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武府診病
第706章 武府診病
想起李治,房遺愛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那位大周女帝武兆。
「武兆現在何處?與其叫她禍亂李唐,不如收進府中……嘿嘿嘿。」
想到最後,房遺愛不禁失聲笑了出來。
「嗯?」李承乾正在殿中緩步徙倚,見房遺愛莫名發笑,不由皺著眉頭問道:「御妹夫何故發笑?」
「咳咳。」房遺愛回過神來,輕咳了幾聲,正色道:「太子殿下還是提防越王才是,吳王難成大事。」
李承乾思緒被重新引回到李恪身上,手撫下巴喃喃道:「是么?本宮感覺三弟文韜武略非同一般,莫要放鬆警惕的才是。」
「只要太子殿下穩坐東宮,爭權唯有嫡子能行事,庶子卻是勝算無幾,況且吳王外公乃是煬帝,滿朝文武對煬帝的態度如何,太子殿下應該是洞若觀火吧?」
李承乾坐回原位,手托下巴,側頭道:「山東士族對前朝素來沒有好感,寒門布衣更不消說。關隴門閥乃是……關隴門閥!他們與我李家乃至煬帝本是一衣帶水,難保……」
「難保會扶持李恪?」
李承乾含憂點頭,忘神道:「關隴門閥眼下如日中天,父皇在朝政方面向來要爭得他們的支持,若是他們支持李恪……」
「太子殿下莫非忘了,皇後娘娘與長孫丞相的關係?」房遺愛慢慢悠悠,談笑間便送給了李承乾一枚定心丸兒。
「著啊!」李承乾輕敲額頭,含笑道:「縱然舅父與本宮疏遠,倒也不至於幫助李恪,我兄弟三人中李泰、李治卻也是舅父的親外甥,他怎麼會反過頭來幫外人呢?」
李承乾數次提及李治,但在他心裡這個「九弟……」向來是一個敦厚溫和的老好人,對於自身的權位卻是無法撼動的,因此也沒將他放在心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見李承乾再次提起李治,房遺愛不由動起了別的想法,心中暗自思忖那個念頭可行后,拱手道:「太子殿下,微臣斗膽詢問一人。」
「是誰?御妹夫請講,小王不知便派內侍臣去查。」李承乾心中的疑慮被打消,情緒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應國公武士彟。」
「武士彟?應國公?」李承乾低頭想了半晌,這才道:「哦,御妹夫說的是工部尚書?」
「工部尚書?武士彟現在長安?微臣怎地不曾見過他?」房遺愛對武士彟身在長安頗為驚訝,之前數次上朝卻也沒發現過這位應國公的身影,當然看到他也不知道是誰。
李承乾有些好奇房遺愛對武士彟的態度,雖然如此但還是如實道:「武士彟自打從荊州都督任上升遷之後,便身染病症了,而且工部尚書他不過是頂著一個虛銜兒,眼下怕是在府中養病靜養吧?」
「武士彟得病了?我會治病啊!他在長安……莫非天賜機緣?」
細細思忖,房遺愛只覺這是天上掉下一個老丈人,此刻正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等著自己前去醫治順便提親。
「武士彟身染重病?」
「莫非是天賜良機?」
「我這樣想是不是有些太渣了?」
正當房遺愛與內心之中的「小黑人兒……」作鬥爭時,李承乾的一句話,瞬間決定了戰局。
李承乾捧盞輕呷了一口涼茶,見房遺愛問起武士彟,隨口道:「武士彟位封國公,想來也是有功於社稷之臣,御妹夫閑暇無事,可否去他府上診治一番?」
「好!」
聽聞李承乾的提議,房遺愛想都沒想,便開口應了下來。
「嗯,御妹夫若是能治癒武士彟的病疾,想來他定會站在你我這一邊。」
這番話若是換了平時,打死李承乾他都不敢明說,但眼下既然與房遺愛踏上了一條船,說起話來也就沒那麼多顧慮了。
「房俊定當竭盡全力,只是不知武府所在何處?」房遺愛拱手道。
李承乾雙眉微挑,苦笑一聲,「本宮卻也不曾去過,不如請白簡與御妹夫一道走走?」
「好,如此房俊這就去……」
房遺愛話音未落,李承乾微微搖頭,「本宮喚內侍臣去請白總管就好,眼下已近正午御妹夫留下用膳吧。」
「遵旨。」房遺愛拱手作揖,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坐在茶桌前,陪著李承乾心不在焉的吃過了午膳。
用過午膳,白簡與小黃門一道來到宜春宮門外,見白簡到來,李承乾微微一笑,「白總管,可曾用過飯食?」
「奴婢偏過了,有勞太子爺掛心了。」白簡微微一笑,緩步走進殿中,跟李承乾、房遺愛閑談了幾句,隨即便坐著東宮預備下的普通乘轎,朝武府緩緩行了去。
「你去吏部走一趟,將刑部侍郎的冠帶送到狀元府,再從庫中挑選兩掛玉帶,一併送去。」
李承乾吩咐過小黃門后,緩緩起身,看著自己那條即將痊癒的殘腿,含笑道:「君不負臣,願臣亦不負君。」
坐在乘轎之中,房遺愛心緒激蕩,聯想到即將與那大周女帝見面,心中頗為期待和忐忑。
「武兆眼下叫什麼?武媚娘?不不不,這是太宗皇帝欽賜的名兒。如此說來,我豈不是要搶了萬歲的……」
興奮過後,房遺愛心中隨即升起了一絲內疚,「若是再打武兆的主意,豈不是要負了漱兒、京娘?」
「還有環兒、玉兒,還有麗質!」房遺愛越想越覺得煩悶,索性撩起轎簾兒向外打量,卻劈面撞見了幾個文人士子。
「房俊!」
「奸賊!」
「你是我們文人的恥辱!」
「呸!先前以為你是堂堂正正的布衣榜首,卻沒成想私自納妾,無恥之尤!」
面對路人的叫罵,房遺愛心中頗為不悅,冷聲道:「不曾知道萬歲的旨意?!本宮乃是奉旨行事!」
「這……」
「萬歲好像是下過旨意……」
看著文人士子瞠目結舌的樣兒,房遺愛輕笑一聲,放下轎簾兒,喟然一嘆,「哎!房俊做錯了什麼?為何要如此針對我?你們口口聲聲叫罵,可又有幾個是不曾納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