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陰險的毒計
夜雪聽了樂正染梅的控訴,清冷的眉梢一挑,冷淡道:「若是我做的,必先確保你已經死了,再棄屍深山,定不會給你這種再出現的機會。」
「你……」樂正染梅抿了抿唇,卻轉向公冶墨,道:「王爺,由此可見蕭夜雪是何等心狠手辣之人。」
「閉嘴!」公冶墨沉冷中含著蕭殺的聲音突然呵斥道,「王妃的名諱也是你這布衣百姓可以隨便叫的么!」
看著怔愣在當場的樂正染梅,公冶墨冷寂的視線帶著壓力直視著她,道:「一個人可以笨,但是笨到連害自己的人都弄錯,也能被派來我這做細作么?」
見樂正染梅眸中閃過恐懼,還有難以置信時,公冶墨冷寂的唇角緩緩勾了起來,沉冷的聲音又道:「看在你擁有跟染梅相似的臉,本王網開一面,饒你一命,想不到你竟笨的來自投羅網,你以為,這種活命的機會還會有第二次么?」
聽了公冶墨的話,夜雪清冷的鳳眸微微一閃,唇齒中輕輕念道:「原來是,細作……么?」
怔愣許久的細作,終於艱難的咽了咽,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公冶墨,囈語般道:「不……不可能……」
公冶墨冷寂的赤眸閃過一抹厭惡,沉冷的聲音緩緩道:「你家主子,未免也太小看了本王,說吧,你來此的目的是什麼?」語氣略微一頓,赤眸中含著壓力轉向細作,又道,「你若據實相告,本王或許會讓你死的痛快些,若有半點隱瞞,本王可以跟你保證,本王的刑房裡,至少有一百種讓你生不如死的手段。」
細作頹敗的後退了半步,雙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雙眸直直的看著前方的地面,靜默了許久,唇角勾起一絲蒼白的笑,道:「想不到我機關算盡,竟漏算了墨王爺過人的智慧。」緩緩抬起冷眸,又道:「我願意說出我所知道的的一切,但是作為交換,也請王爺告訴我,我到底哪裡出了破綻。」
公冶墨冷寂的唇角緩緩勾起,沉冷的聲音道:「你既然假扮染梅,那你必然知道,染梅愛梅成痴。」
細作點頭,道:「這是自然,我自問關於樂正染梅的一切,全都瞭然於心。」
公冶墨冷寂的赤眸看著細作,又道:「本王再告訴你,染梅愛梅,所以她是絕不會攀折梅花,更不會利用梅花來害人的。」
「利用梅花害人……莫非……」夜雪清冷的鳳眸閃過厲色,驟然抬起看著細作道:「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細作絲毫不介意夜雪鳳眸中的冷厲,仰首哈哈一笑,道:「都說墨王妃聰明過人,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
公冶墨冷寂的薄唇抿了抿,沉冷的聲音道:「你現在可以將你做的那些事說出來了。」
「是。」細作斂起嘲諷,毫無感情的聲音道:「主子派我假扮樂正染梅找到墨王府,正好遇到清王,他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竟將我直接帶到了菩提門的總舵,這一關,順利的令人不敢相信。」
「但是主子為的,並非是菩提門的消息,而是你墨王妃,他讓我利用樂正染梅的特殊身份,想辦法打動墨王爺,離間你們夫妻的感情,但是墨王爺對你用情至深,想要離間你們,談何容易。」
「我深思熟慮之後,便想這第一步必是取得你們的信任,王爺對染梅自不必說,關鍵就是王妃,偏偏王妃多疑,情緒又深藏不露,叫人難以捉摸。」
「就在這時,我得知了王妃懷有身孕的消息,這對我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於是我便讓百里歸在無意中得知了菡榴香的藥性,又輾轉提醒江夫人前去藥房尋葯,自然而然的,菡榴香便用在了王妃的身上。」
「然後我再在身上佩戴裝滿梨朽草的香囊,每日去王妃那裡坐上一坐,這樣既能讓王妃對我放鬆警惕,又能在不知不覺間讓她受到這兩種香料的浸染,如此,只待梅花綻放,王妃必會小產。」
「菡榴香?梨朽草?梅花?」夜雪清冷的鳳眸暗沉似深潭,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緒,只聽她清冷的聲音喃喃的念著。
細作慘淡一笑,解釋道:「菡榴香產自西域,是極好的安神香,尤其適合孕婦使用,梨朽草產自南疆,是提神的上品,這兩種香料放在一起,原本是犯沖的,但是加上梅花的香氣,便會產生極強的活血功效,孕婦慎忌。」
夜雪清冷的鳳眸緩緩垂下,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道:「真是好計謀。」
細作「嗤」笑一聲,道:「即便我此計再如何的天衣無縫,卻還是沒能瞞過墨王爺的雙眼,如果當初,我想辦法讓王爺帶王妃去梅林,就好了。」
