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046人性深處
“給我幫忙的,我的朋友,這件事,和他們無關。”
楊赫瞪了陸一珩一眼,“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大妄為啊,這件事,從頭到尾說清楚。”
陸一珩研究了一下措辭,將事情始末用幾句話簡單概括。
“你覺得我會信?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讓你參與,可是你卻找到受害人的頭,陸一珩,回到警局,你覺得其他人會信嗎?”
陸一珩抿唇,他實在不想把宗璽扯進來,可是除了她的預言,其他的一切說辭,都不成立。
“局長,這件事,容我回到警局後,單獨和你解釋。”
“好,不過那位宗小姐,我感覺她有點眼熟啊。”
陸一珩嘴角一抽,沒有說什麽。
——
宗璽和傅縉頤去到警局,例行帶去問話,來的警察是個年輕男人,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卻沒人問兩人的關係。
“傅先生,您和這位宗小姐為什麽突然去廢棄化工廠?”
傅縉頤看了眼宗璽,正打算用陸一珩和他通過氣的一番措辭,卻被宗璽打斷了。
“我記得你,之前我來警局,你也在。”
警察對著宗璽笑了笑,“宗小姐記性不錯。”
“還可以,如果你記性也不錯,應該記得那天我為什麽會被帶過來,今天也一樣,那顆頭在化工廠,也是我算出來的。”
警察眼神瞬間變得犀利,“宗小姐,這裏是警局,請你端正態度。”
宗璽挑眉一笑,“我的態度非常端正,不然你以為,陸一珩會這麽快找到受害人的頭?”
警察還想說什麽,突然有人過來敲門,和他說了幾句話,他深深地看了眼宗璽,就和那個人出去了,房間裏隻剩宗璽和傅縉頤兩人,沉默了一會,宗璽率先開口。
“陸一珩已經交代了,如果我們再胡編亂造或者粉飾太平,隻會增加麻煩。”
傅縉頤皺眉,“陸一珩把你供出來了?”
宗璽沒有意外,“他是警察,我能理解,而且,供不供出來,沒什麽關係。”
傅縉頤想拿出手機聯係律師,宗璽按住他的手。
“不會出事的,放心吧。”
國家有特殊機構,或許還有人會過來找宗璽,試探她的能力,如果能掌控,肯定想把她收編。
宗璽能夠猜到一二。
所以並不擔心現在的處境,正好,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更方便她做一些事情。
此時,局長辦公室,傅縉頤已經把宗璽的事情隱晦地說了出來,包括她算出五天後還有案件。
“你說她是玄學中人?你確定?”
陸一珩點頭,“非常確定,這件事若不是有宗小姐幫忙,我們恐怕不可能這麽快找到受害人的頭。”
楊赫其實已經信了,他想起宗璽是誰了,前兩天,她因為在公園抓到一名逃犯,又找到丟失五年的孩子。
那時候,也是傅縉頤過來保釋她,現在看來,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世外高人啊。
“宗小姐的事情先放一邊,法醫已經去驗DNA,如果那顆頭真是花田女屍的,那咱們就有思路了。”
陸一珩卻沒有那麽樂觀,“那今晚那幾個男人現在審問嗎?”
楊赫點頭,“你去審,這事絕不能姑息,先去吧。”
陸一珩臉色稍緩,點點頭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審訊室,四個男人已經清醒,警察原本以為會比較麻煩,可沒想到,他們居然供認不諱,把今晚的事情一清二楚交代了出來。
“其實朱錦是我女朋友,我和他們三個約好來這邊喝點酒,她平時不讓我和他們接觸,我不想讓她知道,廢棄化工廠那邊沒人去,我們有空就過去那邊聚會。”
警察瞥了他一眼,在那個屋子裏麵,搜出不少東西,麻將,撲克牌,還有骰子,全是賭博的工具。
“今晚她一直打電話催我回去,我不耐煩,就讓她過來接我,她來的時候,我已經喝多了。”
另一個胖子雙腿都在抖,警察看著他,“你來說。”
“我說我說,我全招。”
警察……
“我看任強喝得差不多了,就起了心思,我讓給他出主意,讓他叫朱錦過來接他,朱錦平時溫溫柔柔,我早就看上她了,我喝多了,膽子就有點大,我想著我們人多,一定能成功,讓她沒了清白,她一個女人,肯定不敢說出去,以後還不是由我們磋磨,而且那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沒有人會來。”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了憤怒。
這時,在外麵一直觀察情況的陸一珩推門進來。
他早就發現了,這四個男人有些不對勁,目光呆滯,而且非常配合,主動把罪行交代出來,可他們剛進去小屋的時候,這四個人可不是這樣的。
在工廠那裏,他亮出警察證,他們還試圖反抗,破口大罵。
怎麽醒來之後,就變成慫貨了呢?
“陸隊,這是他們四個人的供詞。”
陸一珩看了一眼,基本都能對上。
“你女朋友被這三個人惦記,還試圖侵犯,你居然不憤怒?也不幫她逃跑?”
“她是我女朋友,我想怎麽對她是我的自由,她這個人沒脾氣,我早就厭煩她了,上次我出去找女人被她發現,她就和我鬧分手,我打了她,我才發現用武力這麽痛快,她敢怒不敢言,我想著讓她受點罪,她以後會更怕我,還會更加聽我的話。”
陸一珩聽不下去了。
人的內心究竟能有多黑暗,在這一刻,明晃晃地剖開放在他麵前,除了憤怒,惡心,他還覺得悲哀。
那個女人還在醫院,雖然沒有被侵犯,可是頭部被酒瓶砸傷,身上不同程度受傷,肋骨斷裂,小腿骨折。
她的男朋友,居然是這樣的惡魔。
陸一珩看著紙上記錄得滿滿當當的罪行,嘲諷地笑了笑。
連十多年前在學校欺負過同學都主動說了出來,他不信是這些人害怕警察主動自首。
隻有一個人做得到,宗璽,他們去找那顆頭的時候,她和傅縉頤留在原地。
回來的時候,女人和這四個男人都暈了過去。
她到底做了什麽?
不過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