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9章 有意而為之
醫生說著忽然深呼吸了一口氣。
接著就坦然的告訴厲景懿了,“如果說長時間以來,您一直都找不到,關於這種病菌的對抗性藥物,沒有辦法進行治療的話,那麽即便是一直用阻斷性的藥物,也是沒有用的。”
“被這種病菌奪走生命,隻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如果您一定想知道,您還剩多少時間的話,那我隻能告訴您,您的時間不多了。”
“如果情況好一點的話,我給您開的這種阻斷藥有效果,那麽您的時間,大概還能夠維持在兩年左右。”
“但,如果一直都找不到解藥對抗的話……我很擔心您的病情會惡化,即便是用了阻斷藥也不管用,所以,我也不敢說您還剩下多少的時間。”
“不過不管怎麽說,您都一定要保持一個樂觀的心態啊,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以解決的,隻要積極去尋找,一定是可以找到對抗這種病菌的方法的!”
相較於前麵說的那些話,醫生最後補充的這一句鼓勵的話語,就顯得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厲景懿和許墨已經紛紛的沉默了下來。
別說是厲景懿此時此刻的心情了,就連他的助理許墨,在旁邊聽了厲景懿時日不多這種話,心裏都覺得好難過好難過。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寸步不離地跟在總裁的身邊,也想過一跟就要跟一輩子。
但是天災人禍這種事情,永遠是無法避免的。
誰能想到,總裁居然會在無意之間,感染上這種可怕的病菌呢。
不,不應該說是無意,應該說是有人有意而為之。
許墨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那麽簡單,一定是有人故意給總裁下了毒,一定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
許墨暗暗地在心裏發誓,為了總裁,他一定要找的那個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一定要找到!
“行,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最後,厲景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語氣都已經輕飄飄了起來。
之後厲景懿就直接轉過身,帶著許墨,離開了這家私人診所。
走出診所的那一刻,厲景懿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外麵的寒風,是那麽的刺骨,冷到了人的心裏麵去。
他雖然麵色平靜,可是心裏已經有如重擊。
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的身體裏麵,居然寄生著那麽可怕的病菌。
“總裁,總裁?”
這時,許墨看見厲景懿站在原地久久不動,便開口提醒了厲景懿一聲。
厲景懿這才緩過神來,然後就看見許墨已經坐在車裏的副駕駛了。
之後厲景懿走過去,默默地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雖然還有一種高貴的與生俱來的氣質,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身上裹挾著的那一種強勢的威嚴氣息,在那一刻忽然被削弱了很多。
許墨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呢?厲景懿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所以這會兒,許墨隻好輕聲問了一句,“總裁,您現在是想要去公司,還是,想回家呢?”
“……”
答案是,厲景懿都不想。
他不想回到公司去麵對那些冰冷冷冷的文件,卻也不想回到家裏去,麵對那個傻丫頭。
那傻丫頭肚子裏麵,還懷著他的孩子啊……
他該怎麽告訴那丫頭這一切?
所有的事情突然而至,厲景懿自己甚至都沒有理清楚這一切,自然更沒有辦法去麵對其他人。
所以末了,厲景懿哪裏也不想去,索性就對著助理說了一聲,“你隨便開吧,走到哪裏算哪裏。”
“好的總裁。”
許墨聽到厲景懿這消極的語氣,鼻子猛的一酸,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厲景懿,隻好按照厲景懿的要求,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子,在城市裏麵亂晃。
一路上,他們路過了各種各樣的集市,各種各樣的店麵,各種各樣的高樓大廈,以及各種各樣的華麗的櫥窗。
路過一家婚紗店的時候,厲景懿開口讓許墨停下了車。
之後厲景懿緩步的走下車,走到那家婚紗店裏麵,目光,停留在了整個婚紗店裏最出彩的一件婚紗身上。
許墨這時跟在身後,默默的問了一句,“總裁,您和少夫人不是都已經成婚了嗎,為什麽還在這裏看婚紗呢?”
“沒什麽。”
厲景懿並沒有給許墨一個準確的回應。
然而他心裏卻有些哀傷的想著,他多想能夠和那丫頭,再結一次婚啊。
婚禮的那一天,是厲景懿這一輩子感覺最幸福的一天。
原本空空蕩蕩的人生,因為有了唐暖畫的加入,而從此被填滿。
原本飄渺無望的未來,因為有了唐暖畫的加入,而讓厲景懿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望。
厲景懿本來覺得這個世界都是無聊的,就像是一場黑白的墨片,很沒有意思,是因為唐暖畫的出現,才讓這個世界重新的,鮮活而生動了起來。
他忽然明白了一句話的意思。
為了你,我願意熱愛整個世界。
厲景懿對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其實都沒有什麽興趣,因為了解了人性裏麵的劣根性,知道這個世界上美好的人並不多。
而對他而言,唐暖畫就是最美好的那一個。
可惜這一份美好,他還能夠緊握多久呢?
唉……
忽然,厲景懿很深沉地歎了一口氣。
他雖然一個字都沒有說,可是他心裏頭的無奈,已經一層一層疊加的十分的深厚了。
許墨跟在身後看著這一幕,卻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厲景懿,也隻好選擇了沉默。
與此同時,厲園。
唐暖畫這天也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的就覺得心裏很是焦慮,總覺得好像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一樣,但卻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她試圖去回想起上一世的這個時候,都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
但由於這一世所有的事情,和上一世的軌跡漸漸偏離和打亂,所以任憑唐暖畫怎麽去回想,也是沒有用的。
她隻好一邊焦躁不安地坐在房間裏,一邊為了讓自己平複下來,而學著去針織一件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