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態度的突然轉變
上官漢源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陳辭的心中瞬間有了罪惡感,愣愣的問他:「那現在怎麼辦?你會覺得癢嗎?還是?」
上官漢源煩躁的說道:「癢倒不是很癢,就是有點難受……」
陳辭有了深深的罪惡感。
她剛剛原本是想捉弄一下上官漢源額,沒想到上官漢源居然過敏了……這件事是她不對。她連忙打開車門下車,將上官漢源從車上扶下來。
輪椅放在車后箱,司機又不知道去了哪裡,陳辭只好硬將上官漢源從車上扶下來,道:「輪椅現在拿不下來,我先扶你進去,如果你覺得難受的話就跟我說一下。」
陳辭小心翼翼的將上官漢源從車上扶下來,將他的一隻手臂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她的另一隻手則扶在上官漢源的腰間。
這樣親密的姿勢,讓陳辭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上官漢源身上的溫度,聞到他的氣息,他們的身體貼得很近。
陳辭在心裡告誡著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盡量保持平靜的面孔,慢慢的將上官漢源扶到了門口。
上官漢源突然悶哼了一聲,陳辭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著他:「怎麼了?是我弄到你了嗎?」
她轉頭看著上官漢源,上官漢源也正好轉頭看著她,兩人的臉龐靠得無比的貼近。
陳辭心裡一緊,迅速的轉移自己的視線,結果匆忙之中嘴唇不小心輕輕的從上官漢源的臉龐擦過了。
瞬間兩人的身體好像都僵硬了起來。
陳辭一頓,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用平靜的嗓音道:「我先扶你到沙發上坐下吧。」
陳辭明顯想將剛剛的事情模糊過去,上官漢源也沒有可以提起,臉色平靜的被陳辭扶著在沙發上坐下來。
在大廳明亮的燈光之下,陳辭才清晰的看見,上官漢源的臉上和脖子上,都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紅點,看起來有點駭人,像是得了什麼傳染病一般。
而且上官漢源的臉也變得很紅,看起來像是發燒了一般。
過敏會發燒的嗎?
陳辭沒有過敏過,並不知道過敏是什麼樣的癥狀,她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上官漢源的額頭上:「你是不是發燒了?」
上官漢源側頭,帶著探究的眼神看著她。
陳辭這才意識到這樣的動作似乎有點過於親密了,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輕聲咳了一下:「我只是看你臉很紅,以為你發燒了。你現在覺得難受嗎?」
「有點。」上官漢源道。
「情況看起來好像有點嚴重。」陳辭端詳著他臉上的情況,嘆了口氣:「抱歉,剛剛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對貓毛過敏,因為上次你跟夜叉接觸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我打電話給醫生,讓醫生過來看看吧。」
門外突然想起了一聲剎車聲,陳辭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門口,不知道這麼晚了是誰在外面。
阿駒正巧從外面回來,陳辭看到他之後連忙對他道:「阿駒,你來得正好。上官漢源過敏了,你快來看看。」
「過敏?」阿駒的神情看起來似乎有些低落,愣了一下,走到上官漢源的面前看了一眼,問道:「怎麼弄的?你碰貓了嗎?」
「嗯。」上官漢源應了一聲。
陳辭咬了咬下唇道:「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他對貓毛過敏,所以剛剛把夜叉丟到他的懷裡了。」
阿駒附身端詳了一下上官漢源的臉,低聲道:「情況好像有點嚴重,你在這裡等我,我上去拿點葯下來。」
說完阿駒就轉身上樓,看也沒看陳辭一眼。
陳辭站在原地看著阿駒上樓的身影,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阿駒好像變了個人一樣。他的心情似乎沉澱了許多,對她的態度也變了,對她比以前冷漠了很多,是她的錯覺嗎?
他剛剛看都沒看陳辭一眼,神情中,好像充滿了對陳辭的不滿一樣。
但是陳辭並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他不高興了。
自從阿駒跟上官漢源從美國回來之後,好像一直都挺忙的,陳辭也就跟他見過兩三次面,都沒說過什麼話。
在今天之前,陳辭覺得阿駒對她的態度都挺正常的。
從剛剛開始,似乎就對她有點不滿了。
難道是因為在責怪她不應該把跟上官漢源開這種惡作劇玩笑,害他過敏了嗎?
