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不許欺負我
於純虹在臉上抹了抹,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裙。
「不看了,我要給老姨打個電話。」於純虹不等申一甲回答,已經站起身來,牽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拉著。
兩人出了錄像廳,於純虹就掏出手機打起電話來。她並沒有走遠,只是與申一甲拉開了距離,顯然不想讓他聽到她的話。
申一甲在背後看著於純虹,感到有些茫然。郝桂麗的事終於有著落了,申一甲預感,他和於純虹的關係可能將發生某種變化。如果於純虹只是想利用他,可能會在郝桂麗的工作辦妥之後,與他揮手告別。於純虹也可能因為這件事,對他產生更多的好感,從心裡對他更加依戀。
「謝謝你了。」於純虹終於掛了電話,轉回身來對申一甲說。
「怎麼感謝我?」申一甲笑著,立刻覺得自己的話有一點露骨。他看得出,於純虹說話時,目光真誠無瑕。
「今天是一個難忘的日子。」於純虹的聲音有些發顫,似乎很動情。
申一甲挽住於純虹的腰,想和她重新回到錄像廳,現在時間還早,兩個人總不能一直在大道上閑逛。
「我想回一趟單位。」於純虹說。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於純虹的話讓申一甲感到意外,但他不敢馬上回應她,因為他不知道她回單位是不是帶他。
「我回單位取點東西。」於純虹說,「你和我一起去吧。」
「取什麼?」申一甲不明白,什麼東西值得她晚上去取呢?
「不告訴你,到了你就知道了。」於純虹矜持地笑著。
申一甲忽然覺得,於純虹要取的東西,好像和他有關。他不想再問她了,反正到瞭望月樓賓館,就知道她要取什麼了。
於純虹召來一輛計程車,兩個人都坐在了後排。
「去哪兒?」司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往後視鏡里看了看。
「望月樓賓館。」申一甲答道。
司機調轉車頭,很快駛入機動車道,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年輕人,從哪兒來的啊?」
於純虹似乎聽出了什麼話外之音,看了申一甲一眼。
司機一張嘴,申一甲就明白了,他把他們當成外地人了。這也難怪,大黑天的,他和於純虹在路邊晃了半天,然後就要去賓館,很容易讓人誤會。
「省城的。」申一甲說著,對於純虹擠了擠眼。
「你們為什麼要去望月樓呢,那裡太貴了。」司機說,「我領你們去個地方怎麼樣?又乾淨又實惠。」
申一甲正要說話,卻被於純虹拍了一下:「我們哪兒也不去,就去望月樓。」
「望月樓就望月樓。」司機說著,在十字路口向右拐去。
申一甲和於純虹幾乎同時驚叫起來。
「不對不對,方向錯了。」於純虹很不耐煩地說。
「你們路不熟,這條道近。」司機說。
申一甲覺得好笑,剛才司機想給他們介紹一個黑店,見他們沒有上當,又想在市裡兜個圈子,多收點車費。
「大哥,你別繞了,我們都是本地人。」申一甲說。
「喲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司機放慢車速,在前面的路口調回了車頭,「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想得開啊,洗浴,K歌,開房,今天晚上我已經送了三對了。」
「師傅,讓我安靜一會兒好嗎?」於純虹的聲音很尖。
望月樓賓館並不遠,不到十分鐘就到了,於純虹還是像上次那樣,讓司機把車停在賓館附近。
司機神秘地轉過頭來,對申一甲說:「小老弟,一會兒完事,用不用我來接你們啊?」
於純虹麻利地下了車,「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顯然對這個多嘴多事的司機很不滿意。
「不用,謝謝。」申一甲付了錢下車。
申一甲有了上一次和於純虹一起來賓館的經驗,這一次沒用她多說,就自己落在了後面。於純虹在前面擺了擺手,先走了。他從步梯來到於純虹的辦公室時,於純虹正在屋裡照鏡子,辦公桌上放著一個精緻的禮品盒。
他鎖好門,從後面摟住了於純虹的雙肩,她放下手中的鏡子,拿起桌上的禮品盒,遞給他。
「這是什麼?」申一甲估計,這個東西可能就是於純虹要來取的東西。
