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咋咋的
壓力層層傳遞,訓斥同樣如此,可憐遲官振剛剛被丁志華批了一通,現在又輪到王建雙了。
媽的,要不是你在後面庇護著,能像這樣嗎?遲官振心裡暗罵,嘴上卻說不出半個字來,只有照單全收。
「給我好好整頓。」王建雙同樣一錘定音,隨後打了個電話給安明強,「老安,技師學院最近問題多多,縣委丁書記已經發脾氣了,你要是再不好好管管,我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安明強撂下了一句:「愛咋咋的吧。」
王建雙的鼻子都快氣歪了,道:「老安,你這是什麼態度,可不符合你的作風啊,你開學校的目的是為了賺錢,但也不能對學生放任自流吧,這樣下去,你只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安明強因為兒子的事情非常上火,一時之間也找不著對付林哲宇的辦法,王建雙這麼一說,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端正,當即道:「王縣長,是我失言了。我會安排你說的去辦。」
王建雙的聲音柔和了下來,道:「老安,我知道你在省城有關係,但是你辦的畢竟是學校。」
「王縣長,我明白。」安明強話頭一轉道,「有件事情我想拜託你。」
王建雙道:「說吧,什麼事?」
「林哲宇打傷了我兒子,將來能不能生育還是個未知數,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王建雙知道這件事情,雖然對林哲宇很不爽,但是他也並非是非不分,如果不是安坤調戲人在先,哪裡會發生這樣的事?這是典型的不作死就不會死啊。不過安明強就這麼個兒子,不能生育,這個打擊確實也太大了些,王建雙也不好一口回絕,便道:「我記在心裡了。」
而在縣教育局,訓斥繼續傳遞,遲官振出了王建雙的辦公室,便直奔教育局,氣急敗壞地拍著桌子:「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彭偉功道:「遲縣長,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事實擺在這裡,好端端的孩子被教育成這個樣子,這還叫什麼學校?給我整改,整改不到位,就停校整頓。」
林哲宇的嘴巴抽了抽,險些笑出來,停校整頓,看來遲官振真是氣昏頭了。
彭偉功道:「遲縣長,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嚴辦到底的。」
送了遲官振離開,彭偉功實在忍不住了,道:「哲宇,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我要查變成了要我查了?」
林哲宇微微一笑:「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調查組很快成立,投入到實施之中,林哲宇並沒有露面,掌控全局,其實他很清楚,這樣的調查只不過是走個形式,最終的目的是讓學校正視管理,對學生們採取負責的態度,當然,在這個過程中,還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比如學生們自身的素質問題。針對這種情況,經教育局建議,向主要領導彙報,在技師學院多設立了一個警亭,用以處理緊急事件。
調查的過程中,校方非常配合,並沒有遇到任何的阻力,這出乎彭偉功的預料,不過卻在林哲宇的意料之中。
王建雙是不會允許出什麼偏差的,這一次的調查整頓,不是教育局的單體行為,而是從縣委縣政府那裡發出的指令,安明強雖然有背景實力,但是讓他公然對抗縣委縣政府,那是自討苦吃,而且學校畢竟有問題,放在臨沭解決,這屬於內部問題,如果讓市教育局來查,那問題就大了,丁志華和王建雙也不願意出現這個局面。
林哲宇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的目的可不是對付安明強,況且以目前的情況去對付他沒有任何的意義,畢竟那些事情都發生在過去,重新翻出來,目標太明顯。丁志華和王建雙固然不願意市以上部門來調查,但也不希望學校出的問題太大,而丁志華施加的壓力,其目的是為了震懾王建雙,如果因此而兩敗俱傷,那更不是他所希望的,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正道,那種殺人一千自損八百隻不過是意氣用事。
在這個過程中,林哲宇與安明強也有接觸,從安明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敵視的態度。林哲宇也不去管他,虱子多了不癢,自己連王建雙和馮志強都不在乎,難道還在乎一個安明強?縱然他有背景,那是在江陵,在臨沭,他又能怎麼樣?
趙子亮調離,林哲宇請他吃了一頓飯,令趙子亮意外的是,商蔭居然也到了場。趙子亮一時間熱淚盈眶,林哲宇忍不住嘲諷他就這麼大出息。
商蔭不樂意了:「見到我流眼淚就是沒出息了?」
趙子亮也道:「我是在緬懷我曾經的感情。」
趙子亮對商蔭確實是死了心,雖然明知林哲宇對商蔭沒有想法,但這也不代表他就有希望,所以索性快刀斬亂麻,而且據叔叔說,商蔭的來頭不小。
喝了酒,趙子亮回去收拾,商蔭看著林哲宇道:「最近動靜鬧得不小啊。」
林哲宇愕然道:「什麼意思?」
商蔭撇了撇嘴,卻是嘆了一口氣道:「我發現你到哪裡都能惹出事來,還偏偏沒有人能怎麼你,簡直就是個奇葩。」
林哲宇被搞得一頭霧水,不過商蔭說得含糊,他也不去多問,道:「喝茶去?」
「睡覺還差不多。」商蔭好像覺得竹海是她家一樣,出了店門便徑直向那方向過了去。
林哲宇簡直崩潰了,他覺得不是自己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不是女人了。
商蔭老實不客氣地躺在了林哲宇的大床上,直叫著舒服,林哲宇鬱悶地道:「我說漢子,你能不能淑女點?」
「在你面前需要裝淑女嗎?」商蔭側著頭笑道,「況且你也說我是漢子了。」
林哲宇默不作聲地抱著個枕頭坐到了客廳沙發上,商蔭跟了出來,好笑道:「怎麼了?鬱悶成這個樣子。」
林哲宇抬頭看了商蔭一眼,道:「鳩佔鵲巢,你說我郁不鬱悶?」
商蔭失笑道:「別說的這麼難聽,床那麼大呢,我又占不全,可以留半邊給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