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行天下
身處大殿之中，趙忌一人坐在角落之中，聽著諸多大佬們指點江山，議論天下，要說其心中沒有絲毫向往，那肯定是騙人的。
但其所能做的也隻有默默記住諸多大佬的麵容，然後將自己記憶中的名字與其對上號，然後回憶關於這些大佬們事跡，為諸人打上一個小標簽。
比如隗林和王綰這兩位現在丞相，雖然看上去垂垂老矣，但趙忌並不敢絲毫小覷能夠做到丞相位置之人，這乃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豈是一般人可以擔當的。
雖然此二人在曆史上留下的事跡不多，但如今其二人乃是百官首領，三公之首，從其身上或許可以看出一些如今朝堂上的貓膩來。
隻是最終趙忌還是失望了，雖然諸人在議論，但是始皇陛下討論之事皆不是極為重大事宜，這些朝臣彼此之間並沒有出現明顯的對立。
不過趙忌還是發現了一些端倪，比如王綰和李斯之間似乎就彌漫著硝煙味道，但或許因為今日商討之事不涉及兩人主張，是以雖然二人有所交鋒，但並不激烈。
同時趙忌亦是隱晦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李斯，這個在曆史上毀譽參半之人。
其乃是法家堅定執行者，乃是大秦吞並六國，統一天下的功臣，同時其亦是讓大秦走向覆滅的重要推手，乃是罪臣。
不說曆史上對其評價，此時出現在趙忌眼中的李斯卻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雖然眼神依舊銳利，身形依舊挺拔，氣度威勢不凡，充滿了威嚴和貴氣，但趙忌亦是從其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力不從心。
話說如今出現在其眼中的這些史書上留下姓名之人，趙忌本以為各個意氣風發，氣度逼人，但實際上卻是與其想象中有所差距。
當然其中也有例外，比如始皇陛下，比如公子扶蘇，再比如胡亥，當然胡亥可以忽略，隻是其與趙忌想象中有所不同而已。
至於王綰，隗林等人卻皆是一把年紀，兩位丞相，單看須發皆白就可以知道也在古稀之年。
而李斯，王戊兩人則是須發黑白相間的，雖然氣度非凡的，但歲月依舊在其身上留下了濃重的痕跡，即便其再大權勢亦是無法遮蓋時間的氣息。
如今乃是公元前２１７年，據曆史記載李斯生公元前２８４年，如今已是將近古稀之年，如此年齡在大秦這個平均壽命不足五十歲的時代，已經可以稱之為妖怪了。
甚至趙忌心中莫名冒出一個極為荒誕想法，曆史上趙高與其密謀之際，將近八十歲的李斯不會是老糊塗，頭腦不清醒才會做出如此讓後人唾棄之事情吧。
心中想想，趙忌卻覺得此種猜測極有可能，畢竟老年癡呆這種東西並非之存在後世之中。
當然，如此猜測隻是趙忌的臆想，從李斯如今表現來看，其雖已經將近古稀之年，但其言辭清晰，聲音厚重有力，身體極為強健，一點不像古稀之年的老者。
如此李斯，趙忌心中有些失望，而馮去疾這位將來的丞相如今雖看上去亦是精神奕奕，但其年歲亦是甚高，與李斯不相上下。
說起來，唯一讓趙忌感到滿意或者說推崇看好之人，乃是身在壯年的蒙氏兄弟以及馮劫，雖然幾人看上去年齡頗大，但從其氣度以及他相貌和表現來看，諸人皆是大秦柱梁。
見到諸人，趙忌心中卻是生出一種莫名的想法，老一輩或者中一輩人才鼎盛，但結合曆史來看，大秦年輕一代似乎沒有挑大梁之人，或許此亦是大秦覆滅一個原因。
畢竟大秦覆滅之際，隻有個曾擔任過上將軍的章邯，但其年齡亦是不小，其他諸人，王離等降臨雖然有所作為，但想要肩負帝國興衰重任，似乎就有些不夠看了。
這個時代的年輕一代之中具備如此大才之人並不在少數，趙忌心中就存在數位，可惜曆史上這幾位曠世奇才都不屬於大秦，或者說與大秦失之交臂。
趙忌默默想著心中之事，想要做一個小透明，畢竟現在的無權無勢，無法左右朝堂，更是無法左右民心，甚至表現的太過，始皇陛下還有可能犯嘀咕，畢竟如今始皇陛下可謂是春秋鼎盛，正值壯年。
當然，如果沒意外的話，始皇陛下數年之後就會隕落，但看著王綰，隗林，李斯，馮去疾這家夥皆在古稀之年，甚至活的更長，始皇陛下想來也相信自己至少還能活二三十年。
就在趙忌心中亂想之際，始皇陛下的聲音在其耳邊響起。
趙忌：“······”
聽及此言，趙忌立即起身，但當其看到在場之人皆在仔細觀察謁者分發到他們手中的紙張之際，趙忌頓時有些惱怒。
你們手裏的紙都是哪裏來的？
此物絕對是我的！趙忌心中立即猜測到這些紙張的來源。
此刻趙忌心中有些悲憤，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經過自己同意了嗎？你們這是侵犯人隱私，你們是在犯罪！
隻是任憑趙忌心中如何不爽，如何悲憤，但其也隻能在心中咆哮，對上時始皇陛下古井無波的眸子之際，其就算有再大不滿，也隻能咽下去。
因為你要知道，大秦律法規定老子偷兒子東西不算偷，更何況此事隻不過是未經其允許堂而皇之地拿過來的，嗯，就是拿過來的。
“公子忌？”
趙忌心中冒出諸多想法之際，其卻是起身之後站在原地不動，雖然在場之人無人望向他，皆在觀察手中紙張，但始皇陛下卻是稍稍有些不爽，老子的話沒聽見麽，為何在原地發呆？
當然，如此言語，始皇陛下是不可能說出來的，公子忌三個字已經足夠。
“諸位，此物小子為其命名為紙，乃是小子偶然所得。”
聽到的始皇陛下的聲音，趙忌頓時回過神來，連忙介紹其諸人手中之物的名稱來曆，至於製造經過，趙忌並未詳細說明，畢竟這東西剛出現，技術暫時還是保存在自己手中比較少。
與此同時，趙忌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找個時間與始皇陛下探討一下專利權和官方管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