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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不幸也萬幸

  公冶清一隻手抱住夜雪,另一隻手固定身體,以免在下落的過程中撞傷,然而,此等力量,人力怎麼控制的了,公冶清只得用身體護住夜雪,於是,每次碰撞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夜雪只聽公冶清悶「嗯」了幾聲,便噴出了鮮血,心知他定是受了重傷,想要幫他,卻也無能為力,隨著一聲巨響,車子終於落到了崖底,兩人的身體又在慣性的作用下被狠狠撞擊了幾下,這才徹底昏死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雪才感覺到身上的痛楚,掙扎著從昏迷中醒來,卻兩眼一抹黑,夜雪忙穩住心神,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又過了一會,再睜開眼時,便略微看清了一點模糊的影子。


  公冶清就躺在她的身邊,還保持抱著她的姿勢,夜雪忙趴在公冶清的胸口聽了聽,確定還有心跳,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此刻,她已經能夠確定他們還在烏蓮疾風車內,根據記憶,夜雪找到放火摺子的暗格,但是車子被這樣碰撞,所有機關都失去了功能,藏在車裡的物品,更是亂七八糟的散落出來,夜雪摸索了許久才找到火摺子。


  有了光線,夜雪越發鎮定下來,她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發現自己的右腳踝脫臼了,除此外便都是碰撞的傷,雖然痛,卻也沒有傷筋動骨。


  夜雪忍痛將自己的腳踝複位,也顧不得休息,忙檢查公冶清的傷勢。


  這一看,才發現公冶清傷的有多重,他除了身上青紫的碰撞外,還摔斷了兩根肋骨,這還不算,最嚴重的是他竟然摔斷了雙腿,這樣的重傷,如果處理不當,只怕以後都不能走路了。


  夜雪欲要為公冶清處理傷口,卻突然發現,公冶清的臉色竟異常蒼白,這是失血過多才會出現的情況,可是,公冶清的身上並未見嚴重的外傷。


  公冶清現在還是側卧的姿勢,夜雪怕貿然移動會讓他傷勢加重,便一直讓他保持了這個姿勢,如今看來,只怕那最嚴重的傷口被壓在了身下,夜雪伸手到公冶清的側腰摸了摸,果然沾了鮮血,更加證實了夜雪的猜測。


  在這種情況下,最當務之急的,就是為他止住血,先保住性命再說。


  夜雪皺了皺眉,又在馬車中摸索起來,突然看見一縷光線在雜亂的物品中若隱若現,不覺心中一動,莫非是……


  夜雪忙將那發光的物體找出來,果然是那顆夜明珠,有了這個,就不怕沒有光源了。


  夜雪將火摺子熄滅,將夜明珠放好,有了夜明珠的亮光,夜雪更清楚的看到了現在的處境。


  不得不說,這烏蓮疾風車果然是個寶物,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不但沒有散架,甚至都沒有多大損傷,只壞了一些雕花和不太重要的邊角,當然,因為震動的厲害,裡面的機關全都失靈了,有些已經被打開,還有些,已經沒辦法打開了,就那麼好巧不巧的,放葯的那個暗格,就徹底封死了。


  夜雪又找了兩遍,只找到一些乾淨的白棉布,這種情況下,夜雪便不禁想到了齊無病的銀針,她被囚禁在溫泉洞中的時候,看過一些齊無病的醫書,知道側腰的傷口只要向一個穴位扎針便能止血,只是現在,去哪裡找銀針呢……


  突然,夜雪腦中閃過一道亮光,她忙在懷裡找了起來,摸到一個異物時,鳳眸終於穩了下來……


  公冶清,看來,天不絕你。


  夜雪拿出一隻精緻的白瓷藥盒,這是齊無病親手配的傷葯,她一直放在身上,她原本只當它是齊無病留給自己的遺物,完全忘了這是一盒葯,直到此時,她才開始慶幸這是一盒葯。


  這樣一來,又耽誤了不少時間,夜雪拿著找好的東西爬到公冶清身邊,發現他的臉色越發蒼白,於是,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平,這才看見被壓在身下的衣服早就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夜雪將公冶清的衣服解去,只見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從側腰斜挑上去,直達胸椎,好在避開了要害,不然就憑這樣的傷勢,公冶清就不止失血過多這麼簡單了。


  夜雪將傷口簡單擦拭了一下,沒有銀針,只能用手指按壓動脈來止血,又將白瓷盒裡的藥膏抹在傷口上,幾乎將葯全部用完,才勉強止住血。


  夜雪見血已經止住,又把乾淨的白棉布撕成條,為公冶清將傷口仔細的包紮好,便著手處理他身上的骨折。


  經過一番折騰,東方已現魚肚白,夜雪爬出馬車,這才略微看清一些周圍的環境。


  拉車的兩匹寶馬已經摔死,有一匹正好被壓在烏蓮疾風車的下面,那種血肉模糊的情景讓人不忍目睹,夜雪想,若非如此巧,只怕自己與公冶清的傷勢也不會只是這樣。


  這裡雖然是崖底,但周圍卻是茂密的叢林,至於這叢林有多大,夜雪記得,在懸崖上看的時候,並不能看到邊際,想要從這林子走出去,只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


