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死人夜半造訪
第一百三十章 死人夜半造訪
我和小煙回到家,把見到的狗的異常對卜運算元說了。漠漠和燕子也在。她們也拿不出什麼合理的解釋。卜運算元沉思了一會兒,說這很可能是一個好事。
我們幾個都不解。
卜運算元笑了笑,我這幾天正搞不懂一個問題,那就是貓妖既然回來了。她為什麼沒有大的舉動。按照妖的習性,可不存在什麼心慈手軟的事兒。還有那些蝙蝠,傷害了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放過了嗷嗷和燕子。雖然有我和小煙,漠漠在的原因。但肯定不止是這個。貓妖是妖,絕不會輕易放過一個敵人的。我在想那些蝙蝠,根本不是貓妖控制的。
不是貓妖?我吃驚地說,那不是等於又多了一個妖出來嗎?
卜運算元搖搖頭,控制蝙蝠的人和貓妖不是一派勢力。
我更加摸不著大頭小尾,她們幾個好不到哪兒去。就算卜運算元說的對,控制蝙蝠的人,不是和貓妖一夥的,那他不也是害人嗎?
卜運算元接著說,蝙蝠之所以會出來害人,是因為首先有人觸犯了它們。它們存在,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麼長時間都沒出現過。它們出來行兇,和挖地道有關。那些蝙蝠,很大可能,就生活在地道所在的空間里,那個空間里,一定有某個厲害的東西。它不想被人們發現,就必須阻止有人挖地道。
那它為什麼單單放過了嗷嗷和燕子呢,還有我和漠漠,那東西如果足夠厲害,肯定也能發現我兩個,結果卻連動我們一下都沒有。
卜運算元摸著他的小鬍子說,這個,我也沒有想明白,這能說明,至少它對我們是沒有敵意的。
我突然想到了,貓妖也發現了地道里這個東西的存在,所以會有所顧忌。剛才那些狗的異動,實際上是兩種勢力的較量。塔里的貓妖想驅使狗扒開地道,地道里的東西就控制狗進入那塔里。結果雙方勢均力敵,所以那狗會遊走不定。
卜運算元點著頭說,猜測著是這個樣子的。
燕子提出一個問題,那貓妖發現了我們這一班人的存在嗎?
小煙把陳十六的事情說了。
漠漠說貓妖想不發現我們都難,嗷哥已經攪進去了。那陳十六的事兒,一準和貓妖有關。
我建議說吃了飯去河坡上看看動靜,反正都已經扯進去了,想抽身事外也不可能。
吃飯時,我爸媽也發現事情不對頭,問我可真是傳說中的貓妖回來了。外面都這麼傳著。
我糊弄他們說還拿不準。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在我爸媽眼裡,卜運算元是個高人,我們在一起的也都是厲害角色。我肯定比別人知道的清楚。正因為這樣,我才不想讓他們白白擔心。如果我說出去,可能會更加使人確信。那就會無端增加附近村裡人的恐慌。
吃完飯卜運算元叫小煙和漠漠去,他說兩個人有個照應。她兩個都能隱身,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她兩個走後,我們就準備睡午覺。還沒睡著,兩個人就回來了,她們這速度真是夠快的。
小煙說沒事兒了,那些狗全都走了,河坡上一個也沒有。
卜運算元說這是勢均力敵的結果。漠漠猶豫著說,我好象聽見了小翠的叫聲,我聽見小翠在喊我。
是在塔里嗎?我問。漠漠說就在塔頂。
小煙搖搖頭,我是沒有聽見,漠漠給我說了后,我也到塔頂去看了,什麼都沒有。我說小翠可能在第四層呢。
小煙說那就沒有辦法,我看不見第四層,也進不去。
正說著話,葉朝又來了。他問我對陳十六的事情怎麼看,我說陳十六已經死了。他現在用什麼方法維持活著就不得而知。
葉朝說那馬杆兒怎麼辦?陳十六現在明明活著,不管真實的情況什麼樣子,他現在總歸是一個活人。馬杆兒殺人不成立,所里準備把他放了。
我非常同意把馬杆兒放了。對葉朝說放了就放了唄,罪名不成立老扣著人也不是辦法。
可是,葉朝苦笑著說,馬杆兒不願意回去。
世上還有這樣的事兒,逗得我哈哈大笑,那他願意呆在派出所就讓他呆著唄。
葉朝說必須放了。
我不解,那麼大個派出所管不起一頓飯還是沒地方住啊?
葉朝說不是這個事兒,你想想,果真和陳塔傳說中的貓妖有關,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我是相信陳塔傳說的,我也相信貓妖歸來。陳十六既然不正常,那他肯定不會放過馬杆兒,要是馬杆兒死在派出所里,那派出所不是自找麻煩嗎?
