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頭開口的那個門房不太高興:“哎,我說你們王家人可真是不要臉,這般前仆後繼的來,這上門認親戚還能這般的,還未來婆婆,這也不怕人笑話,就王俊逸那個小白臉,要啥啥沒有的,也能配得上小郡主,你還是用尿洗洗臉醒醒吧。”
他很是鄙視的說完這話,伸手想將這老婆
子推遠了一些,生怕她一時腦抽衝進去。
可他的手還沒碰到人,宋培茹就坐到地上大聲嚷嚷開了“打人呀,你怎麽打人呀!敬王府這麽大的招牌,居然欺負我一個老婆子,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宋培茹在村裏也是個橫慣了的主,他的兒子在她心裏更是玉皇大帝下凡,那就不是普通人能配得上的,結果這兩人卻幾次三番的嘲諷她兒子是癩蛤蟆。這讓寵兒如命的宋培茹怎麽受得了。
不管了,今兒一定要幫兒子討回公道。
正好他們居然想打自己,那就把事情鬧大來吧,讓所有的人都來評評理。他兒子肯娶趙嫣那不要臉的貨色就已經趙家祖上燒高香了,居然還敢這樣說。
哼。
兩個門房都是府裏的家生子,有家裏的大人護著倒是沒怎麽吃過苦,加上又年輕,哪裏見過這樣潑的婦人。
“喂,你別胡說啊,剛剛我可碰都沒碰到你呢。”
宋培茹充耳不聞,仍是大聲地嚷嚷著,鬼哭狼嚎地邊哭邊罵。隻可惜眼角一滴淚都沒有,那罵人的話伴著哭聲也依然極為順溜。
葉秋帶著幾個丫鬟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宋培茹大罵罵趙嫣。
李葉秋帶著幾個丫鬟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宋培茹在大罵趙嫣如何的不要臉,大門前已經圍了好些個過路的人,此時他們正好奇地看著這一幕。
別說,小郡主的婚事一直讓大夥好奇。地下賭莊早已出了不少賭局,就賭這小郡主最終花落誰家呢。
而兩個門房則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一臉的懵逼。
正在這時,管家匆匆地趕了過來。一看李葉秋已經站在那裏,頓時就急了,左邊那個門房叫橫煙,正是他那不成器的小兒子。這小子被他娘嬌養壞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抗不說,還認不得幾個大字,想讓他跟著主子跑腿吧,這小子還不夠機靈。
沒辦法,隻能想法讓他混了個門房的差事。
結果倒好,碰上個潑婦居然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還驚動了世子妃。要是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的話,他這個門房也算是當到頭了,就算主子開恩不打他板子,他接下來要幹點啥也是個麻煩。
眼看就要娶媳婦了,總不能連個像樣的差事都沒有吧。
於是他厲聲道:“哪裏來的潑婦,竟敢在這裏胡說八道!”
“你們敬王府隨便打人就算了,難道我們小老百姓還不能討回公道了,你們敬王府的小姐不知檢點,先是勾引了我的兒子,後又覺得我兒子配不上她,攀不上她敬王府的門楣,對我兒子始亂終棄。
大夥兒給說說理,我兒子王俊逸可是今科的探花郎,如此有才德之人怎麽就配不上她一個未婚先孕的女子了?這兩個守門的下人一口一個瘌蛤蟆想吃天鵝肉,到底誰是瘌蛤蟆啊?換作你們,你們願意娶這樣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嗎?”
她唱作俱佳,坐在地上拚命地以手拍地,愣是將大理石鋪成的地麵拍得砰砰作響。
許是見到有主事的人來了,也許是周圍漸漸圍滿的人給了宋培茹莫大的勇氣。她哭訴得越發帶勁,話語也越發不堪,直將趙嫣貶得跟青樓女子似的。
什麽大家夫人,什麽知書達禮,有當潑婦管用嗎?
瞧瞧,她剛剛好生跟那門房說話,他們要是通傳一下不就完了,結果呢,非逼她放大招。
她一邊嚎一邊罵,直把管家急得滿頭大汗。
“你講話可要有依據,就這般平白毀一個女子的名聲,你這婦人未免也太過惡毒了一點?”
宋培茹哼了一聲:“我有說錯嗎?現在誰不知道趙嫣那小蹄子不知懷了誰的野種。啊呸,未婚先孕,失節失貞,這樣的女子在我們那可是要被浸豬籠的。”
李葉秋站了出來,看著宋培茹道:“原來王夫人你還知道失節失貞要浸豬籠啊。”
她著實沒想到,這上門來鬧事的潑婦竟還是老熟人。
王俊逸的母親,當年差一點就成了她的婆婆。阿彌陀佛,還好當年王俊逸和劉湘悅攪在了一起,不然真嫁進王家,對著這樣一個婆婆,她怕是不知要過什麽樣的日子。
李葉秋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很奇怪地卻讓周圍那些看好戲竊竊私語的人都靜了下來,齊刷刷地看著眼前大氣沉穩的女子。
宋培茹疑惑地看過來,聲音有點熟,臉看著也有些熟,可她卻怎麽也記不起究竟是在哪裏見過她。
她皺了皺眉,手指著李葉秋問道:“你是誰?你能代表敬王府說話嗎?”
碧青身形一動,那指著李葉秋的手便被拍的一聲打落下去:“大膽,堂堂敬王妃也是你能隨便指的嗎?”
碧青的功夫跟蓮兒沒法比,甚至沒武功的男子多來兩個,她那點武功也是捉襟見肘,根本不夠用。可是用來對付內宅婦人卻是好用得多。
顯然,她也已經認出了這個王俊逸。
想當年,就是因為她那個姘頭劉湘悅的陷害,才致使李葉秋入獄。而她更是在那場事幫中流了產。
雖然很不喜歡董易安那個豬一樣的男人,可她對於能有一個孩子還是很期待的。這一下,就當是先給那未能出世的孩子討回一點利息吧。
宋培茹被打得有點蒙,待回過神來立刻就不幹了:“敬王妃怎麽了?敬王妃就能隨便打人了嗎?”
李葉秋撫了撫額:“王夫人,你再這樣鬧下去,我可就讓人去報官了。”
“報官就報官,你當我怕了你們啊。你們府裏的小姐不三不四的和男人攪和在一起,還害得我兒子失了仕途,這些你必須給我王家一個說法。”
李葉秋冷冷地笑了一下道:“說法?嗬,你兒子一碰上危險就扔下小郡主搶了馬車獨自逃命,我們敬王府沒找你們家要說法,你們家就該燒高香了。怎麽還想訛上我們不成?你兒子昨天還跑來王府,口口聲聲要娶我們家嫣兒,怎麽滴求娶不成,你便來敗人名聲,打量著我們好欺負是不是?”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竟還有這樣一出,難道說小郡主肚子裏的孩子其實根本不是她跟人有染,而是因為被王俊逸給拋下,所以才被人給強暴了嗎?
怪不得她怎麽也不肯再嫁給王俊逸了。
圍觀人群腦子也不差,立刻就將事情給串了個七七八八,當下看宋培茹的眼神就不對了。
宋培茹剛到京城,對這些事情自然不清楚。隻當趙嫣對自己兒子始亂終棄後還打擊報複,哪裏知道還有這樣的內情。
看著李葉秋冷靜得近乎陰沉的模樣,她便知道,對方說的是實情,可這時候卻是萬萬不能認的。
“你少要在那胡說八道,明明是你那小姑子不知檢點。哼,這要在我們那兒早就被抓去浸豬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