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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浪漫夜飲

  「我又有點餓了。」姜玉慧嘟著嘴。


  申一甲笑了,有意思,姜玉慧守著一鍋噴香的大鵝不吃,卻說她餓了,這不是賣乖又是什麼呢。


  「我沒想到,真的沒想到。」申一甲說,「你這個辦法真是太有創意了,我真的餓了,剛才光喝酒了,就是留著肚子,準備回來吃的。」


  姜玉慧抱著胳膊,得意地笑著,從櫥櫃里取出了碗筷。


  申一甲盛了滿滿一盆鵝肉,端到桌子上,姜玉慧又從冰箱里取出了一盤泡菜,在桌邊擺好碗和筷子。


  申一甲站在桌邊看了看,似乎在些意猶未盡,怎麼也得有點酒吧,雖然自己剛才喝了不少,但並不影響他再喝上一杯。不過他並不想喝白酒,而是想再來點紅的。


  上一次已經喝了姜玉慧兩瓶干紅了,這一次不能再張嘴管她要酒了。


  「慧兒,你等我一下。」申一甲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


  「你幹什麼去?」姜玉慧喊到。


  「我……我回屋,去去就回。」申一甲說。


  「你不用去了,我知道你幹什麼去。」姜玉慧說著,打開酒櫃門,從裡面拎出了一瓶紅酒。


  申一甲有點猶豫,這多不好意思啊,本來這次他要做大鵝,就是為了還姜玉慧兩瓶紅酒的情,要是今天還喝她的酒,這情什麼時候能還上啊。


  「來吧,我這裡紅酒有的是,不用你還情了。」姜玉慧似乎猜出了申一甲的心思。


  申一甲搓了搓雙手,轉了回來:「我記著呢,欠你三瓶紅酒了。」


  這次在一起吃飯,兩個人比第一次更加放鬆了。申一甲給姜玉慧的杯里倒了滿滿一杯,給自己的杯里只倒了半杯。姜玉慧疑惑地看著他,從他的手裡奪過瓶子,把他的杯子倒滿了。


  申一甲的意思很簡單,自己剛才已經喝了半斤,再與姜玉慧對喝紅酒,恐怕很容易過量。他不想在她的面前出醜,所以必須比她少喝才行。否則再一個人一瓶,他可真要夠嗆了。


  他給姜玉慧多倒一點還有一個想法,就是他帶來了一股酒氣,姜玉慧對此似乎很敏感,剛才他攬住她的腰時,她有一個明顯的躲避的動作。如果姜玉慧喝上一杯,她也會帶上酒味了,那樣兩個人就扯平了,兩個人就臭味相同,誰也不會嫌誰了。


  「唉,還是紅酒好啊。」申一甲端起杯來,先抿了一口,然後抄起筷子,很快就把姜玉慧面前的碗里夾滿了金黃色的鵝肉。


  「行了行了。」姜玉慧說,「你千萬別把我當豬喂啊。」


  「慧兒,謝謝你想得這麼周到。」申一甲與姜玉慧碰了杯,「我坐在這裡,心裡特別踏實。」


  姜玉慧很大方,夾起一塊肉就往嘴裡放,毫不顧忌自己的吃相。申一甲看在眼裡,甜在心裡,姜玉慧的吃相不難看,怎麼看怎麼順眼,真是奇怪了。


  「你說你一下鄉巴佬,能和市長一起開會,我得趕緊溜著點啊。」姜玉慧說,「你沒忽悠我吧?」


  「嘿嘿,沒忽悠,誰忽悠誰是你兒子。」申一甲說。


  「去,我可沒你這麼大的兒子。」姜玉慧對申一甲的玩笑很不適應,「還沒咋地呢,就發上毒誓了。」


  「今天啊,不僅是大市長,還有副市長,還有市政府秘書長,信訪局長,公安局長,一幫人呢,就我官最小。」申一甲說。


  「那你算什麼官啊?」姜玉慧問。


  「我就一個小科長啊。」申一甲說。


  「你這麼年輕,能當上科長也不錯,我現在才是副科長。」姜玉慧說,「在我們單位,競爭可激烈了,沒有點背景,別說當局長了,就是當科長都別想。」


  「你說這個我信,你們那是什麼地方啊,財政局啊,那可是全市的錢袋子。」申一甲說。


  申一甲與姜玉慧你來我往,漫無邊際地聊著,他感覺到姜玉慧第一次正經八經地與他聊天,她身上那種孤傲和自負的色彩似乎淡了許多。


  申一甲心裡很感慨,姜玉慧的態度變化很大啊,如果是半個月前的話,他都不敢想象有朝一日會在她的家裡悠閑地吃飯喝酒,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真的。姜玉慧微紅的面龐、纖細白皙的手指,還有那潤澤的唇,不停地在她的面前晃動,簡直就像夢一樣。


