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偷情就像走側門
孫婧任憑申一甲一陣親吻,申一甲對她身體的興趣,遠遠大於對她的唇和脖頸,每一個動作都帶有挑逗和攻擊。
「今天不行,有情況。」孫婧掙脫申一甲,慌亂地整理的衣裳。
「什麼情況?」申一甲終於住了手。
「你大姨媽跟來了。」孫婧湊到申一甲的耳邊。
孫婧是騙申一甲的,哪有什麼大姨媽,託詞罷了。她不敢現在和申一甲怎麼樣,一個禮拜沒和姚雲龍在一起了,今天晚上還得向他要公糧呢,況且他也不會放過她。她沒有興趣在同一個晚上,分別和兩個男人親熱,那樣她會有一種罪惡感。
「娟子,我回來了!」門外一聲喊,是呂良的聲音。
孫婧忙捂住嘴,有些驚慌,自己動作慢了一拍,果真被呂良堵在推拿店了。申一甲卻滿不在乎的樣子,就像小偷很不甘心中止犯罪一樣。
孫婧被申一甲這麼一折騰,頭髮亂了,妝也花了,衣服也歪了,她連續整理了衣服,掏出鏡子,照了又照,理了又理。
「真不該讓呂良看到。」孫婧嘟囔著。
「呂良不會進來,他肯定又去了娟子那屋。」申一甲說。
申一甲的話果真應驗了,呂良果真沒有過來。孫婧隱約聽到呂良與娟子的對話聲,聲音開始還很大,一會兒就變上了,不知道他去了哪個房間。
「我得走了,趁呂良不在走廊。」孫婧想趕緊溜走。
申一甲見孫婧的很著急,領著她穿過一扇門,來到了側門前。孫婧的心情立刻敞亮了,從認識申一甲的第一天起,她就認識這個側門了,現在這個側門終於派上了用場。申一甲曾經在這裡和她搶花盆,然後用花盆砸玻璃,救她出去,那一幕幕場景,她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孫婧輕輕推了一下側門,立刻出現了一條門縫,她驚喜地說:「這個門早該打開。」
兩個人先是一前一後出了側門,上了人行道,見周圍沒有什麼異常,孫婧感受到一種不可言傳的暢快,與申一甲並肩走在一起。
孫婧沒有開車,卻跑到推拿店來,讓申一甲心裡有一點感動。他在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準備送孫婧回家,她卻揮揮手,讓司機走了。她沒有馬上坐計程車離開,是因為她與申一甲合夥的事還沒有落靠。
「一甲,娟子是多少錢把這個店兌下的?」孫婧問。
「五萬。」申一甲說。
「你一會兒回去,與娟子商量一下吧,同不同意我合夥。」孫婧說,「如果同意我合夥,我再給她二萬五。」
孫婧想參股推拿店,完全是摟草打兔子。
她本來是不放心呂良,想找申一甲探探底,沒想到申一甲向她提起還錢的事。給推拿店投資,她不過是順嘴一說,沒想到申一甲卻爽快地答應了。
孫婧的心真的活了,像申一甲現在這種情況,別說十萬,就是一萬恐怕也拿不出來。再說她並不缺錢花,手裡的錢放在銀行吃點利息,沒有什麼營養,投到股市吧,操不起那心,還不如投到推拿店,既能解決申一甲面臨的資金問題,也能分點紅利,賺點零花錢。
「她回去就跟娟子說。」申一甲聽了孫婧的話,表現得很興奮,「那樣,我們就是合伙人了。」
「你上班離這兒不遠,又住在這裡,需要出頭的事讓娟子去干,我們從後面支持她。」孫婧把「我們」兩個字說得很重。
「那就這麼定了,我和娟子商量好之後,我立刻給你回話。」申一甲說。
申一甲要送孫婧回去,孫婧卻說什麼不也肯,讓他趕緊回去。他們就這麼從側門溜出來,娟子還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肯定會出來找他們。
一台山地吉普從遠處駛來,從兩個人的身邊經過。
孫婧忽然「啊」了一聲,眼睛循著山地吉普離開的方向看去,身體一動不動。
在路燈的照射下,她發現那台山地吉普很像縣裡配給她的那台車,駕駛室里亮著燈,裡面坐著一男一女,一晃就過去了。
她緊盯著那台山地吉普,看著它漸行漸遠。晚上的光線太暗,她沒有看清那輛車的車牌。
這種吉普車在市裡非常少見,一般在縣城和山區才會經常出現,車上往往不是領導,就是企業老闆。孫婧向前緊走了幾步,一直到車尾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申一甲察覺出孫婧的異常,循著她的目光,向前方張望著,卻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麼。
「怎麼了?」申一甲不安地問。
「沒怎麼,剛才過去一輛車,和我在縣裡用的車有點像。」孫婧解釋道。
孫婧想,自己的那台山地吉普被鍾銘開回了藍河,說是召回檢測。可是她剛才看到的那台車,和她在縣裡的那台專車太像了。難道鍾銘把車開到了街上?那台不是有安全隱患嗎?為什麼這麼晚還會出現在街上?
