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0章 興師問罪
唐暖畫心中甚至冒出了一絲絲的同情。
她心想,宋怡君這一輩子,其實也算是活得很糟糕了。
從一出生開始,宋怡君就是個私生女,童年生活就受到了無數冷眼,自然也沒有任何值得開心的回憶。
而等到宋怡君的母親被害死後,宋怡君被宋老爺子接回了宋家,又再一次地給了她無數的冷眼。
繼母和繼妹的嫌棄,包括父親有意無意的排擠,還有內心對母親的愧疚,這些都成了宋怡君心裏仇恨的源頭。
這麽多年來,宋怡君也就是帶著這樣的仇恨生活的。
她仇恨自己的父親,仇恨自己的繼母和繼妹,仇恨那個從來不曾給予她一絲一毫溫暖的家.……
她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宋老爺子虧欠她母親得,所以才會不折手段,迫切的,想要把這一切全部都奪回來。
也正是因此,宋怡君才會從小到大,一直都那麽的努力。
是的,努力。
雖然宋怡君人品不怎麽樣,可是唐暖畫必須承認的是,宋怡君真的很拚,雖然年紀尚淺,但不管是學習這方麵,還是人際交往這方麵,宋怡君總是可以遊刃有餘。
奈何,這些優點旁人全都自動選擇看不見。
沒別的原因,就因為宋怡君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因為她是個私生女,所以即便是再優秀,也還是會被人選擇看不起。
也正因此,宋怡君從小到大那麽多的努力,全部都白費了。
她本該是得到所有人的關注和讚揚,但卻因為她的出生不好,使得所有一切本該屬於她的榮耀,全部都歸為了泡影。
俗話說的好,狗急了都會跳牆,那麽人急了,當然也就開始漸漸地扭曲了!
宋怡君大概就是這樣扭曲的吧,扭曲扭曲著,就扭曲到了唐暖畫的頭上,然後他們之間就結下了這樣的深仇大恨。
以至於一直到今天。
在這麽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唐暖畫居然得知,宋怡君帶著那麽大的屈辱,離開了這個人世.……
唉。
唐暖畫忽然歎了一口氣,心裏感到一陣悲涼啊。
“暖畫,你說說你,怎麽還替宋怡君感到難過了呢?她死了我們不是應該高興才對麽?”
這時,林南湘在一旁看到唐暖畫唉聲歎氣的,很是不解。
她心想宋怡君活著的時候,對唐暖畫那可是百般刁難,如今她死了不是個好事兒麽?怎麽唐暖畫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喜悅?
殊不知在唐暖畫心中,已經不再責怪宋怡君了。
畢竟她人都已經離世了,唐暖畫又怎麽會再繼續仇恨宋怡君?她隻不過是替宋怡君感到可悲罷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啊,好端端的一條生命,就這麽沒了。
最關鍵的是,像宋怡君這樣的人,即便是死了,也沒有多少人,會為她感到真心的難過吧?
這麽想來,唐暖畫愈發的覺得宋怡君可悲了。
“暖畫,暖畫你到底在想什麽呢?”
這時,林南湘看唐暖畫一直在沉思當中,也沒個回應,不由得很好奇。
唐暖畫便也總算也回過神來,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很惋惜地說道,“隻是覺得有些可惜罷了,沒事。”
“暖畫,你真是善良啊。”
聽到這話,林南湘都有些自愧不如,畢竟在得知宋怡君死了的那一刻,她心裏其實還是感覺挺開心的。
“咚咚咚!咚咚咚!”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打斷了唐暖畫和林南湘的思緒。
有員工在門外輕聲問候了一句,“大小姐。”
“進。”唐暖畫輕聲道。
之後一個員工就推門進來了,進門口,他走到唐暖畫麵前畢恭畢敬地說道,“大小姐,有人在外麵要找您呢。”
“找我?誰啊?”唐暖畫微微一皺眉。
“不知道,不過他說他姓嚴,還說您一定認識他的,找您是有兩句話想問問您。”那員工道。
姓嚴的?
等等!
唐暖畫忽然想到一個人,那就是一直跟在權智臣身邊,和唐暖畫有過兩麵之緣的嚴傑。
該不會來的人是他吧?
“暖畫,該不會是嚴傑上門來興師問罪了吧?”
林南湘這時也大概地猜到了來人的身份,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惶恐。
唐暖畫的神情也不由得有些緊張了起來,她心想,自己還沒做好準備去麵對嚴傑呢。
不過,既然人家來都來到了,唐暖畫還是隻有硬著頭皮說了一句,“讓他進來吧。”
“好。”
員工點頭,之後就將嚴傑,給帶進來了。
起初的時候,嚴傑還是彬彬有禮的。
進了辦公室以後他麵無表情的,給唐暖畫和林南湘問好,“唐小姐,林小姐,二位看起來好像心情不錯啊?”
“呃……還好,您怎麽來了?”唐暖畫尷尬地笑笑,回應道,“南湘,去幫嚴先生衝個茶吧。”
“好。”林南湘點點頭就要退下。
不想,就在林南湘路過嚴傑身邊的時候,嚴傑忽然一伸手,抓住了林南湘的手腕,“不必了,唐小姐。”
“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您應該很清楚,就不要搞得這麽客氣了。”
冷冷地說完,嚴傑放開了林南湘的手腕,臉上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好吧……
唐暖畫就知道,這人肯定是來興師問罪來了,隻好不再勉強。
最後唐暖畫指了指對麵的沙發,道,“既然嚴先生有話要說,那就坐下來說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答。”
接著,嚴傑便和唐暖畫還有林南湘三人,一本正經地坐下來了。
“阿臣呢?他人去哪裏了?”
坐下來之後,忽然,嚴傑直接點明了主題。
他清清楚楚的根據回憶說道,“唐小姐,前幾天我兄弟阿臣說要來找你,談談合作的事情,可之後他就再也沒回去過了,請問他到底去哪裏了?”
“我……我不知道。”唐暖畫莫名的有些慌了。
“您不知道?嗬,別裝,他現在人到底在哪裏?”嚴傑當仁不讓地說道。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唐暖畫由於心虛,語氣不由得結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