  姜玉慧又端起了杯子,獨自飲了一口。一個年輕女子,在什麼狀態下,才能這樣隨心盡興呢,當然只有在她情緒不錯的情況下。


  他很想與姜玉慧拉近關係,卻又怕引起她的警覺,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鄉巴佬,你今天怎麼喝得這麼慢啊。」姜玉慧看著申一甲的杯子。


  「好酒就得慢慢品啊。」申一甲自我解嘲道,「更何況我面前坐著一個小美女。」


  「我怎麼看你怎麼不像鄉下人,你身上有一股城裡人的痞味,你這樣在單位有可能吃不開的。」姜玉慧似乎在提醒申一甲。


  「這你就多慮了,我在單位雖然不算如魚得水,但工作還算比較順利。」申一甲說,「就說我們督查室吧,那也是政府辦的重要科室,按理說我們的督查室主任都是副處級配置的。」


  姜玉慧的眼睛忽閃了幾下,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申一甲發覺姜玉慧有點不太對勁兒,他說的話跟她並沒有什麼關係,她怎麼好像不太高興呢。


  「你們男人啊,不能當官。」姜玉慧說,「男人一旦當了官,什麼金錢啊,女人啊,不請自來,你想躲都躲不開,所以男人啊當了官就會變壞。」


  申一甲根本不同意姜玉慧的話,可又不好當面反駁她。誰說男人一當官就會變壞啊,這個邏輯有問題。看來不能跟他提工作的事了,她的情緒好像受到了影響。


  他巴噠巴噠嘴:「慧兒,酒好,菜的味道也好,可我總覺得好像缺點什麼。」


  「缺什麼?」姜玉慧警覺地抬起了頭。


  「音樂。」申一甲說,「很舒緩的音樂。」


  「嗨,你真是戴草帽穿西裝——土洋結合啊。」姜玉慧嗔怪地看著申一甲,「你會聽音樂嗎?我怎麼有點懷疑你呢?」


  「咱是鄉巴佬不假,但好歹也是中醫專業的本科大學生啊,慧兒,你說我到底能土到哪裡去?」申一甲說。


  「你不土,你洋氣,行了吧?」姜玉慧站了起來,「你想聽點什麼音樂?」


  嘿嘿,申一甲笑了,姜玉慧這是要將他一車啊,他剛說要聽音樂,她就問他想聽什麼音樂,這不是想考考他又是幹什麼呢。


  「那個………那個搖滾有嗎,民謠也中?」申一甲問。


  「唉,讓你說著了,我最多的CD就是民謠和搖滾,不過都是國外的。」姜玉慧說,「想聽誰的?」


  「《答案在風中飄》。」申一甲說,「《阿甘正傳》里,他的心上人唱的那個,那個原創叫什麼來著,對了,鮑勃?迪倫。」


  「太不可思議了!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歌。」姜玉慧說著,去了客廳。


  低緩悠揚的吉它聲輕輕傳來:


  一個人究竟要走過多少路,


  才能夠稱為男人?

  一個人究竟要走過多少路,


  才能夠稱為男人?

  一隻白鴿究竟要飛過多少海,

  才可以安睡沙灘?

  炮彈究竟要毀滅多少次,


  才會被禁止,直到永遠?


  那答案,我的朋友,就在我們身邊,

  答案就在風中飄……


  姜玉慧從客廳里閃身出來,像一陣風一樣飄到申一甲的身邊。申一甲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拿起酒瓶,往他的杯子里倒了一點酒:「我今天心裡覺得很透亮,再給你來一點吧。」


  申一甲抓住了她握瓶子的手,這樣的機會,他怎麼可能錯失呢。姜玉慧沒有反抗,只是淡淡一笑,從他的手裡掙脫出來。


  申一甲再次抓住她的手,把酒瓶從她的手裡拿下來,一隻手勾著她的腰,一隻手抓著她的手。


  「你的嘴角怎麼了?」姜玉慧的眼睛盯著他的嘴,一付好奇的表情。


  「嗯?」申一甲愣了一下,忙抓開她的手,去摸自己的嘴。


  姜玉慧輕輕一轉身,從他的懷裡掙脫了,申一甲這才知道自己上了她的當。他再想去拉姜玉慧時,已經晚了,她已經穩穩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太喜歡這首歌了。」申一甲頓時泄了氣,這個丫頭,大大的狡猾。


  「我也是。」姜玉慧端起杯子,「一甲,為了這美妙的旋律,我們干一杯吧。」


  「當!」兩隻高腳杯清脆地碰在了一起。


  兩個人沒有預約,卻又像商量好了一樣,同時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姜玉慧豪氣地問。


  「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出不去這個屋了。」申一甲剛說完這句話,就立刻發生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在一個獨居的年輕女人的住處,說這種話太不講究了。


  「沒事啦,我送你下樓。」姜玉慧說,「我要是扛不動你的話,就在你的脖子上拴一根繩子,把你牽下去。」


  嘿嘿,申一甲無奈地笑了,姜玉慧這張嘴真是毫不留情啊,不過,他倒很希望她能把他扛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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