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異人
“黑手，開始你的表演。”
趙忌將所謂言書的要求向三人講解明白之後，隨後眸光一轉，一一掃過輕三人，最終落在了黑手身上。
“這，公子，我······”
聽到公子點名自己，黑手有些錯愕。趙忌雖將要求講解明白，但黑手依舊有些一知半解，對此了解不甚深切。
畢竟此等事物乃是第一次接觸，以往腦海中從未有如此印象，讓其僅僅大致聽過一邊，隨即張口到來，尚有些艱難。
是以，此刻黑手之神色之中的表現甚為為難，一時間隻能傻笑在原地，卻是不知該從何處說起。
講故事而已，在趙忌看來，張口就能說出個幾十個，而且不帶重複的，但時代不同，相同之事其不難度卻是不盡相同。
“此事甚是艱難？”
看到最佳微動，卻是無聲的黑手，趙忌麵色如常，但心中卻極為不滿，如此年輕之人，想象力豈能如此匱乏？簡直豈有此理！
“嗯～”
似乎察覺到了公子心中之不滿，黑手頓時硬著頭皮地說道，生怕公子懲罰自己。
“哼，無能之輩，鈴，你來，讓你兄長好好聽著，讓其知曉何為丟人！”
趙忌並未嗬斥，亦未懲罰，而是將目光放在了一旁滿眼好奇地鈴身上，隨後如此言到。
“我，我······”
聽到趙忌點名，鈴一張小臉之上頓時稍顯緊張，張口半天卻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尤其是在三人目光注視的壓力之下。
“鈴，莫要心急，回想一番我之前所言要求，然後再做答。”
眼看小家夥說不出話，趙忌頓時如此提醒道。
“嗯，發生於何時，何地，何事，最後如何了？”
一邊安撫小家夥，趙忌一邊引導，他並不奢望鈴可以講述出何等出彩故事，隻要其可以思考，並且完成即可。
“哦，今日公子”
經趙忌提醒，鈴似乎明悟了什麽，頓時開口言到。
“不，今日，今日於學室之中，老師命兄長言書，其未能達成。”
“善！”
講述過程雖有些磕絆，但亦是一完整故事，畢竟之隻是一五歲小童，尚且虛歲，不能要求太高。
“鈴之故事極好，之後老師有獎賞！”
聽完鈴之言，趙忌立即對其大家誇讚，麵容之上更是洋溢著笑臉，顯然某人對鈴之表現極為滿意，隻是某人卻是有異議了。
“不是，公子，此亦可行？”
聽完鈴之言以及公子之讚揚和肯定，黑手有些傻眼，所謂言書，其還以為乃是何等高大上之物，不成想竟如此簡單，就連鈴亦可完成，而自己號稱飽讀先賢之書，卻比不上一個小人，如此簡直無顏見人。
“為何不可？何時，何地，何事，最終結果皆存，對鈴而言極為善！”
對於黑手的目瞪口呆和滿臉糾結，趙忌並未理會，畢竟此隻是一個思路轉變問題，事情就是如此簡單，何必想得太複雜，讓自己迷惑，先賢之書雖寶貴，但盡信書則無書，讓自己陷入囹圄之地則需反省了。
“輕，到你了。”
鈴之言落下之後，不同於黑手之滿臉沮喪，輕卻有些興奮，似乎頗為期待，不過趙忌豈會讓其與鈴一般，如此簡單即可過關。
“輕，你之故事應在百言之上方可。”
本是滿臉自信的輕，聽及趙忌之言頓時神色僵在了那裏，一雙眸子看向公子忌，似乎在確認是否自己聽力出了問題。
“嗯，輕，你並未聽錯，需百言以上方可。”
趙忌再次重複了一遍，確認輕的任務難度。
如此之下，輕之螓首皺成一團，麵色糾結，眸光不斷閃動，似乎其腦海之中此時正在急速運轉，講述可以到達要求的故事。
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輕麵容之上露出輕鬆神色，隨後緩緩開口，輕靈之音在此間響起。
“如此亦可？！”
輕之言落下，尚不及趙忌做出決斷，黑手頓時自座位之上竄了起來，滿臉不可思議地驚叫道。
“為何不可？”
趙忌並未責怪黑手之行為，其於學堂之內規矩極為寬鬆，自由發言乃是基本，是以黑手如此出聲雖有不禮之處，但並算大事。
“此，此乃典籍之中存有之事！”
聽及公子反問，黑手頓時如此言到。
“可曾符合我之要求？”
趙忌隻是如此問到。
“符合。”
黑手張了張嘴，隨後極不情願地答道。
“那為何不可？”
其如此反問到，眼見黑手想要再次開口，趙忌卻未給其繼續開口的機會。
“你亦可如輕一般，然否？”
趙忌並未表露特殊情緒，隻是平靜地向其問到。
“然”
“然，之前你並未如此，此乃小嬉戲，尚且可再來，若是關乎生死存亡之事，可否？還望你細思今日之事。”
至於輕之故事，不過是邯鄲學步之事，典籍之中有所記載，想來黑手亦是讀過，隻是其並未真正理解自己所言故事的真正含義。
有時太過死板並非益事，尤其自己一開始尚且對將其培養為情報人員抱以厚望，隨後發現其性格有些跳脫之後，欲轉變為外交人才，但是外交人才思維死板之人卻是無法勝任。
希望黑手可以反省今日之事，之後做出改變才是。
“嗯，雖有取巧之處，但亦算過關。”
“今日陰雨連綿，正是說書的好時候，我與你等言說一則不知出處之異事，權作今日課業。”
至於眼巴巴看著趙忌的黑手，其隻是無視了其可憐無助的眼神，並未給其重來的機會，畢竟黑手不同於輕以及鈴乃是女子，此時代女子地位雖未有後來那般低下，但亦不算多高，是以其對輕和鈴之要求與黑手不同。
黑手乃是男子，應當身懷抱負，建功立業，肩負家國天下，豈能如此不穩重？是以其對黑手要求嚴厲許多。
“遠古之際，一位異人，乘舟入海，跨越汪洋，漂流無際，將死之際，其雙目之中出現了一方廣闊之地······”
趙忌言語緩慢，但是一字一句，娓娓道來，將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之經過改編之後，講述給三人聽。
其中種種神奇，更是讓三人如癡如醉，尤其是後世來自美洲之上的諸多農作物以及蔬菜，進過趙忌的誇大的描述和渲染，更是充滿了神秘色彩。
“罷了，今日至此為止，改日再講。”
告一段落之後，趙忌則不再繼續，畢竟如此之事需潛移默化影響，不可一蹴而就。
“鈴，你將我今日所講之事記錄下來，輕一旁輔佐。”
言罷，趙忌如此吩咐道，隨後將目光落在神色變換的黑手身上，沉吟了片刻之後開口。
“黑手隨我至書房，我有事吩咐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