她總覺得自己太神經了,怎麼會這麼巧,在藍河偏偏看到自己的專車。偌大的藍河,不可能沒有同一車型的山地吉普,她應該是想多了。萬一那台車真是自己坐的那台呢?那她也沒辦法,現在車在鍾銘的手裡,她沒有鍾銘的電話,又不知道他的汽車店在哪裡,再說天又這麼晚了,就是能找到那個汽車店也早就關門了。算了,等鍾銘回來還車時,她好好問問他,自然就知道了。
孫婧坐上了一輛計程車,很快回到家裡。
女兒甜甜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瞅了她一眼,就轉回頭去,繼續看著電視。
孫婧心裡很不是滋味,甜甜離開她照樣也可以生活了,在甜甜的眼裡,她變得更加陌生了,她現在終於知道有得必有失了。
保姆翠翠忙抱起甜甜:「甜甜乖,不看了,該睡覺了。」
孫婧一看錶,嚇了一跳,都快十點半了。她的臉立刻沉了下來,都這麼晚了,保姆還不讓孩子睡覺,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老闆說您回來了,先不讓孩子睡覺。」保姆似乎知道孫婧想說什麼。
孫婧的憤怒立刻變成驚慌:「老闆呢?老闆回來了?」
「老闆還沒回來呢。」保姆翠翠說。
孫婧像吃了一顆定心丸,立刻把甜甜抱在懷裡,又是親又是咬的。她估計姚雲龍這個時間應該不會回來,如果他真的已經回來了,那可就少不了一番盤問了,她一點思想準備沒有,現編可有點來不及。
「甜甜,想媽媽沒有?」孫婧問。
「沒想。」甜甜說。
孫婧苦笑著,甜甜這麼說,她一點都不生氣,誰讓她沒時間管孩子呢。在外縣工作是有一種優越感、成就感,可付出的代價也大,夫妻分居的問題,孩子教育的問題,父母贍養的問題,公共服務的問題,許多問題她都必須面對。
「甜甜去睡吧,明天媽媽休息,和翠翠阿姨一起陪你上街,哪兒好玩去哪兒。」孫婧說。
她拋出的誘惑立刻奏效了,甜甜跟著翠翠,乖乖地去了卧室。
孫婧進了浴室,簡單沖了個澡。剛才在推拿店的時候,她被申一甲一通溫柔,搞得很難受,臉一直到現在還有點發熱。要不是在那個場合,那個時間,她可能真要忘乎所以地投入地愛一次了。
孫婧洗完澡心裡清爽多了,身體也感覺不那麼壓抑了,一會兒姚雲龍就會回來,照樣能滿足她。她換上寬鬆的睡衣,找了一本生活畫報,扭開床頭燈,鑽進了被窩裡。
她準備看一會兒畫報,等姚雲龍回來。在家裡做愛的感覺,和在外面完全不一樣,至少覺得安全、安逸,不用提心弔膽,沒有任何風險。
一本畫報看完了,姚雲龍還是沒有回來。孫婧把畫報甩到一邊,在枕頭上躺了下來。這個姚雲龍也太不像話了,明知道她從縣裡回到市裡了,還這麼晚不回家。
被窩裡很溫暖,只是有些孤單,與她在縣招待所里的感覺相似。孫婧睜大眼睛,心裡空洞而寂寞,慾望像漲潮的海水一樣,衝擊著、拍打著她的理智。
孫婧固定不了一個具體可感的形象,一個模糊的面龐在她的眼際晃動。她緊閉著雙眼,那個模糊的面龐漸漸清晰,像鍾銘,又像姚雲龍;像姚雲龍,又像鍾銘,她的眼睛乾燥疼痛,仍然無法確定面前的晃動的臉。他年輕、明朗,朝氣蓬勃,她終於看清了,是申一甲,身上的肌肉完全可以和一個健美教練相比,沒錯,就是申一甲。
孫婧重新鑽進被裡,滿足而安逸地閉上的眼睛。
朦朧中,她聽到了開門聲,知道姚雲龍回來了,可她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