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性前奏
大家雖然不是頭一回見面,卻也不是太熟,林哲宇下決心做好這個月老,所以邊吃邊聊,話題都向言老九身上扯,言老九倒也低調,不去賣弄在部隊里的光輝事迹,殊不知他的這種沉穩厚重的性格正是安曦鐘意的。林哲宇察顏觀色,覺得有戲,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笑容,越看越是覺得這兩人合適得很。林哲宇之前和安曦隱隱說過這事,見林哲宇目光詭異,頗有些不好意思,說要去買瓶飲料,逃也似的出去了。
琳琳固然老成,也弄不明白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她粘安曦,見她離開,也嚷嚷著要去,小翠忙不迭地跟了出去。
「哥,那個周小平我查過了,不是太好弄。」言老九可不是一般的混混,他是軍中神秘部隊的精英人物,在知道周小平的身份之後,自然知道不宜輕舉妄動,免得給林哲宇惹來麻煩。
「這個事再說了。」林哲宇不以為意,周小平他真還沒看在眼裡,道,「安曦你覺得怎麼樣?」
言老九居然臉紅了,囁嚅著道:「我就怕人家看不上我。」
林哲宇有心撮合,言老九又不是傻瓜,當然不會不明白。安曦明眸皓齒,清新靚麗,言老九有些意動,只這個表情林哲宇從未見過,自是吃了一驚,想不到張牙舞爪的言老九居然還有害羞的時候,忍著笑道:「老九,我看小安對你印象也不錯,該爭取還是要爭取的。」
言老九幽幽一嘆,卻是沒有再說什麼,看他那深邃的眸子,似乎沉浸到了某種回憶之中。
過了一陣子,言老九才回過神來,道:「感情的事情是要講究緣分的,強求不來。不過我會儘力。哥,謝了。」
林哲宇嘿嘿一笑,道:「剛才你提到周小平,這小子一肚子壞水,在打安曦的主意。」
林哲宇將安曦家拆遷如何被周小平故意使壞的事給說了,言老九並沒有什麼過激的情緒,只是在眼晴里有一絲光芒一閃而過,淡淡道:「我不會放過他。」
林哲宇正色道:「老九,我告訴你這件事,只是要你知道,安曦是個需要照顧和保護的好女孩,並不是要你有什麼動作。當然,如果欺負到你頭上,那是另外一說。周小平,我會拾掇他。」
言老九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費心了,哥!」
「兄弟間就別說那些見外的話了。況且我也是有私心的。」林哲宇促狹道。
言老九一愣,忍不住問了出來,林哲宇給出的答案是,那樣安曦教琳琳就不用收費了!
此言換來一個極度鄙視的眼神。
………………
這幾天市政府副秘書長周小平總是覺得眼皮子直跳。下午向周光良彙報拆遷工作進度的時候,被周光良並不嚴厲地批評了幾句。
整個拆遷總體而言還是比較順利的,只剩下那個美若天仙的小姑娘安曦家沒有拆掉。倒不是沒有辦法,而是周小平有心染指,打算徐徐圖之,以逼安曦就範。他的這個想法與周光良的施政方針有所抵觸,所以在被周光良批評了之後,周小平心下一嘆,小姑娘,哥對不住了。
對安曦的家庭情況,周小平還是比較清楚的,跟其母親相依為命,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背景,這也是周小平敢於覷覦安曦美色的一個重要因素。
對這麼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女孩子,周小平當真做不到辣手摧花,眼看著離周光良給出的終結時間只剩下兩天,周小平作了一手硬一手軟兩手準備,軟的是今晚再親自去安曦家一趟,「做做工作」,看看安曦能不能從了,硬的就是直接逼迫天馨幼兒園開除掉安曦,軟硬兼施的情況下,可能不但能夠完成領導交辦的任務,也能實現自己的目的。
下班的時候,陰了一整天的天終於又變了臉,下起了瓢潑大雨,周小平的心頭便升起了一種一直壓抑著的罪惡感,狂風暴雨夜,正是摧花時啊。
此時,市委書記孫明東的辦公室里,孟慶德正端坐一旁,向他彙報了海安縣的情況。
孫明東的臉上明顯帶著怒容,他的怒來自於兩個方面,正如孟慶德所料,紀委的觸手第一次便伸到了他的根據地海安,這讓他非常的不感冒,而另一個方面說起來就比較複雜了。
孫明東作為市委書記,其高瞻遠矚的目光是勿庸置疑的,這些年詩海在他的帶領下得到了飛速的發展,在省里的排名是節節攀高,已經坐穩了省里第二把交椅,省里對他的評價也是頗高。只不過,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自從前省委shu記賀子健調任直轄市市委書記之後,原省長鬍海峰做了書記。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昔年的風光因為人事的變動而不在,向著一個相反的方向在走。以前省長鬍海峰對他就不是太感冒,認為詩海就是個獨立王國。
胡海峰的說法雖然有些偏激,但是當時孫明東確實是賀子健的紅人,有重用,有功勞,孫明東確實有傲人的資本,難免產生了一種驕縱心理,而這些年詩海在紀檢工作方面幾乎是毫無建樹,使得省紀委的一些精神在詩海根本沒有開展開來,所以省紀委書記尚文風頗有怨言。
賀子健曾經說過,會找個機會向上級推薦一下,讓孫明東入常,實現從廳級到部級的終結一跳,據說上層已經鬆口了,只需要一個機會,可是計劃不如變化,誰又能知道賀子健在這個時候會調整呢?
康平市是幾大直轄市之一,無論是經濟、文化還是位置的地位都比安東高了不少,賀子健此任自然可以看作是提拔重用,為將來作一個過渡,可是這並不意味著胡海峰這位新書記就會被左右,事實上,他倆搭班子的時候就不是太尿到一個壺裡去,所以說,雖然孫明東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異常,但是他的壓力卻是倍增。
起先他對於林哲宇的到來,確實沒什麼太大的想法,他的目光也很難停留在一個處級幹部的調整上,但是孟慶德此時的彙報,卻是讓他心生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