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龍燈會(2)
第249章 龍燈會(2)
「各大?酒樓?文館?」聽聞秦瓊的講述,房遺愛不明就裡的撓撓頭,說:「難道不是齊聚一出嗎?」
「哼,長安文人試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全都聚在一處別說普通酒樓了,就是決明樓都得給壓塌了不可!」
說完,秦瓊喚小廝端上酒菜,自斟自飲,不再理會不識趣兒的准姑爺了。
見房遺愛面帶困惑,謝仲舉出言解釋道:「龍燈會只不過是文人士子們聚會找的由頭而已,像長安酒肆、決明樓、春風苑、爛柯棋館都會舉辦文會的,榜首若向前去的話,明晚在下陪同榜首遊玩散心就好。」
得知龍燈會的來由,房遺愛微微點頭,想到爛柯棋館中那幾個有趣的老倌兒,他隨即應是道:「爛柯棋館嗎?好啊,我正想去拜訪杜翁等一眾老先生們呢。」
話音落下,房遺愛開始品嘗菜肴,聯想到會試臨近,這位前世的文科大學生輕咦一聲,好奇的問道:「會試春闈在今年二月舉行,怎地殿試在四月舉行,這合乎禮法?」
聽到房遺愛的詢問,謝仲舉耐著性子,為他講述起了其中緣由。
「原本今年沒有會試的,不過因為長樂公主訂婚,萬歲這才添了一場會試恩科。不過想來長樂公主的婚事……」
話說一半,謝仲舉飽含深意的望向房遺愛,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猜透謝仲舉言下之意后,房遺愛尷尬一笑,嘟囔道:「想來我還是沾了長公主的光,沾了長公主的光。」
用過晚飯,房遺愛照例回到書房溫書,一直等到三更鼓響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黃昏,攻讀一天書文後,房遺愛打水梳洗,為即將參加的龍燈會特意換上了一件黑色袍服。
身著黑袍走出客房,房遺愛將身來到二堂,正準備對秦瓊施禮,卻被三人驚訝的目光嚇了一跳。
見秦瓊三人目光略顯驚奇,房遺愛伸手摸了摸臉頰,問道:「怎地了?我臉上有泥垢嗎?」
「房俊,這穿黑衣顯得好精神啊。」秦瓊手舉酒盅,話語間頗有讚賞之意。
秦京娘小跑到房遺愛面前,為心上人稍稍整理衣衫上的褶皺,笑嘻嘻的道:「是啊,是啊。何郎這身衣服好帥氣的,真不愧是布衣榜首。」
「哈哈,這才是我的好娘子嘛。」
見秦京娘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房遺愛大感舒暢,伸出手指摸了一下佳人的下頜,故意做出了一副登徒子的做派。
雖然不反對房遺愛與秦京娘交往,可不知怎地,眼下見到二人親昵的模樣,謝仲舉只覺心中莫名有些失落,出聲提醒道:「咳咳,天色不早了。榜首還是早些用飯吧,待會下官陪榜首去到爛柯棋館遊玩。」
坐在餐桌前,房遺愛望向秦京娘,若有所思的說道:「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三分孝。」
「京娘,待會陪我一塊去爛柯棋館散散心唄?想來京娘換上一襲白衣勝雪,必定能夠力壓什麼勞什子的花魁,花榜狀元。」
得知心上人喚自己一同前去參加龍燈會,秦京娘微笑點頭,應聲過後,歡歡喜喜去到閨房換白衣去了。
秦京娘走後,見謝仲舉面色有些陰沉,房遺愛拱手道:「貴差,我與京娘情同兄妹,並不似貴差想的那般。」
面對房遺愛這般漏洞百出的謊言,謝仲舉輕哼一聲,轉而專心的吃起了飯菜,「哼,詭辯!」
秦瓊見房遺愛心中在乎秦京娘,嘴角微微上揚,朗笑一聲,取出一枚酒杯道:「來,房俊,咱倆喝一杯。」
「好的,岳父大人……國公。」
與秦瓊暢飲幾杯后,秦京娘換過衣衫,站在二堂門前,一襲白衣似雪的她倒頗有幾分巫山仙子的氣質。
見秦京娘如此靚麗,做男裝打扮的謝仲舉有些慪氣,小孩子氣的暗想道:「我若是換上白衣,想來比她還要好看幾分呢!」
匆匆用過飯後,房遺愛辭別秦瓊,帶著兩位美嬌娘踱步走出秦府,遊玩似得朝爛柯棋館走了過去。
當然,對於謝瑤環這位佯做男子裝扮的才女來說,房遺愛始終認為她是一個「面癱小太監……」,充其量不過是一個頗有文採的「面癱小太監……」罷了。
三人行至小橋前,相比往日幽靜的景象,今夜爛柯棋館顯得格外熱鬧,門前兩盞紅燈高掛,頗有幾分長安客棧的味道。
輕車熟路的走進棋館當中,見杜翁、鍾老頭等一眾老倌兒齊聚,房遺愛微微一笑,疾步向前拱手道:「幾位先生好,學生今日特來討杯水酒喝。」
見房遺愛到來,正在與人交談的白衣老者微微一愣,冷聲道:「你這娃娃好不實誠,前些日子誆走我的焦尾琴,怎地今日又來作甚!」
話語雖然冰冷,但白衣老者臉上卻是笑意十足,可以看出他倒十分歡迎「布衣榜首……」三人的到來。
杜翁起身站立,緩步走到房遺愛面前,拱手打趣道:「幾日不見,小哥越發俊朗了。想來萬歲的龍衣、御馬如何啊?」
聽到杜翁的話語,房遺愛臉頰一紅,苦笑著說:「杜翁取笑了,當日被衙役捕快誤認做響馬,實實慚愧的很啊。」
「哈哈,小哥做事低調想來並非壞事。今日可要多喝幾杯啊。」
待等杜翁說完,房遺愛正想點頭應聲,可杜翁之後的話語,不由嚇得房遺愛骨寒毛豎,險些叫嚷出聲來。
「小哥,待會你那恩師也要到來,想來今晚能聽到房丞相親手撫琴《笑傲江湖曲》著實不枉老朽頂著寒風趕來啊!」
得知房玄齡即將到來的消息,房遺愛倒吸一口涼氣,轉身望向一旁的謝仲舉、秦京娘,三人臉上儘是惶恐。
見房遺愛面色怪異,杜翁輕咦一聲,撫髯道:「咦,何小哥。怎地聽聞房丞相到來變臉變色?莫非懼怕你那恩師不成?」
察覺到杜翁起疑,房遺愛穩定心神,湊到杜翁身前,喃喃道:「實不瞞先生,學生的琴曲乃是偷學而來,若是被恩師撞見,恐怕免不了會遭受一番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