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二百六十四章 能有多高
第兩千二百六十四章 能有多高
「呦,這麼在乎,還說要把我許配給他,要是真那樣了,你不得第一個不同意。」
莫蕊嘻嘻哈哈著又挑起了兩女間的一場戰爭。
好一會兒方才洗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裙,兩女重新出現在沈放面前。
傅靈兒這一刻精神煥發,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是新的一樣。
沈放方才也運轉了幾個周天,歇了過來,用功力逼散了身上殘留的污漬,渾身清爽通透,正坐在桌邊翻看著傅靈兒整理的一部手札。
「沈放,歇過來了啊。」
傅靈兒還蒙著面紗,溜了沈放一眼,想想方才的療毒過程還有些臉紅,不好意思再提那件事,轉移話題道:
「要是歇過來了,我現在領你去總堂,咱們把87峰的交接手續辦了。」
又看向莫蕊道:「師姐,一起去啊。」
莫蕊搖頭笑道:
「你們倆交接,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去吧,我看家,也幫你整理一下屋子。」
傅靈兒轉過頭,沖她擠了擠眼睛,傳音著:「算你識相。」
莫蕊差一點失笑出聲,感覺那個風風火火的小女煞星又回來了,微笑著搖頭,沖她做了一個「祝你成功」的手勢。
沈放抬頭道:「這件事不急的。」
傅靈兒笑了,走過來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拉了起來:
「什麼不急,認賭服輸嗎,我和你約定輸了你就讓出87峰,你當我傅靈兒說話不算數呢啊。」
「主堂那邊都催了幾次讓咱們辦交接了,早一點辦完早合適。」
「再說了,我可聽說,你的那個老對手程一落最近在宗門裡可十分風光啊。」
「還有四天可就是宗門的年度宴了,你要是連一個峰主的位置都沒有,只憑葯穀穀主的身份出席,拿什麼和他斗。」
沈放都笑了,摸了摸鼻子道:「這到也是。」
他和程一落都是蒙城出身,又都是以新弟子身份打敗了掌刑使,直接獲得了核心弟子的身份,在宗門一直有人在拿他們兩個對比呢。
好多人都知道兩人是競爭對手。
就快到年度宴了,傅靈兒這麼急著催他去辦交接,也是想幫他。以程一落最近在宗門裡火熱的程度,如果沈放峰主的身份都拿不出來,那甚至連和人家爭的資格都沒有。
莫蕊滿臉促狹的笑意將兩人送出門。
從87峰到總堂那邊,路途並不近,兩人並肩走在山道上,傅靈兒有些羞澀,偷偷地溜了沈放一眼,感覺氣氛有些微妙尷尬。沒有了莫蕊在中間參和,一下子不知要和沈放聊什麼好。
兩人畢竟才見過兩次面,以前甚至都沒有深入交談過。
到總堂這一路上要是一句話不說,那可就白白地浪費了和沈放這次接觸機會,回來會被莫蕊姐笑死的。
「沈放,原來你也會煉器,不早說,虧得我在紫娟面前還幫你維護。」
傅靈兒皺了皺鼻子。
從兩人都感興趣的話題聊起,會更容易打開局面。
沈放笑了:「煉器可是我的本職行業,從小就學的。」
「那你的煉器水平到底有多高?」傅靈兒一臉好奇。
「很高吧。」
「切,也不知道謙虛一下,別忘了你面前站著的是誰,我的煉器水平也很高的。」
「你能有多高?」沈放打趣地問。
「哼,我和莫蕊姐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總之在萬宗盟里,幾乎就找不到煉器水平比我更高的。你呢,你能有多高?」
傅靈兒挑釁著。
「我嗎……」
沈放沉吟著,「在我們那個小界,億萬萬的眾生中,幾乎找不到煉器水平比我更高的吧。」
傅靈兒頓時就失神了一下,沒想到沈放說的這麼大。這一瞬間彷彿從沈放身上看到了一抹璀璨的光環。她莫名地承認,這位小谷主那麼自信驕傲的樣子真的好看極了。
緊接著眼神就亮了。
早就知道沈放也是一個有大才華的人,也沒想到沈放會站在了那麼高的高度。
「這麼牛啊,我怎麼不服氣呢,哪天咱倆好好切磋切磋。」
「隨時奉陪。」
沈放說完,兩人都笑了,氣氛也輕鬆了許多。
和傅靈兒接觸久了,沈放感覺這位神女也並不像傳言中那麼難接觸的樣子,性子有些潑辣爽直,敢說敢做,敢愛敢恨,很開朗活潑的。
這種性格一旦接觸久了,其實會更容易成為朋友。
兩人隨口就煉器問題聊了一些,傅靈兒又就87峰具體要如何治理,峰主都有哪些職責,以及87峰中的人都要如何管轄詳細地給沈放介紹著。
她要交接,就要將87峰完完整整地交到沈放手裡。
沈放聽得很認真,還不時就一些問題細心請教著。
聊得投機,這一路就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就走了好遠的一段山路,再躍過兩座峰就能到總堂了。
「我們快到了。」
傅靈兒指著前邊。
兩人繞過山壁,迎面是一座山坡緩台,這一剎那沈放突然一怔,發現那個緩台上正坐著一個衣裳襤褸的老人,將他們要走的路都堵住了。
老人一頭花白的頭髮披散著,將臉都遮擋住,從頭髮的間隙能偶爾看到他的眼睛,眼神空洞,彷彿陷入到了某種沉思的境界裡邊一樣。
坐在那裡,瘋瘋癲癲地拿著鐵棒在地面上划著。
山坡的緩台處,已經被他密密麻麻地劃出了好大一片紋路。
沈放有些錯愕地停下了腳步。
傅靈兒笑了:
「沈放,別在意,這是道痴,瘋瘋癲癲的多少年了,我進宗門那一年他就在。也不知在參悟什麼境界,困在那一境界出不來了,到現在也不知是真瘋還是假瘋,反正每個月中總有幾天能看到他坐在這裡。」
又捂著秀口,笑意從眼神里溢出來:
「你看他畫的那些東西,像是鬼畫符一樣。」
「最開始門裡的弟子還想琢磨一下他到底研究的是什麼天道,結果那些紋路誰也看不懂,到最後人們才弄明白,那些就是他在瞎畫的,沒有什麼意義。」
「看來他是真瘋了,唉,參悟個境界痴迷到這種程度,也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