上官漢源看了她一眼,問:「怎麼了嗎?」
陳辭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阿駒對我的態度好像冷淡了很多。我難道在什麼地方惹到他了嗎?」
上官漢源的眼內變得有點深邃,靜默了一下對陳辭道:「你不用在意他,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情緒低落的時候,習慣就好。」
「是嗎?」陳辭有點不太相信他的說辭。
但是她現在自己在這裡疑惑也沒有用,這種事情,最快捷的方式就是親自問問本人。
過了一會兒阿駒就拿著藥箱從樓上下來了,動作嫻熟的給上官漢源上了葯,並且開了些口服藥之類的,對上官漢源的國民癥狀很是了解。
忙完這些之後,他才直起腰對陳辭道:「漢源的體質比較特殊,在過敏的時候會發燒,今晚你要守在他床前,發現他體溫變高了,就馬上通知我。」
就連他現在跟陳辭說的話,也是淡淡的不帶感情。
還沒等陳辭回答,阿駒就合上藥箱上樓了,對上官漢源的態度也很是冷淡的樣子。
陳辭在心裡默默的想著,他果然是心情不好么。
她低頭看著上官漢源,卻發現上官漢源眼神冷漠的看著阿駒的背影,眼裡有許多複雜的情緒,是陳辭看不懂的。
她心裡一窒,驚覺這兩人之間應該是有什麼秘密瞞著她,沒有跟她說。
雖然她早已經看透,她跟上官漢源之間的本質關係,有事情瞞著對方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有些莫名的憤怒。
說不出憤怒從何而來,只是單純的覺得不公平。
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不好受,而且陳辭覺得他們回去美國,就是有一個驚天的秘密不想讓她知道。
上官漢源每個月都回去美國,說到底,究竟是回去幹什麼的,上官漢源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每一次的回答都非常的模糊。
陳辭心不在焉的扶著上官漢源回了房間。
就算上官漢源的身材很好,沒有一絲贅肉,但那畢竟是一個成年男人的身體,所有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尤其是上樓梯的時候,讓她覺得特別吃力。
雖然現在已經入秋,但是扶上官漢源回到房間之後,陳辭還是出了一身汗。
上官漢源坐在床邊,淡淡的對陳辭道:「你不用在這裡。」
陳辭心神不寧的問道:「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守在我這裡。阿駒的話你聽聽就好了,我過敏的時候很少會發燒,所以你根本沒有必要守在我房間,回去休息吧。」上官漢源道。
陳辭也不想守在上官漢源的房間,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深夜,不太好。但是她看上官漢源的臉的確很紅,有點擔心半夜的時候他會突然發熱。
怎麼說這件事也是因她而起的,她多少也要負點責任。
陳辭道:「那這樣吧,我現在先回去房間,半夜的時候我過來看一下你,你房間的門不要鎖。」
上官漢源道:「隨便你。」
陳辭離開了上官漢源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進去的時候,那個害上官漢源國米你的罪魁禍首已經乖乖的躺在床上了,一見到她進來,就立馬從床上站起來,不停的搖著尾巴。
陳辭無奈的走過去,在它的腦袋上摸了摸:「你也知道你闖禍了呀,怕我懲罰你?」
夜叉喵了一聲,眼巴巴的看著她。
陳辭笑了笑,拍了下它的小腦袋:「去睡吧。」
她打開衣櫃翻出了睡衣,本想先去洗個澡,結果走過窗口的時候,看到阿駒一個人坐在花園裡,背影看起來很是孤單。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記得不久之前,陳辭也是看到阿駒一個人坐在花園裡,背影看起來好像充滿了悲傷一般,那個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還算是不錯。
本不想理會,但是她果然對剛剛阿駒的態度還是很在意,很想問問阿駒,她是不是有哪裡做得不對的地方。
就憑著她腿傷的那幾個月阿駒對她的照顧,以及那次阿駒在韓麗雲和寧梓宇面前幫她出頭,她已經就已經把阿駒當成是自己的朋友了。
她將睡衣放在床上,打開房間的門下了樓。
夜裡的秋風有點大,吹得整個花園的植物都簌簌發抖,那聲音聽起來嘩啦嘩啦的,讓人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夜裡的寂靜,讓人莫名的有了一種感傷的情緒。
陳辭下意識的攏緊了身上的衣服,抬頭看了下頭頂的夜空,腳步輕輕的往阿駒所在的地方走過去。
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陳辭看到了阿駒的手中拿著那條綉著白玉蘭的手帕,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阿駒的雙眼裡面充滿了悲傷,在淡漠的月色下來,眼睛似乎被裹上了一層冷漠的冰霜。
他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渾身都被記憶的光圈所籠罩,看起來有些遙不可及。
那條手帕,在之前相同的場景之下,她也見過。
難道是在思念著送他手帕的女孩嗎?
上官漢源有一條同樣的手帕,但是自從夜叉叼走了手帕的那次之後,陳辭就再也沒有見過那條手帕了。
看來這條手帕是有著不一樣的故事。
「阿駒。」陳辭輕聲叫喚了一聲。
阿駒的思緒被她打斷了,他轉頭看了陳辭一眼,眼內全是冷漠,彷彿一個陌生人一般,陳辭感覺自己都快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
為什麼他看她的眼神如此冷漠?
他將手帕收了起來,淡漠的問道:「有事嗎?」
「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剛剛看到你在花園,所以就出來看看而已。」陳辭走到他身旁,輕聲問道:「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