「這是一塊手錶。」於純虹站起來,「送給你的。」
「送我表做什麼?」申一甲一時有些懵懂,看著禮品盒的側面,果真有一個浪琴錶的LOGO。
「這塊表,老姨早就買了,我原來就想送給你,既怕你不收,又怕你說我太俗。」於純虹說,「老姨的一點心意,你就別客氣了。」
申一甲明白了,於純虹急著回賓館,原來就是為了取這塊表,現在郝桂麗的事問題不大了,於純虹很會選擇火候啊。
「咱們之間用不著這個吧?」申一甲說,「退了吧,替我謝謝你老姨。」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於純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沒花多少錢的。」
申一甲忽然覺得於純虹變得陌生了,沒花多少錢是多少錢啊?他對手錶沒有研究,但也聽說過這個牌子,不可能是三頭五百的東西。於純虹的這個舉動,讓申一甲心裡很不舒服,他們之間用不著這個啊,有錢難買我願意,他幫她是因為喜歡她,並不想圖她什麼東西。
「不是我客氣,你真不用這樣。」申一甲說。
「那你想怎麼樣?」於純虹歪著頭。
申一甲把禮品盒放到桌子上,騰出了雙手,把她抱了起來。於純虹摟住他的脖子,頭埋在了他的懷裡。
「今天誰值班?」申一甲抱著於純虹在地上轉著。
「客房部主管。」於純虹說。
「主管在幾樓值班?」申一甲問。
「在一樓,和保安室挨著。」於純虹說。
申一甲指了指隔壁:「那旁邊的這個房間……」
「那是我的休息室,平時基本沒有安排過客人,除了關係房……」於純虹說。
申一甲問明白了,晚上的望月樓賓館基本是安全的。他抱著於純虹來到雙人沙發旁,把她橫在沙發上。於純虹很敏感,馬上坐起來,整理著被申一甲弄亂的衣服。
於純虹並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把臉送到申一甲的面前,微啟紅唇,閉上的眼睛。申一甲對她的辦公室已經不再陌生了,身體里隱藏的慾望開始慢慢膨脹。
申一甲在她的臉上、唇上輕吻著,把目光轉移到她的脖子上。於純虹的雙手在他的胸前抓著,彷彿要抓到一個什麼東西才肯罷休。
「疼……疼」於純虹嬌滴滴地說,聲音從來沒有這麼嬌氣過。
申一甲知道於純虹的意思,剛才他只顧了瘋狂,卻沒有考慮於純虹的感受,她的頭正好枕在沙發的高扶手,脖子肯定不會舒服。
申一甲在辦公室里巡視了一圈,除了這張沙發,沒有可以親近的地方了。
他想起了隔壁的房間,想起了隔壁的那張大床,如果能和她到那張大床上該有多好。想到這裡,申一甲不禁心裡一振。
說做就做,不試一試,怎麼能知道能不能過去呢。他把於純虹的肩膀扶到沙發后靠上,獨自站起身來。於純虹對他的這個舉動很意外,下意識地向他伸出了胳膊。
「那到隔壁去吧。」申一甲悄聲說,很怕於純虹對他搖頭。
「想美事呢?」於純虹埋下了頭。
申一甲看得出來,於純虹興緻正濃,他如果抽身起來,她會很不適合。他準備晾她一下,將她一車,看看她的表現再說。
他解開了上衣扣子,露出了健壯的胸肌,雙手抓著衣襟搖晃著,像是熱了的樣子。於純虹只是看他,卻不為所動,他湊到於純虹的桌前,拿起了她的杯子,準備找點水喝。
於純虹從後面跟上來,抱住了申一甲的后腰,頭貼在他的後背上。
申一甲知道,於純虹就像一隻無力逃脫的小雞,已經向他收起了投降的翅膀。
「不許欺負我。」於純虹突然冒出了一句。
申一甲感到腰際一陣發熱,沒有馬上反應過來。他轉回身來,望著於純虹清澈的目光,心裡有底了,看來於純虹已經答應去隔壁了。
他想到隔壁的那張大床,就興奮得難以自持,他太想擁有她了,擁有了她可能就擁有了一份愛,擁有了一個家庭。
於純虹把隔壁的房卡交給了申一甲,然後來到門邊,關掉了辦公室的燈,屋裡頓時一片漆黑,只有透過窗外的黯淡的光線,才能看到她綽約的影子。
「你先過去,大大方方的。」於純虹在黑暗中親了親申一甲的嘴唇,像是在鼓勵他,「進了房間以後,先不要開燈,等我過去以後再說。」
申一甲點點頭,迫不及待地打開門,像貓一樣竄了出去,順利地來到了隔壁的房門前,麻利地打開了門。
於純虹緊隨著他進來了,從裡面輕輕把門鎖好。房間里靜悄悄的,窗外的夜光透了進來,能隱隱看清房間的輪廓。
申一甲的心中升起一種聖潔之感,多麼寧靜的夜晚啊,多麼溫馨的夜色啊,愛一個人的感覺,原來如此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