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各走各的路
“既然你已經康複，那我先回京城了。”他終於睜開雙眸，語氣平靜。清風拂過他的肩膀，都能帶起淡淡的青蓮香。
譚書雪聽了這話，直接從河邊站起：“什麽？你要與我分開？”
“欠你的，我已還清。從今日開始，我們各自走自己的路。”蘇聖淩回答的還是風輕雲淡，這些話早就想說，而今日，藥聖告訴他，譚書雪已完全康複。
“你在說什麽？要與我分開？是要去找她嗎？”譚書雪的臉色徹底變了，腦海裏更是一片空白。這兩年他懟她悉心照顧，每當她生不如死的時候，他都是衣帶不解得陪伴！手臂，手臂上都是她咬的傷口……
他是愛她的！在意她的！
可見他的眼神決然，譚書雪真的害怕了，她不敢再用嗬斥，而是帶著懇求的語氣道：“你的病還沒有好，我還要照顧你！不能讓你，讓你一個人出去。”
未等男人回答，她已走到男人麵前，緊緊盯牢他的眼睛：“你若真的是去找她，我陪你一起去。那孩子也長大了，說不定已有了自己喜歡的人……”
此話一落，蘇聖淩方才還風輕雲淡的表情突然染上了幾分殺氣，雖然麵無表情，但周身的氣息能讓人窒息。
譚書雪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可她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若是不信，我們可以先去觀察，看看她有沒有心愛的人，若是有，我們再離開！”
蘇聖淩抬眸盯著她看片刻，看得她全身毛孔發寒，不敢再說下去。
“過幾天，不是她生日嗎？我們趕回去剛剛好！”譚書雪主動攙扶住他的手臂，笑著道：“你們叔侄也好好聚聚。”
她強調了這兩個字，就是想讓蘇聖淩明白，他們隻是長輩和晚輩的關係！
蘇聖淩已不想再強調，各有各的人生路。麵對譚書雪的一再糾纏，僅剩的耐心已被消磨殆盡。他起身，朝著不遠處的木屋走去！
他已決定明日就出發！趕在蟬衣十六歲生日前回去！現在的自己已一身清！可以毫無顧忌得和她在一起。若她想要皇位，他就繼續輔佐。若她想要和他隱居山林，他也願意陪她浪跡天涯。
“聖淩！”譚書雪深吸一口氣。他的背影還是那麽陌生，不帶一絲溫度！這兩年的陪伴和精心照顧都是假的嗎？
蘇聖淩已進了木門，如一道清風過門，不帶起任何漣漪。
“緣聚緣散，你也不必不舍。即便你留在下，他的心也不在這裏。”一個風姿雋爽的老者已站在她的身邊，語氣透著看破紅塵的蒼涼。
“藥聖老祖，我放不下他，我愛他！”譚書雪紅著眼睛，然後就在老者麵前跪下求道：“能不能替我留下他，若是他能留下，你要我做什麽都願意！”
“你們之間本就隻剩下一點緣分，如今緣分已盡，強求不得。他還有更深的緣分要去了。”藥聖對著他雙手合十，作了揖。
“我不懂什麽緣分！我隻想和他在一起！無論付出什麽代價！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他！沒有他，我活下去！”譚書雪滿臉的痛苦，她還以為蘇聖淩是回心轉意才會拋下一切和她在一起。原來隻是為了給她治病，隻是為了還清所謂的債！
他憑什麽可以心無愧疚的離開？憑什麽他可以去愛其他女人？
早知如此，她不應該配合治療！
“前輩，能不能重新讓我中毒，或者，或者重新讓我得一種病！讓他離不開我！”譚書雪像瘋了一樣得求他，可這藥聖依舊搖頭：“你即便留下他又如何？他的心裏沒有你！你也不會幸福！求不得，求不得。你越是如此執著，你越是痛苦。何必呢？”
譚書雪見他也如此的執意，也不再相求。
藥聖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慈愛得勸慰：“你若是還未走出傷痛，就先留在這裏和我一起學醫吧，學成後就可以濟世救人，不枉費來世間走一遭。”
“我先冷靜一會兒。”她起身，搖搖晃晃得朝著自己的小屋走去。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蘇聖淩就已出發回京。若是路中沒有意外，不出三天就能到達，剛好趕上她的生辰。兩年了，她已十六，還是不是當時那不諳世事的孩子？還會不會任性得可以隨便放棄生命？
快馬策鞭，他的思緒早已先一步回去，歸心似箭都難以形容他此刻的情緒！
日落日起，兩天很快就過去了，北蟬衣正坐在書房和幾個大臣討論國事，其中一個便是宋賀，他長身挺立，容貌英俊，有著一雙深邃的朗目，腰間束著藏紫色的虎紋玉帶，整個人玉樹臨風又不失威武。
這兩年，這位虎將之子一直陪伴著她，替她守江山。
對這位大哥哥一樣人物，北蟬衣還是有幾分感激的！而這一次的出征，她必然是要帶著他的！隨行的還有二皇子北初和五皇子北捷。
五皇子是良妃的兒子！
良妃當時在宮清歡叛亂的時候就被秘密殺害，北翊原本想將北捷帶去邊境磨練。但最後還是心生不忍。為了這件事，秦唐詩還和北翊大吵一架。
北蟬衣倒是對這位哥哥沒有什麽偏見。兄弟本就不多，北捷的年齡和他又是最相似。所以“兄弟”兩個倒是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陛下！楊禦使說的武器就是木推車！曾經記錄在史冊中，為何不能大批打造？”北初有些不服氣，作為年齡最長的哥哥，為何什麽都要聽這小弟的？
“這木推車有很多缺點，其一，過於笨重，不便移動。其邇，即便移動，也需要兩人以上的人去推，這就浪費人力。其三，這種弩器容易碎裂，而且懼火。若是敵軍放了一把火，我們將損失慘重。”
北蟬衣冷靜地問他分析。
“可是它們的攻擊力強，而且兵力廢的也少，隻需一些下等兵去操控就行！”北初還是固執己見，甚至情緒都激動起來。
“誒！二哥！別激動，大家不都在討論嗎？”北捷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雖然北蟬的年紀最小，但他是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