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找錯人了?
在看到這個圖騰的瞬間,我終於想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覺得佟佟不對勁了。
在不久之前,我見過這個孩子,佟佟幾次看我的表情,都跟那名紋身師如出一轍。
這個圖騰,現在看來,似乎是他們故意留給我的訊息。
我曾經救過一個癡兒,在癡兒的後脖梗出看到過一閃而過的紋陰門圖騰,當時我以為自己是看錯了,也許不是看錯了,而是被某種手法給隱藏了。
紋陰門之所以會有個“紋”字,這跟他們的看家本事脫不了幹係。
說的在明白點,他們不畫符,而是寫符,這種符籙,通常我們都叫靈字符,這是紋陰門的看家本事,不是什麽人隨隨便便都能學會的。
男為陽,女為陰,灌自身之氣匯聚成靈,以靈生字成符。
我摸上門把的圖騰,瞬間感覺掌心有些發熱,像是摸上了一層燙鐵,在拿開手時,圖騰烙印在了我的掌心,不過圖騰變成了一個字:判!
判?判官?是知道我的身份故意接近,還是另有其他的含義?
我搓了搓,搓不掉,攥了攥拳也沒感到什麽不適,可能這真的是留下的什麽訊息,不過我想紋陰門的傳人,總不能是個孩子吧!
當即我便決定再去那名紋身師的家裏,上次去過不見人,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見上一麵。
丘書亮在外麵喊了我兩聲:“你說的孩子呢?”
顯然也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房間。
我下意識把手背在身後,搖搖頭:“可能太害怕,自己跑了。”
“能行嗎?一個孩子,在這種荒郊野外的。”丘書亮擰著眉,轉身吩咐下屬去找,而後再次看向我,“今天這事兒你幫大忙了,我請你吃飯吧!”
我不想跟丘書亮靠的太近,本能下意識的排斥,尤其是在事情結束後,那種詭異的感覺就越來越重,於是我便找了個借口拒絕:“不了,一會兒還有事,我先走。”
他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拖長聲音哦了一聲,擺擺手:“既然你有事,就先去忙,我不打擾你了,那就以後再約。”接著他伸出左手,要跟我握手。
這舉動……是無心,還是……故意?
圖騰好巧不巧是在我的右手,我這一伸,必然會露出掌心的字,說是自己無聊寫上去的?剛剛還沒有,現在反倒是欲蓋彌彰了。
躊躇了一小會兒,卻好似已經讓丘書亮看出了貓膩,他一挑眉:“我這舉動難道冒昧了?”
“怎麽會。”我笑笑,伸手,手背朝上,卻看丘書亮一把握住,把我手背一翻。
掌心空空如也。
字已經不見了蹤跡,消失的幹幹淨淨。
“你看什麽呢?”我故意問道,暗想丘書亮果然盯著我的掌心,這人肯定是知道些什麽。
丘書亮虛虛一握,卻答非所問:“李兄,我還有事,我們下次再見。”
他將“下次”兩個字咬的字音很重,我莫名聽了耳朵一癢,嘴上卻還是說了兩句客套話:“一定。”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反複看了幾遍掌心,真的不見了,但肉眼看不見,卻能讓我模模糊糊感覺到字符還是在我的掌心,除了紋陰門,沒有別人做得到,可為什麽留給我這個?
腳步停頓一轉,我招了輛出租,時間還早,先去找紋身師探探究竟,就算紋身師不是我要找的傳人,也肯定跟紋陰門脫不了幹係。
每個城市都有“貧民窟”的存在,就是一堆窮人聚集在一塊的地方,我去的地方是個胡同裏的筒子樓,旁邊幾排紅磚房,每走一陣,就有個大院。
那名紋身師我不知道名字,上次來還是問了鄰居才知道一個姓:伍,平日鄰裏街坊見到都會喊他聲伍一絕,說他紋身手法出神入化,栩栩如生。
他自己沒開店,就是在家裏給人紋身。
我上次來,人不在家我沒見到,但門口確實等了不少人,都是年輕人為主。
要這回人還不在,我就真懷疑是我自己點背,還是他故意躲我?
筒子樓後麵是紅磚房,其中一棟掛著個牌子:伍家紋身。
在這棟房子前麵站了七八個人,三三兩兩的湊堆兒嘰嘰喳喳,一問都是在找伍一絕紋身的,有兩個還是提前了半個月預約的。
這人不在,我估計就不等了,但知道人在,怎麽也是要等一等的。
可這一等,便等了四個小時。
太陽都落了山,地上鋪滿了餘暉,我才踏進那個門,上次過來吃閉門羹,這次進了門後,我就肯定自己沒找錯地方,掌心的字又露出來了。
紅磚房很破舊,在我看來是挺邋遢的一個地方。
院子擺著兩排椅子,都是用來讓客人坐著等的,唯一的門現在虛掩著,裏麵偶爾會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應該就是那個伍一絕。
我敲了敲門,他喊我進去。
屋子中間是個很大的躺椅,兩邊散落著紋身用的工具,有個人正佝僂著腰在擺弄這些工具,咳嗽聲就是他發出來的,頭上還敷著層毛巾,人瘦瘦弱弱的,感覺被風一吹就能倒的精瘦。
屋子很暗,點的還是煤油燈,火苗在燈罩裏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照射出牆壁上的照片。
大部分都是紋身的各種花樣自拍,我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看到一個熟麵孔——佟佟這孩子,在照片牆上。
伍一絕從我進來就沒說話,一直在幹自己的事兒,也不回頭,就背對著我,霹靂哐啷的聲音高高低低,我坐在椅子上,也不出聲,大概等了半小時,他忙完了,才用有些幹澀的聲音說了一句:“你找錯人了,我幫不了你。”
他轉過身,挺普通的一張臉,麵無表情,反而有些麻木,把話又重複了一遍。
“你找錯人了。”
他這句話說的很認真,我不自覺收起玩笑的狀態,反問:“你知道我要找的是誰?”
伍一絕這句話有兩層含義,要麽我是真的找錯了人,他跟紋陰門有關係,但不是我需要找的傳人,要麽伍一絕現在有麻煩,所以不能幫我。
我攤開手,掌心朝上,一個“判”字在煤油燈下模糊不清。
“你不妨告訴我,這是誰留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