我豎起大拇指說,你算計得真周到。
我接著對葉朝講了地下坑道的事,我說基本上能確定蝙蝠就藏在地下坑道里。那裡面存在著的是另外一種勢力,和貓妖是對立的。
葉朝問我從何得知這些,我把我們遇到的事兒和得出的結論給他講了一遍。
葉朝邊聽邊點著頭。他說看來不動那個地下坑道是正確的。如果大規模挖掘了,兩股勢力同時作起惡來,這局面得沒法收拾。
你還真有過動地下坑道的念頭?
葉朝說當然有過,發生這麼大的事,那又是唯一一個能找到線索和解決事情的地方。
我能理解葉朝,他動過這個念頭也很正常,做一個警察來說,這才是他辦案的正常道路。鬼神之說畢竟上不了檯面。我也很佩服他最後竟然沒動那地下坑道。他看起來不是一個普通的警察。
和我聊過後葉朝就走了,他說有事還會再來找我。他走時對我說,馬杆兒已經放掉過了。看這傢伙的神情,估計和我想的差不多。管你馬杆兒在外面會出什麼事,總歸你殺了人別人報復你也是應該的。惡意殺人不償命,那才是不公平的。
有事話長,無事話短。整個下午都沒什麼事。天黑下來的時候,小煙說這周圍有人在打我們的注意。我感覺不到。直到我們睡下,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半夜裡,卜運算元悄悄起了床,我醒來正好看見他。卜運算元見我醒來,打手勢示意我不要說話。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悄悄起來。卜運算元猛地拉開門。
我看見燕子那邊的屋門開著,一道人影躥了出去。
是小煙?我驚道。
小煙去追那人了,卜運算元說。
那人是誰?我根本沒看見人,也沒有聽見一點點動靜。
應該是那個老巫師,黑龍洞里的那個。他現在只是一個靈魂,你在黑夜裡當然看不清楚。
那小煙一個人行嗎?我擔心地問。卜運算元說應該沒事兒,就算鬥不過老巫師,以小煙的機靈,逃跑不是什麼問題。
那邊屋裡漠漠起來把門關上了。我們這邊剛準備關門,外在突然響起了拍門聲。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我要走過去開門,卜運算元攔我一下,叫我小心點兒。然後他跟在我一邊和我一起過去開門。
卜運算元走路還有些一拐一拐的。我說表舅爺還不有好嗎?卜運算元說哪有那麼容易好起來。年紀大了,受不得傷。
我抱怨他說早勸你去醫院看看你為啥死活不同意呢?
卜運算元說嗷嗷,這傷要是醫院能看好的話,表舅爺不去醫院自己也能搞定。
我打開院門,見到外面那人,心裡撲撲了兩下。來人竟然是陳十六。他在我心裡已認定是死過的人,現在卻半夜造訪。不是卜運算元在跟前,我得嚇趴下。
我一邊叫他進來一邊說,陳十六,就咱倆這關係,你真打算把我給嚇死才甘心啊。
陳十六說嗷嗷,你身邊若沒有高人在,你能知道什麼。咱倆從小玩到初中畢業,誰不知道誰幾斤幾兩。來給你說個事兒,我把馬杆兒弄死了。
我直接就跳了起來,他這是剛殺過人啊。
卜運算元見我跳起來,一閃身就擋在我前面。這工夫看起來他的傷,象完全好了一樣。快得我都沒反應過來。
陳十六說嗷嗷你怕個啥,我還能殺你咋的。就不說咱倆這關係,冤有頭債有主,你把我當成啥人了。
陳十六說著轉身就走。我真不知道該不該攔他。一個剛殺過人的死人,換成誰能接受得了。
我陪著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十六,說實話,我現在心裡還突突著。不管怎麼說,你剛殺過人。咱們都是普通小老百姓。我不知道換成你你會怎麼想。
陳十六說,別說了嗷嗷,我知道。我是生生把馬杆兒給掐住脖子掐死的。那上面有我的手印。我沒準備逃避啥的。殺人償命,天經地意的事。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已經死了,就如你看出來的那樣,我現在就是個死人,是馬杆兒用刀子把我捅死了。
這話由陳十六說出來,由他親口承認,我還是很吃驚。
我之所以能活下來,陳十六說這話時,遠處傳來一聲貓叫。陳十六打住話頭,往他回家的方向走,並且示意我跟上。我看看卜運算元。卜運算元點點頭。我實在不知道陳十六一底想做什麼。也不知道卜運算元動了什麼心思。明明聽見了貓叫聲,他還要跟陳十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