正一時半會也不會毒發,不如將精力放在如何救出齊悅兒的事情上。」


  齊無病也知道夜雪所說的道理,但總是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所以依然暗中研製若隱仙的解藥。


  只是在這段時日里,夜雪沒有看見若水的影子,而那件天蠶羽衣也不知去向,夜雪問齊無病,齊無病只說她離開了,但夜雪卻在齊無病下屬的眼中看到了異樣。


  夜雪便暗中留心那些下屬私下的議論,直到有一天,夜雪晚上睡不著,來到熱泉旁邊散步,突然聽到有人小聲道:「那女人不就漂亮點,真不明白,少主那樣的人,竟也會被美色所迷。」


  有人接話道:「她豈止是漂亮,你不知道,那種長相,就叫做傾國傾城。」


  那人嗤的一笑,道:「那又怎麼樣,那種歹毒的女人,再美也是蛇蠍美人,我們齊家,怎麼能讓這種女人做未來的主母?」


  這人便道:「可是少主喜歡她,前些日子她中毒快死了,你沒見少主衣不解帶的照顧她,還記得那幾日,少主整天魂不守舍,眼中只有她,所有事都不聞不問,就連……」說到這裡,聲音突然低了下去,道,「就連悅小姐被他們扔到大宅前的廣場上,凍得奄奄一息,也沒能逼少主出去救她。」


  「唉……說起來就來氣,現在也不知道悅小姐怎麼樣了。」


  「是啊,那樣冷的天,渾身濕透了被綁在寒風中,就算不死,恐怕也會大病一場吧。」


  「這都是那女人的錯,就連若水姑娘也因為沒有服侍好她而被關進了地牢,那個地方又濕又冷,真不知道她能不能熬得住,經歷了那番變故,她本來就有些戰戰兢兢的,現在不知道要哭成個什麼樣?」


  「嗨,我說兄弟,你該不會是看上若水姑娘了吧,她心裡想的可是少主,我勸你還是別高攀了。」


  「你……你胡說什麼……我只是,只是就事論事。」


  接下來便是兩人的笑鬧,夜雪便沒有聽下去,但是,只這些便讓她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經過,只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般嚴重的地步,卻為何還不見齊無病採取行動,就算當時他照顧自己實在分不開身,那現在呢,他為什麼還要按兵不動?

  很快,夜雪便知道了答案。


  這天早晨,夜雪又見到了若水,她是來服侍夜雪梳洗的,但她對夜雪,再沒有了以往恭謹。


  只見若水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妝台上,很是優雅的彈了彈身上的天蠶羽衣,柔美的聲音道:「小姐,想不到我們還能再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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