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蔣獄長,你出千
第158章 蔣獄長,你出千
蔣獄長接下來一句話也沒說了。
拿著嶄新的撲克,我的動作也是變得拘謹起來。
雖然這是蔣獄長的命令,可是……我心裡總有那麼一些彆扭,總覺得在他面前演示,總有些不對勁。
拆封了撲克,我又停下了動作。
蔣獄長緩緩道:「剛剛你給別人怎麼演示的,你就給我怎麼演示……」
「好……」
我知道蔣獄長的脾氣,因此也不敢違拗他,只能硬著頭皮開始洗牌。
我把一些最基本的手法一邊講解一邊演示,就跟剛剛在李卓面前演示的一樣。
過了一會兒,演示完畢,我才苦笑道:「這都只是些小技巧……學了一些,我不精通這個……」
「不精通嗎?」蔣獄長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這種感覺又來了,這是一種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覺,讓我覺得不管我說什麼謊言,都能被人家一眼拆穿。
蔣獄長指著桌上被我放好的撲克,繼續說道:「你把你壓箱底的絕活兒給我演示一下,我不想看這些糊弄小孩兒的玩意兒……」
「啥?」
蔣獄長這話一出口,我頓時覺得有些問題啊。
雖然在內行人的眼裡,剛剛那些確實是有些小兒科了,什麼抽牌假洗啊,都是老千的基本功。
可是……這種功夫就算是老賭棍老油條都看不出來,騙一騙外行是絕對足夠了,蔣獄長是怎麼看出來的?
難道這蔣獄長也是個老千?
不對啊,這可是大黃山監獄的典獄長啊,怎麼會是個老千?
可他若不是老千,怎麼會一眼就覺得我的千術是小兒科?
「我……我其他的不會了……」我有些心虛,感覺自己的老底都被蔣獄長知道了一樣。
可我忽然想起來,自己進入監獄都是被慕哥安排好的,林峰這個身份也是假的,那蔣獄長就算能知道我的底細也不足為奇了。
「繼續吧,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啊年輕人……」蔣獄長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十分輕鬆地坐了下去。
此時辦公室除了我們之外沒有其他人,而且大半夜的,這個點是囚犯們睡覺的時間,蔣獄長也讓人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看來這是蔣獄長早有安排的……
蔣獄長到底想幹什麼?
就算我給他演示了千術又能怎麼樣?
我心中更加疑惑起來。
可在我猶豫的時候,蔣獄長忽然伸手拿起撲克,沉聲道:「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玩兒兩把……」
「我們玩兒兩把?」
蔣獄長這話直接把我嚇到了?
難道他是認真的?
典獄長居然要和一個囚犯玩兩把,而且這還是監獄明文禁止的東西,難道這個典獄長帶頭知法犯法么?
我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從蔣獄長深沉的眼神中,我感覺他好像還有其他的目的啊……
可是我剛進來這監獄沒幾天,跟蔣獄長見面也沒幾次,蔣獄長這是想找我幹嘛?
總之,絕對不會是單純地玩兒兩把這麼簡單……
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卻看到蔣獄長已經拿起了撲克,放在手裡,指了指角落裡的一張椅子,道:「搬過來,坐在我對面!」
「好!」
我依言照行,搬了椅子坐在蔣獄長的對面。
剛一坐下,就看到蔣獄長已經開始在抽牌了。
準確地說……不是在抽牌,而是在洗牌。
蔣獄長的手法讓我腦海中忽然想起了一個人,荊天楚。
荊天楚是我遇到的唯一一個,用抽牌的手法洗牌的。
而且,荊天楚速度極快,絕對是我見過最快的手,她抽牌的速度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連我這個老千內行也根本看不出荊天楚的動作,更不要說從動作中去找到什麼破綻了。
一開始蔣獄長還是正常地抽牌,可是過了一會兒,蔣獄長加快速度,我完全震驚了。
蔣獄長的速度雖然不及荊天楚,但也是很快了,而且是相當快。
如果……蔣獄長這麼快的抽牌僅僅只是洗牌,沒有貓膩的話,那他絕對也是一個老賭棍,一般人是絕對練不出這種速度的。
可如果,蔣獄長這不僅僅是洗牌,而是在抽牌洗牌的時候做了手腳,那蔣獄長絕對是個高手!
作為大黃山監獄的典獄長,洗牌手法居然如此嫻熟還這麼特殊,這讓我覺得蔣獄長不僅僅是典獄長這麼簡單了……
這一刻我也才徹底明白,蔣獄長是真的沒和我開玩笑,他想看我的千術,雖然我不知道他目的是什麼,但此時應該已經不是我故意隱瞞的時候了。
這種人看起來就一身正派,明明知道他已經看穿了我,要是我再藏著掖著,只怕要招人反感了。
可就在蔣獄長在快速抽牌的時候,我看到他小拇指一動,那小拇指輕輕地往撲克牌的下方一搭,雖然動作不明顯,但還是被我一眼捕捉到了。
這絕對就是一個想要做手腳的動作!
他果然是個老千!
說時遲,那時快,在蔣獄長小拇指有些異動的時候,我快速站起身,一把抓住蔣獄長的手腕兒,沉聲道:「你出老千!」
這一刻我實在是太過於緊張,我也覺得有些荒唐,一個囚犯居然跟一個典獄長在這裡玩兒撲克,典獄長出千還被囚犯抓千?
蔣獄長愣了一下,臉色有些深沉,過了一會兒,慢慢舒展,笑了笑:「出千?你怎麼知道我出千?我們有說好玩兒什麼嗎?」
我愣了一下,剛剛實在是太過於緊張,此刻才想起,我們連玩兒什麼都沒說好,我怎麼會去抓他的千?
可蔣獄長下一刻眼神有些讚賞:「小小年紀,眼光毒辣……雖然咱們還沒講好規則,但是你說對了,剛剛我是打算出千……」
我輕輕鬆開蔣獄長的手,蔣獄長也慢慢開始發牌。
他發了兩副牌,每一副牌都是三張,這一看就是炸金花或者斗三公,而且蔣獄長在發牌的時候已經把兩副牌都翻了過來。
我清楚地看到,蔣獄長自己面前是三條A,而我面前只是一副散牌!
「蔣獄長……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此時此刻,我實在是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覺得蔣獄長找我肯定不是玩兒牌這麼簡單了。
我們沒有籌碼,沒有賭注,更沒有直接的利害關係,要說他作為一個典獄長,找一個囚犯交流千術那更是無稽之談了!
他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