  夜雪又抬眸看了看後面的懸崖,只見崖壁極其陡峭,又因為長年的風吹日晒,有些地方的岩石已經風化,想要從這裡爬上去,根本就不可能。


  夜雪大略了解了周圍的環境,找到為公冶清固定傷勢的樹枝,又在附近撿了些乾柴,便回到了馬車中。


  夜雪用幾根木棍將公冶清的雙腿固定好,卻因為他傷勢過重移動不得,只能任由他躺在那裡,馬車中的軟榻已經摔散了,原本放在上邊的被褥也不見了蹤影,夜雪便用公冶清的外衣給他蓋住身體。


  夜雪將馬車中剩餘的東西全部歸攏在一起,不覺勾起了唇角,公冶墨難道算出他們會落崖么,不然一般人怎麼會放這些東西在馬車的暗格中?

  夜雪竟然找到了一把匕首,一把柴刀,一些調味品,最重要的是有一大包鹽巴和兩袋烈酒,火摺子竟然有三四隻,甚至還有針線……要知道,有了這些東西,對夜雪來說,在這叢林中生活一年都不是問題。


  看來,公冶墨也曾有過野外求生的經歷,不然,一般人誰會將這些東西放在自己的車裡。


  夜雪拿起針線,又看了看公冶清側腰的傷口,如果能把那傷口縫合一下……


  夜雪這樣想也是這樣做的,趁公冶清還沒有醒來,她將包紮好的傷口又拆開,將針線用烈酒浸泡過,才開始為他縫合。


  其實,醫學上用來縫合這種外傷,所用的針都是特製的三角形角針,夜雪無法將這種硬脆的針彎成三角形,只能這樣用直針縫合,雖然針腳不太好,但總比不縫合,由著傷口自行癒合要好的多。


  「嗯……」昏迷中的公冶清微微皺眉,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夜雪這才注意到,他光潔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


  其實,夜雪又何嘗不知道,她以前只為自己處理過一些小傷,最多也就縫過十來針,那時還有麻藥,可是這個時候,這樣的傷口何止百針,又沒有麻藥,全靠他自己硬抗,幸虧他昏迷不醒,如果是清醒的,不知道會疼成什麼樣子。


  夜雪不禁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縫好傷口后,夜雪又將烈酒淋在他的傷口上為他消毒,誰知烈酒剛剛淋上,公冶清便驟然睜大了眼睛,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低吼了一聲。


  夜雪鳳眸一沉,沒有多想,便將自己的手腕塞進了公冶清口中,以防他咬碎自己的牙齒。


  果然,公冶清想都沒想便咬住了夜雪的手腕,也顧不得看清自己咬住的是什麼,便將所有的痛苦都發泄了出來。


  好在夜雪是能忍些痛楚的,硬是一聲沒吭,靜靜等著他緩過來。


  幸虧夜雪之前為了防止他亂動,將他的身體固定住了,他雖然疼痛難忍,卻也沒有再加重傷勢。


  也不知過了多久,公冶清緊皺的眉頭才略略鬆開了一些,夜雪放下心來,清冷的聲音道:「好了么?」


  公冶清嘗到口中腥甜的血腥味,緩緩睜開桃花美眸,這才發現被自己咬住的竟是夜雪的手腕,眸中的神情微微一怔,忙鬆了口。


  夜雪收回自己的手,只見雪藕般的皓腕竟被他咬的血肉模糊,微微皺了皺眉,淡淡道:「你還真是狠,這樣重的一口,只怕是要留疤的。」


  夜雪說著,便拿起烈酒淋了一點在傷口上,激烈的疼痛讓她微微皺了皺眉,又拿起放在旁邊的白棉布條熟練的將傷口包紮好。


  直到夜雪的視線再次看向他時,公冶清才不自然的將視線轉開,蒼白的薄唇因為染上鮮血而顯出艷紅的色澤,他看了看周圍,這才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海水般優雅的聲音沙啞道:「難道,我們竟然沒死么?」


  夜雪又用棉布將公冶清的傷口周圍處理了一下,才給他包紮起來,清冷的聲音道:「我們雖然僥倖沒死,可是現在,卻也是身陷絕境。」


  公冶清微微皺了皺眉,問道:「怎麼說?」


  夜雪將傷口包紮好,又用木棍重新固定住公冶清的身體,一邊淡然道:「這裡不僅是崖底,還是一大片密林的深處,向上是高聳入雲的絕壁,向前是無邊無際的森林。」


  公冶清妖冶的桃花美眸微微一沉,又道:「皇兄一定會來找我們的。」


  夜雪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鳳眸斂了斂,淡淡道:「是,如果他活著的話。」


  公冶清想要動一動,但全身都被夜雪固定,根本動彈不得,不舒服的皺了皺眉,才略帶鼻音道:「你為什麼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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