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重逢
第132章：重逢
歐陽墨寒抽了抽唇，覺得這小屁孩說得在理，雖然不願意承認。
“行了行了！”他將她鬆開，不耐煩地甩了甩長袖，又叮囑：“別暴露了身份！等獅麵人這件事查清楚了以後，再向你父皇證明你的本事！太子之位定是你的！”
“知道了！”北蟬衣很不耐煩地回答。
“叫師父！”歐陽墨寒將她又拽了過來。
“嗬嗬！師父！”北蟬衣嬉皮笑臉地喚了一聲，在轉過頭的時候又翻了一個白眼：“呸！”
今日沒下雪，陽光燦爛，正是遊湖的好時候。
京城附近有一片湖，名為桃湖，即便是冬季都不會結冰，妙就妙在湖旁的山脈栽種了許多樹，桃樹，梨樹，和梅樹。一年四季都有粉色嬌花綻放，灑落在湖麵，仿佛水麵開起了桃花。故，取名為“桃湖”。
北翊這一次請了親信官員的，當然還有各宮嬪妃，要在船上過臘八節。當然，為了玩得盡興，他們都穿上了商人的衣服。
此刻所有官員都已進了船舫，北翊的左側坐著皇後宮氏，右側則是秦唐詩。雖然皇後空有頭銜，卻早已沒了後宮實權。但妻就是妻，妾終究是妾。秦唐詩始終低她一等，錦緞裙身不能繡鳳凰，隻能繡朱雀或者孔雀，更不能穿明黃色的袍子。
其他幾個嬪妃，以良妃為首坐，共有四人，依次坐在秦唐詩的後麵，魏佳氏自八年前失寵後就一直關押在冷宮。現在這三位美人都是近年來北翊新納的！
年齡不過十七八，美若嬌花。可已過二十六的秦唐詩卻絲毫不輸她們。她有著令日月失色的容貌，眉宇間更是透著上位者的尊貴和一絲隱藏的淩厲，即便身穿普通的貴婦襦裙，也完全可以豔壓群芳。
相比皇後宮氏的人老珠黃和幾個年輕嬪妃的稚嫩，秦唐詩的這種成熟女人美更要男人的命！
“貴妃娘娘，妾身聽說今日也是您和陛下相識的日子，妾身祝陛下和娘娘同享日月之壽，永結萬年之好。”雪妃手執玉盞，對著秦唐詩行禮。
雪妃是年紀最小的妃子，今年才十七，嬌小可人，肌膚賽雪。他的父親便是戶部尚書蕭忠，當年和妖族那一戰，蕭忠擅自將糧食交給了蘇聖淩。
就憑這一點，北翊就認定他是蘇聖淩的人！這八年，他最想鏟除的也是此人，但沒想到蕭忠竟主動將獨女敬獻給他。
蕭忠的人脈很廣，若是將他隨意處死，定會引起一場不必要的騷動，如今蘇聖淩已死。不如先將他收入囊中。所以就冊封他的女兒為妃。
“本宮身子弱，如何能有日月之壽？各位妹妹還年輕，才是陪陛下萬年之人。”秦唐詩這番話雖然是在自貶，但神色沒有一絲自卑之情。
但聽在北翊心裏，他頓時難受得緊，唐詩自八幾年前喪子，精神狀態很差，的確長年生病。
他緊了緊她的玉手，正聲道：“朕說你能，你就能！朕願與你生同塌，死同穴。”生同塌，死同穴！短短六個字，是他向眾臣表明昭妃在他心裏早已是妻，因為唯有夫妻才能同葬。
眾人輕輕吸了一口氣，沒想到陛下竟當著皇後的麵說這樣的話。他們偷偷看向宮氏，本以為她會動怒，至少臉色不好看。沒想到竟是風輕雲淡地喝茶，仿佛這一切與她無關。
“陛下，歐陽國師求見。”花公公進了船艙。
“我們都在等他呢，再不來，這船都要開了！”北翊捋著胡須，笑容爽朗。
不一會兒功夫，歐陽墨寒帶著北蟬衣進來了，他的容貌出眾，集妖冶和清冷為一體，長發用蘭麝的木簪束著，散著淡淡的香味，讓人忍不住多吸幾口氣。
他的雙眸泛著碧蘭色光芒，如水晶珠般吸引人，又如湖水般清澈。
“臣，參加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他一撩袍角跪下，態度恭敬。
“國師快請起！”北翊急忙抬手。歐陽墨寒已跟了他數年，經常為他煉製一些丹藥，使得他的玄力大大提升。
“謝陛下！”歐陽墨寒起身，看了身邊的北蟬衣一眼，隻見她的眼眶有些發紅。
“這位是……”北翊開始打量眼前的小女孩，模樣十來歲，一雙杏眸幹淨剔透，瞳仁靈動。隻是蒙著粉色麵紗，看不清她的五官。
不知為何，北翊總覺得眼前的女孩很眼熟，特別是這一雙水靈的杏眸，多看幾眼心口就會泛疼。
當然，不止是他，秦唐詩也看直了眼，但仔細一想，這孩子怎麽可能是蟬兒？蟬兒死了！被妖霧所傷，又被蘇聖淩抱著跳下了山崖。
她閉上雙眸，隱藏住內心的痛苦，但蜷縮在長袖下的玉手卻緊捏成拳頭。
“她是我新收的徒兒，名為雪生。”歐陽墨寒回答，同時回頭看了一眼北蟬衣，眼神帶著幾分發自內心的溫柔。
“雪生？”秦唐詩輕念，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蟬兒，她此生唯一的孩子，剛滿三歲就喪生在雪涯。
“回稟娘娘，她是衛國公的嫡出孫女兒。前幾年生了一場重病，容貌盡毀。希望臣能收她為徒，教她煉丹術，一是能走出傷痛，二是可掌一技之長，為陛下和娘娘效力。”
“原來是衛國公的孫女兒。朕也許久沒見他了……”北翊感歎。
“是啊，國公已是古稀之年，沒想到出了這等大事。”秦唐詩的目光溫柔如水，少了平日裏的算計，對著北蟬衣擺了擺手：“過來，讓本宮瞧瞧。”
“娘娘，她的容貌恐怕會嚇到您，還是……”
歐陽墨寒的話剛落下，就聽到有人喊：“不好！端慧公主落水啦！”
秦唐詩的手一頓，淡淡地瞥了一眼太監回稟的方向，然而下一刻，她便一改神色，緊張地念道：“是安平！安平落水了？”
“怎麽搞得？連個孩子都看不好！”北翊起身，又拉過秦唐詩的手，寬慰：“放心，船上有很多會水性的侍衛。”
“快，快去瞧瞧！”大臣和妃子都顯得很關切和緊張。五公主北安平是皇貴妃的養女，早已過繼在她的名下。自三年前冊封為端慧公主後，地位更是貴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