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失控的白鴛
白鴛又躺到了儀器上。不同前幾次的事,她對眼前的這一切都感到了嚴重的質疑。
腦海裏自己忠於寒鴉組織這樣的想法像是被人硬塞進來的,自己是韓煜女友這件事也總感覺不太對勁,見到李燁越多次,她對這個組織和自己腦中想法的懷疑便越深。
白衣人忙忙碌碌,沒有人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她隻感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雙目充滿憎恨與厭惡……
陸照常巡邏時,他發現實驗室那塊地區有些不對勁,平常那些來來往往的白衣人都不知去哪了,那片走廊寧靜的不正常,還傳來若有若無血腥味……陸走了過去,他把手搭在腰間的刀柄上,多年鍛煉的來的感知能力使他敏銳地發覺了朝他而來的視線。
他迅速抽出刀,抗下襲來那一擊,看到眼前攻擊他的人,他稍微驚訝了一下。那是一臉煞氣的白鴛,她手裏持著從消防箱裏摳出來的消防斧,瘋狂地朝他砍來。
白鴛一身血跡,陸不知道她傷了多少人,他隻知道自己必須控製住她。這段走廊不寬,兩三米寬的距離讓他沒有躲避的空間,麵對帶風迎麵而來的斧頭,他隻能選擇用刀稍微緩一緩速度,隨即閃身躲開。
如果被砍多了,刀會斷掉,陸想著,他閃避著攻擊,找機會揮刀向白鴛——幾番來回,白鴛受了不少傷,但大多都淺,陸腰側也受了一擊,好在不深,但因為這一擊,他被逼到了牆角。陸無論如何都不想讓白鴛逃走,他拚著身受重傷也要留下她的信念,抱著決心擋下了白鴛砍過來的斧頭。
清脆的一聲響。刀斷了,閃著寒光的上半截刀在空中翻轉,落到了地上。陸一個閃身,堪堪與白鴛擦肩而過,他感覺斧頭險險地擦過他的臉頰,但沒有擊中他,讓他皮開肉綻。
他分神看了那半截刀,心中十分可惜,但他來不及想更多,便衝到白鴛身後製服了她,在白鴛一番掙紮中成功奪走了她手裏的斧頭。在這個過程中,他注意到白鴛看起來十分渾噩,她雖然滿臉煞氣,眼神卻空洞無比,眼底有一點紅。
被控製住後,她漸漸安靜了下來。陸鬆了口氣,白鴛掙紮時的力道大的不像是個人,再多一會他就壓不住她了,索性她安靜了下來。
雖然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失控,但他覺得自己現在最好先去看看那幫脆弱的白衣人有沒有事。陸調動負責另一片區域的巡衛,將白鴛交給他們後,他前往了實驗室。
在走廊上走著,他發現有個人橫在實驗室大門口,身上一個大口子霍霍地流著血,但是他還有意識,見到陸過來,他吃力地想要抬手。
實驗室裏邊一片狼藉,儀器雜七八亂地倒在地上,人也歪七八倒地橫在地上,血跡到處到是。大多數白衣人都變成了血衣人,索性的是他們都還有氣。
陸叫了一隊醫護人員過來,他問傷勢稍微輕一些,還有力氣說話的人說道:“怎麽回事?白鴛怎麽突然發狂了?”那白衣人聽到她的名字,忍不住哆嗦了哆嗦,他把事情的詳細過程講了一遍,陸這才明白了來龍去脈。
先前白衣人為了讓韓煜滿意,強行加快了催眠過程,因為進展太快,沒有協調好,和先前在白鴛腦內植入的想法產生了衝突,白鴛接受不了,於是開始反抗……這裏麵含了一大堆學術名詞,陸聽得昏昏欲睡,最後他總結說道:“所以就是你們搞砸了。”
白衣人還要說什麽,陸不想聽他們長篇大論,他瀟灑轉身,報告雅先生去了。
聞言的雅先生沒有什麽表示,陸報告完後,發覺自己解決完了所有的事,於是他閑下來胡思亂想起來了。想著想著,他想到自己那把刀,心情一下子變差了。雅先生注意到他腰間的刀不見,猜到了是怎麽回事,他淡淡地說道:“武器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保護自己的主人,然後結束它的生命,你不需要把它看得太重要,斷了,換一把就是了。”
陸應了一聲,但心中的心結仍舊沒有解開。雅先生想到白鴛,他冷漠地說道:“用來對付李燁的她如果沒有作用了,就處理掉吧。”
深夜,做噩夢的李燁猛地起身,他扶著自己腦袋,回想著噩夢裏的內容。他夢到白鴛像是個怪物一樣食人血肉。這可怕的場景一下子驚醒了他。
“隻是個夢。”李燁深呼吸,醒過來後,他又想起了夜晚發生的事,他的心情更糟糕了。
這一切若真的都隻是夢該多好。李燁想,他走到窗邊,給自己點了支煙。
李雲墨查不到關於寒鴉多少消息,但關於韓煜,雅先生的義弟倒是查到了不少,韓煜不像雅先生那般神秘,關於他的消息還挺好查,但大多數都沒有什麽用。估計他的好大哥幫他掩蓋住了一些重要的消息,不然憑李雲墨的能力,什麽能不知道。
想到那時韓煜那副嘴臉,李燁覺得自己絕對不能放過他。他握緊拳,煙抽完後,他回到了床上,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醫療室內,林野正沉著臉看向一眾白衣人說道:“是誰將實驗品植入了她的身體?”
沒有人答話,他們都低著頭,這次沒有受傷的隻有去其它實驗室協助幫忙實驗的林野和一位打下手的白衣人,在實驗室內的人都受了重傷,有一個到現在還在昏迷。
“這回你們知道在沒有安全措施下亂做實驗的後果有多嚴重了吧。”林野冷哼一聲,他轉身走出了醫療室。他根本就不想看這些飯桶一眼,但是為了那東西,他必須和這群有技術的蠢貨繼續相處下去……林野換了一副麵孔,他刻意等了一會,又走了進去。
他唉聲說道:“我剛才也是太生氣了……你們其實也沒有什麽錯,一切都是為了尚神……”他聲情並茂地說起了話,說得白衣人們淚眼婆娑。安撫好這些人,他才放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