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路攤閑聊

  黎昭也不著急，自個愜意地坐在路邊攤喝茶，瞧著這路邊的攤販們忙活生意，行人來來往往，黎昭方覺著這樣的生活才算有煙火氣。


  黎昭在這戲樓子外邊等了沒多久，就有個小姑娘提著包袱出來了，仔細一瞧，可不就是挨萍師姐一頓訓斥的那位嗎？這小姑娘垂著頭，手裏的包袱攥得緊緊的，走路都有幾分失神。


  “小姑娘，你過來。”黎昭衝著那小姑娘招手道。


  那小姑娘聽見有人叫自己，循著聲看過去，原來是方才跟著那位官爺的。


  這小姑娘訕訕地走過去，見了黎昭也不知稱呼什麽，猶豫了一會，開口道：“官爺……“


  黎昭擺擺手，她自個算什麽官爺，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方才隻顧著查案，竟忘了問，你這小姑娘，叫什麽名字？“黎昭說道。


  “我叫小棉，是兩年前被賣進趙家班的。“小姑娘還是有些怕生，訕訕道。


  “小棉，”黎昭點點頭道，轉而把目光轉移到了小棉手裏攥著的包袱，問道：“你這是拿著包袱要去哪？“


  “這個是萍師姐讓我拿去丟掉的。“小棉一聽黎昭說到包袱，開始緊張起來。


  “哦，原來如此。”黎昭看出了小棉的緊張，故作輕鬆道。


  “小棉姑娘，我想跟你打聽個人。“黎昭直視小棉的眼睛，說道。


  “官爺有什麽要問的，盡管開口便是，小棉一定知無不言。”似乎是黎昭的隨和讓小棉心中的緊張鬆懈了幾分，這位官爺瞧著倒是一點架子都沒有。


  “是這樣的，我想跟你打聽一下你們趙家班，一個叫杜鳳的姑娘。”黎昭倒上一杯茶，推到小棉麵前，說道。


  聽到杜鳳這個名字，小棉的臉色又一下變得很難看，緊緊咬著嘴唇不說話了，方才萍師姐罵杜鳳小師姐的那些個話可都還在她腦子裏，沒忘呢。


  “是這樣的，”黎昭刻意壓低了聲音，對著小棉說道：“我們官府內部現在懷疑你們趙家班班主遇刺一事和杜鳳有關聯，我也是信得過小棉姑娘你才找你來問些情況。”


  黎昭本來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八卦之心，扯個由頭騙騙小姑娘，誰成想到，這後來黎昭發現，杜鳳還真是跟這案子有關係。


  “不可能！杜鳳小師姐是好人，絕不會跟班主的案子扯上關係的！”小棉經黎昭一忽悠，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


  “小棉姑娘你也先別急，這個事還沒個定奪，一切都是需要調查的。”黎昭安慰道。


  小棉失神落魄地一屁股癱坐在板凳上，手裏死死攥著的包袱現在仿佛更重了。


  “我入行晚，平日裏基本功練的差，總是被一些師兄師姐們挖苦嘲笑，但是，杜鳳小師姐從來都沒有瞧不起我，反而像親姐姐一樣給我關懷和照顧，”小棉說起這些，眼神皆是歎惋，“杜鳳小師姐是打小就被賣進了戲班子，跟著班主一塊長大的，杜鳳小師姐底子好，人又勤奮，平日裏沒少幫襯著我們這些基本功差的。”


  黎昭光是從小棉的話裏頭就能聽出，這杜鳳小師姐確實是個不錯的人。


  “官爺，你要相信，杜鳳小師姐真的是好人！”小棉突然對著黎昭說道。


  黎昭尋思著自個是不是忽悠人忽悠過了，本來隻是想八卦一下，誰知道這姑娘居然這麽較真自己說的話。


  “後來咱們趙家班來了京城，杜鳳小師姐就不想唱戲了，想拿了賣身契跟咱們趙家班斷了，為了這事，杜鳳小師姐跟班主鬧的很不愉快。”小棉繼續道。


  “可是這好端端的，她為什麽不想唱戲了？”黎昭問道。


  “師姐說，咱們姑娘家的年華沒幾年，等勁頭過了，咱們也就吃不了這口飯了，得提早為自己找後路。”小棉低頭道。


  “所以她就跟京城的男人好上了？”黎昭聽了小棉這麽多，再結合方才在戲樓子的看到的、聽到的，便得出了這麽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