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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196不許受傷

  宗璽起身來到窗前,而另一邊,傅縉頤也抬頭仰望著夜空。


  身後的尾巴已經消失不見,手臂上冒出密密麻麻的龍鱗,他抬起手,右手掌心,一根紅線從中指頂端開始,一直蔓延至手臂,至全身。


  ——


  天還沒有亮,蘭少謙就出現在六號公館,車子的聲音吵醒了傭人。


  裴熙和小瓜躺在同一個床上,相互依偎著。


  刺耳的刹車聲,裴熙睜開眼睛,一巴掌拍在小瓜的頭上。


  “小瓜,去咬他。”


  小瓜沒理裴熙,扭過頭繼續睡覺,可突然聞到一陣熟悉的氣味,它刷的跳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衝出房間。


  剛被放進來的蘭少謙,剛好和衝下樓的小瓜相撞在一起,小瓜安然無恙,蘭少謙毫無形象摔在地上。


  “小瓜,你欺負我啊。”


  小瓜歪著腦袋,在他麵前轉來轉去,有些興奮。


  “知道你想我了,喏,這是給你帶的零食哦。”


  小瓜嗅了嗅散落在地上的東西,親昵地蹭了蹭蘭少謙的小腿。


  “小瓜,矜持一些。”


  樓上,宗璽一身黑色長裙站在那裏,眉目清冷,幽幽地看著樓下的一人一狼。


  “宗璽,早呀。”


  宗璽沒應他,繞過一根柱子,慢悠悠地從樓上下來,小瓜立刻走到她跟前,討好地看著她。


  “沒有你早。”


  蘭少謙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有事相求嘛,自然要早一點了。”


  宗璽微微頷首,走到客廳坐下,隨手拿起桌子上果盤裏的一顆提子,投到小瓜嘴裏。


  “宗璽,現在可以了嗎?”


  宗璽勾起唇角,“急什麽,待會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答案就會解開。”


  蘭少謙還來不及多問,就感覺一道陰測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讓人毛骨悚然,蘭少謙一抬頭,正好和樓上的傅縉頤目光相撞。


  今日,他沒有穿西裝,而是穿了一身白色對襟長褂,平時一絲不苟梳上去的頭發也弄下來了,清雋端方,儒雅斯文。


  “嗨,縉頤。”


  傅縉頤目光移開,落在宗璽身上,話卻是對蘭少謙說的。


  “如果我沒記錯,我不許你進來我家,否則腿打斷。”


  蘭少謙撇撇嘴,“真凶,我錯了還不行嗎?再說了,我是來找宗璽的,不是來找你的,哪裏涼快哪裏呆著去。”


  說完,宗璽抬眸看著蘭少謙,語氣淡淡,卻冷冽萬分。


  “這是他家,你讓他呆哪裏去?”


  蘭少謙目光流轉,這還沒在一起,就開始護夫了?


  有情況!

  “宗璽,我隻是開玩笑嘛,我哪裏敢真的讓六爺走啊,我很怕死的。”


  宗璽挑了挑眉,“你最近嘴碎了很多,昨天萎靡不振,今天滿血複活,看你麵色紅潤,額頭發亮,發財了嗎?”


  蘭少謙打了個響指,“就說宗璽神通廣大,果不其然,這都能夠算到,我呢,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本來屬於我的東西拿回來而已。”


  宗璽笑了笑,“別嘚瑟,小心跌得很慘,對了,看你的災難還沒有過去,看來你是在劫難逃了。”


  蘭少謙立刻笑不出來了,鬼知道他昨天回去有多小心翼翼,就連進浴室,都恨不得叫兩個保鏢在旁邊把守,今早上得知之前從二房手裏拿過來的項目成了,他就把這茬事給忘了,現在宗璽一提起來,他後背又開始冒冷汗了。


  “宗璽,你別嚇我。”


  宗璽輕笑一聲,沒說話。


  傅縉頤下樓後,走過來坐在宗璽對麵,他安靜地看著宗璽,目光停在她的手指上。


  中指那裏有一道血痕,她膚色白皙,襯得那血痕更加顯目。


  他立刻走了過來,蹲在宗璽身前,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查看著,神情嚴肅。


  “怎麽傷的?”


  “昨夜彈琴,可能是生疏了,就劃傷了。”


  想起那琴,傅縉頤眉目間的溫情驟然變冷,他臉上滿是要去把琴燒了砸了的慍怒,宗璽有些微愣。


  “無事。”


  “既然無事,那傷口為什麽沒有愈合?”


  這也是宗璽奇怪的地方,按理說,她身上若有傷口,應該會瞬間愈合,可這小小的血痕,隔了一夜,還是如剛劃傷時一樣。


  傅縉頤鬆開宗璽的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直接劃破自己的手腕,隨後拉過宗璽的手,將血滴在她受傷的地方。


  宗璽掙紮,他用力一扣,霸道極了。


  “別動,很快就好。”


  宗璽抬眸看著他,而一旁的蘭少謙,已經嚇到傻眼了。


  這是什麽操作?

  傅縉頤瘋了嗎?


  傅縉頤的血剛滴上去,宗璽的傷口瞬間愈合,她平靜如水的心,好像被一根蒲草在上麵輕輕劃過。


  “這也是本能?”


  傅縉頤低著頭沒說話,幼年時,他被扔在妖界奴隸山,為了活下去,他用盡手段。


  奴隸山沒有日光照耀,所有的植物都帶著劇毒,殺妖,煉化,采各種毒草果腹,或許是那一份求生意誌,在那千年,他成了唯一從奴隸山活著出來的妖。


  狐狸和龍的血在他體內融合,他生來便帶著強大的力量,無人知道,他的血,有醫死人肉白骨的奇效。


  他的手還在流血,宗璽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這樣,心裏莫名悶得慌。


  她抓過傅縉頤的手,右手輕輕一撫,血立即止住,傷口也在慢慢愈合。


  “下次,不許這樣了。”


  傅縉頤輕撚指尖,點了點頭,“你不受傷,我就不會這樣。”


  宗璽有些無奈,“何人能傷我?”


  “琴。”


  “你這表情,難道想砸了那琴不成?是我手生,關琴什麽事?”


  兩個人如同幼稚的小學生,居然就這個話題爭執了起來。


  “讓你受傷,就不是一把好琴。”


  “這世間,唯它獨一無二”


  傅縉頤原本要說出來的話就麽頓住了,他深邃的眼睛盯著宗璽,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獨一無二,那你可記得,它的來曆?”


  “來曆不重要,我就是忘了又如何,傅縉頤,你今天逾越了。”


  怎麽不重要,那是他親自做的,那時她還嫌棄得不行。


  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卻說這琴獨一無二。


  傅縉頤捏緊拳頭,眼睛不爭氣地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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