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盡在酒中
彭偉功一怔,指著林哲宇道:「這麼快就提條件了?」
林哲宇笑道:「你想想啊,我可是你以後的御用陪酒員了。」
彭偉功哈哈笑道:「那倒也是。說吧,想安排什麼。」
林哲宇道:「趙主任可能跟你提過,是個叫吳韻的。」
彭偉功雖然喝了半斤,但也不至於人事不醒,林哲宇這麼一說,他便知道了,道:「林老弟,說句實在話,這事本來是有點難度的,不過考慮到你老弟的酒量,這事包在我身上了。老弟,你給我透個底,你到底能喝多少,我心裡好有數。」
林哲宇指了一下酒瓶子道:「再來一個沒問題吧。」
趙子亮回了來,拉著兩人要去洗腳,彭偉功便縮起了脖子道:「趙主任放過我吧,你嫂子的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別看我笑話了。」
送彭偉功上了計程車,趙子亮問道:「哲宇,你是不是認識楊威?」
趙子亮並不愣,今天這酒喝得絕對有賭氣的成份在裡面,所以他就懷疑他們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林哲宇予以否認,趙子亮也不追問,只是道:「楊威是縣長王建雙的外甥,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林哲宇忽然明白王建雙為什麼不同意自己的提拔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腳是沒有捏成,林哲宇擔心自己酒後受不起誘惑犯了錯,拒絕趙子亮送他回去的要求,自己打了車回苦水。
這一覺睡得很爽,還做了個春夢,夢裡是好生一番折騰,只是女人的臉卻是看不清。一覺醒來,粘答答的,林哲宇失了一回神,決定中午去多買一打內褲回來。
向周立彙報了一下昨天的會議精神,主要是注意安全質量,加快施工進度,沒什麼新東西,周立看了也就看了,之後自然免不了又談到新園新村的事情,這是目前黨委政府的大事,必須高度重視,要建立一個領導小組,這個組長由林哲宇來擔任,把關宅基地的出售,並同時要求村建部門扎口,除了新園新村的宅基地以外,其他地區一律停批。
這個想法是對的,但是對於這個組長,林哲宇不是太想擔任,周立卻有著他的理由,因為林哲宇在苦水沒有利益關係,不會打人情牌。林哲宇沒辦法,只有應了下來,他還不知道,這個組長卻是對他的一個極大考驗。
一周后,新園新村的規劃出台。這個規劃比起全鄉的整體規劃自然要好辦了很多,林哲宇參與了討論,最終形成了一個具體的方案,隨著圖紙落成,新園新村建設工作領導小組也隨之而成立,胡志才對林哲宇任組長有點意見,但是這個提議是周立提出來的,他也沒辦法,綜合物價等諸多因素之後,確定了宅基地的價值,胡志才暗自感嘆失去了一個發財的機會。
隨即林哲宇召開了領導小組會議,其實下屬成員就是村建站幾人,林哲宇指出,這個宅基地必須由鄉里統一指定,誰也不得擅自作主。
省城。江陵飯店。
在一個高級VIP貴賓房裡,坐著一個年輕人,在年輕人的對面還有兩個人,年紀都比這年輕人大,但是從他們的神情來看,卻是對這年輕人很敬重。
這年輕人不是別的,正是陳朔,而他對面的兩人,一人正是新源軍分區政委巴正軍,另一人則是省公安廳禁毒總隊隊長巴士誠。
陳朔的父親在直轄市康平任市長,部級高官,他爺爺也是軍中老一輩人物,很受人敬仰,巴正軍這個軍中人物萬分敬重就不奇怪了,而巴士誠曾經是陳朔父親陳將的老部下。眼前的這個陳朔雖然不是體制中人,但是集紅三代、官二代和富豪於一身的他,自然是備受矚目。
「兩位叔叔,這一次來安東,也沒有別的事,只是想請你們幫我一個忙。」陳朔很客氣地派煙。
巴士誠道:「有事直管說。」
「我要你們幫我對付一個人,他叫林哲宇。」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陳朔的眼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在與林哲宇的對弈中,他以完敗而告終,還吃了不小的虧,父親原本是有望上康平市委書記的,也因為自己搞死了包之敬的兒子包三清而上下走動,以政治生涯的停駐為代價換了自己平安無事,這個仇他一定要報。他一直認為,如果不是林哲宇橫刀奪愛,他也不會發生這些事,一切都拜林哲宇所賜。
在問了林哲宇的情況之後,巴正軍才知道這個林哲宇跟他的仇人正是同一個人,額頭青筋突突直跳,而巴士誠更是知道,這個林哲宇也正是把他兩個堂弟一個搞得入獄坐牢一個搞得遠走高飛,想不到一個年輕人居然把幾家搞得雞飛狗跳。
有了陳家的支持,巴家這麼做便更有底氣了,二人當即表示,會辦好這件事。
陳朔道:「殺雞焉用宰牛刀,不過你們不要小看了他,我也不想把他搞死,如果這樣的話,隨便安排個人就能辦得了。」
巴正軍的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道:「報復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陳朔點頭:「就是這個理。」
車裡,巴士誠和巴正軍在商量這事該怎麼辦,巴正軍的年紀大一些,道:「這事也不著急,先了解一下他的背景再說,咱們對症下藥。」
林哲宇忽然打了個噴嚏,這沒風沒雨的怎麼了,難道有人算計自己?
而在新源市委書記辦公室邊上的會客室里,省人大副主任喬初一正在跟蔣浩然聊著天。
「老喬,我們這麼處理林哲宇,會不會太激進了些?」蔣浩然回想到林哲宇因為「視頻門」事件幾乎被一捋到底,只比直接雙開要好上一些,覺得殘忍了一些。
喬初一沉默半晌道:「有果必有因,如果他能夠潔身自好,又怎麼會有這麼的事端。事情確實鬧得太大了,好在總算還留了他一線生機。」
蔣浩然知道喬初一說的有些言不由衷,道:「這一陣子我一直在關注他,在苦水鄉的狀態還不錯,一個年輕人,又是降職又是離婚的,還能扛得住,真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