公冶墨勾唇一笑,冷寂的聲音叫人聽不出情緒,道:「何以見得本王會任你唆使?」
細作抬眸,曖昧的視線透過擋在面前的亂髮看著公冶墨,道:「王爺,縱使你對王妃用情至深,可是你心裡,依然放不下樂正染梅,不是嗎?」
公冶墨冷寂的唇角勾起,凝起一絲冷笑,道:「你以為你看的透本王?」
細作直視著公冶墨,眸底顯出篤定,道:「我害死了你的孩子,你卻沒有殺我,只是叫人將我丟在了深山,難道不是因為我長得跟樂正染梅一模一樣嗎?」頓了頓,又道,「只是像她而已,你便能做到這一步,如果是她……」細作說著,便轉向了夜雪,雖然沒有再說什麼,眼角眉梢,卻堆滿了嘲諷。
夜雪似乎沒有看到細作的表情,也沒有聽到她與公冶墨的對話,清冷的鳳眸直視細作,冷淡的聲音暗含了殺意,道:「你無非想要離間我與墨而已,為什麼非要害死我的孩子不可?」
細作冷笑一聲,道:「你聰明一世,難道這一點也想不到么?」頓了頓,又道,「其實很簡單,只要你小產,你的性情必會大變,到時王爺必然陷入兩難,然後我再趁虛而入,即便不能奪得王爺的心,你們夫妻的情分也一定會出現裂痕,更何況……」
「更何況?」
細作看著夜雪,續道:「更何況,主人應該不喜歡你為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生兒育女。」
夜雪清冷的鳳眸直視著細作,靜默了一會,道:「你的主人,是誰?」
細作突然靜默下來,垂下眼瞼再不作答。
夜雪鳳眸暗沉下來,清冷的聲音冷淡道:「此刻不說,下一刻,你即便想說也再沒有贖罪的機會。」夜雪說著便站了起來。
公冶墨也跟著起身,先行下車后,又回身來扶夜雪。
夜雪也不推辭,搭著公冶墨的手,款步走到細作面前三步遠的地方,居高臨下的看著細作,卻向侍衛下令道:「給本宮除去她的衣衫,再挑斷她的手腳筋。」
細作一聽,立刻抬頭看著夜雪,一雙美目瞪得老大,彷彿不敢相信剛才那殘忍的命令是眼前這個絕美的女人所下。
夜雪清冷的鳳眸沉了沉,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嗜血,冷然道:「還要打碎她的牙齒,不然等下痛苦異常,只怕她熬不住要咬舌自盡的。」
看著侍衛領命圍了上來,細作忙將視線轉向公冶墨,道:「王爺……王爺,你打算就這樣看著他們作踐染梅么?」
公冶墨冷寂的赤眸沉了沉,冷淡道:「你不是染梅,更何況,本王給過你機會。」
侍衛的動作甚是利落,手起刀落,只聽細作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待侍衛退開,剛才還有些姿色的女子已經像只麻袋般失去了筋骨,攤到在地上,因為被打碎了牙齒,雙唇有些凹陷,口中不停的留出血水。
只見細作一點點挪動身子,往公冶墨腳下爬,直到染血的纖指碰到公冶墨的墨雲描金厚底朝靴,才抬起頭,和著血水發出模糊的不清的聲音道:「王……王爺……你不是答應……答應給奴一個痛快么?」
公冶墨垂眸,鄙夷的看著細作,冷寂的聲音毫無感情,道:「本王的確答應過,但是在這之前,你必須要先平息我夜兒的怨憤才行。」
夜雪看著細作,清冷的鳳眸一閃,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緩緩抬手捂住半邊臉,自言自語道:「這就是……這就是……契約……」
「夜兒,夜兒……」公冶墨發現夜雪異樣,忙攬住她叫道。
夜雪漸漸回過神來,清冷的視線轉向公冶墨,咽下湧上來的淚水,哽咽道:「給她個痛快吧,就當為那留不住的孩子積點福報。」
公冶墨冷寂的赤眸一沉,彎腰將夜雪打橫抱起,再也不看腳下的細作一眼,只冷冷的吩咐道:「按王妃說的做。」
烏蓮疾風車又開始前行,公冶墨將夜雪緊緊擁在懷中,沉冷的聲音溫柔的低聲安慰著:「沒事了,夜兒乖,本王在這裡,已經沒事了……」
夜雪縮在公冶墨的懷中,雙眸閉合,清冷的聲音突然道:「公冶墨,我相信你只是沒來得及。」
公冶墨健碩的身子一僵,冷寂的赤眸暗了下來,沉冷的聲音道:「夜兒,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夜雪靜默了一會,直起身子,冷淡道:「這次,是與翼人訂立契約所付出的代價。」清冷的鳳眸緩緩抬起,直視著公冶墨,又道,「我不管樂正染梅在你心裡有多重,如果她再威脅到我,我一定會讓她徹底消失。」清冷的唇角緩緩勾起,又道,「無論是在這世間,還是在你心裡,我都會讓她永遠消失。」
公冶墨冷寂的赤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夜雪,許久,沉冷的聲音才緩緩道:「夜兒,是本王看錯了你么?」
「哼」夜雪冷笑一聲,卻什麼都沒說,只無所謂的將視線轉向了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