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黃瓜還是蓮藕？
第十一章：黃瓜還是蓮藕？
曇花，別名瓊花、瓊華、月下美人。
喜溫暖濕潤與半陰環境，不耐霜凍，不抗強光。
它常於戌時之後，夜深人靜之時，才會悄然盛開，綻放出絕世驚艷，卻又短暫無比的風華。
此刻，牧星河正是如曇花一般，於夜深人靜之際綻放，天明而收，回歸平凡，沐浴晨光。
將短刀收起，牧星河將現場破壞的一乾二淨后，迅速離開了此地。
清晨時分，已經逐漸有許多弟子起來了，最慢的，也都起床開始洗漱更衣了，紅塵道山門迅速熱鬧起來。
儘管陽光熹微，天色微明，牧星河依舊沒有多少遮掩，身形縹緲而迅速，周遭的光線一陣扭曲，讓他身形變得尤其模糊。
在經過一些建築物旁邊時，更是如此。
無驚無險地回到少道主獨院之中，推門而進，微微一側頭，就見到了盤坐在大紅色床榻上，修鍊了一夜的牧清穎。
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美眸睜開，冰冷而慍怒的眼眸瞪著牧星河：「牧星河，你去哪裡了？」
牧清穎心中怒氣不小。
昨晚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可謂一波三折。
本來牧清穎以為，這一晚總算過去了，風波平息，她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誰曾想，這牧星河一點不讓她省心，換了身極像夜行服的衣服就出去了，直到天微微發亮才回來，讓她擔心了一晚上。
牧星河對上牧清穎秋水一般，此刻卻無比冰冷憤怒的眸子，目光平靜，沒有絲毫愧疚和懼意，半晌，才淡淡道：「殺人，等會兒有人來查的時候，你知道該怎麼做，別暴露了。」
「還有，你有什麼隱秘的小夾層或密室之類的東西嗎？我藏點東西。」
平靜的話語不容置疑，如同命令，讓牧清穎整個人都是愣住了。
旋即，她滿腔怒火都沖了上來，氣的曼妙的嬌軀都微微顫抖起來。
「殺人？你又去殺誰了？昨晚惹出來那麼大的事，還不夠你消停的？再出事我也保不住你，你以為刑部那麼好對付的？你以為你還能找得到理由脫罪？難道你還想說你殺的是想要殺你的兇手？」
牧清穎清脆的嗓音微微發顫，恨不得痛打牧星河這廝一頓。
同時，她心中無比的後悔，自己怎麼就選了這麼個惹事精，這才一晚上了，就幹掉幾個人了？
「確實是兇手之一，不然你以為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敢對我動手？」
牧星河點點頭。
牧清穎一愣，想了想，也明白了過來。
牧星河此前在紅塵道就是一個小透明，也沒聽說過招惹過誰，沒道理這麼殘暴，隨便殺人。
「難道你還有證據？」
牧清穎娥眉緊蹙。
「沒有。」
牧星河乾脆利落道。
「你……」
牧清穎聞言，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過去。
牧星河繼續道：「所以我要把兵器和這身衣服給藏起來，女人，時間不多了。」
此時，牧清穎也顧不得和牧星河置氣了，憋著氣下了床，一對白皙如雪的玉手迅速打出幾個手印。
嗡！
滿床被褥被撐了起來，一塊石板從床下升了起來，露出一個黑幽幽，深不見底的口子。
牧星河心下讚歎了一聲，抬手就把短刀扔了進去，然後開始脫衣服，一旁的牧清穎看得俏臉微紅，轉向一旁。
將衣服扔了下去，牧星河又打開衣櫃，重新取了一套衣服，在手中一番揉搓后才穿在身上。
穿好衣服，牧星河就像是剛起床穿戴好一般，在衣領、袍袖等地方抻了幾下，這一下，立即就和這一晚上過去的應有樣子一樣了。
二人剛處理好，門外便出現了七八道身影，嘭嘭嘭的大力拍起門來，同時，一個聲音響起：「少道主，少道主，王靈龍有要事稟報……」
嘎吱～
房門大開，王靈龍等人正想闖進去，卻發現開門的是牧清穎，不禁一愣，連忙停下。
「大早上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到底有何事？」
牧清穎挑起柳眉，十分不悅道。
「稟少道主，天未亮時，又有三位內門弟子死了，靈龍奉王部座之命來查探，同時也請少姑爺配合我刑部調查一番。」
王靈龍等人當即行禮。
「又有人死了？人死了和星河有什麼關係？難道你們懷疑是星河做的？荒唐！」
牧清穎神色更加不悅，充滿了怒氣。
「不不不，只是配合，只是配合而已……」
王靈龍等人自然不敢承認。
牧清穎還想說什麼，就在這時，一隻白凈修長的手掌按在了她香肩上，牧星河的聲音溫潤如玉，平和淡然：「夫人莫氣，為夫也是紅塵道弟子，如此大事，自當配合刑部。」
「哼！」
牧清穎頗為不忿地冷哼一聲，而後神色一緩，順從地柔聲道：「我陪你去。」
王靈龍等人面面相覷，心中更是羨慕的恨不得將牧星河取而代之，這可是少道主啊，牧家唯一血脈，少道主何時對人如此溫柔過？
天殺的，牧星河這混蛋祖墳冒青煙都不止啊，都燒著了吧？
王靈龍微垂的眼眸中，燃燒起熊熊火焰，有嫉妒，有憤恨，有貪婪與慾望……他最喜愛的女子背叛了他，而且還死了，天知道他戴了多久的綠帽子。
牧星河幸運太多了，得到牧清穎這樣極品的女人不說，這女人還如此順從乖巧，兩人如此恩愛，相敬如賓。
他和牧星河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地之差！
「賤人！兩個賤人！」
王靈龍心中狂吼，腦海之中，已經把牧清穎凌虐了千百遍。
一行人很快來到張揚死的那片小樹林里，紅塵道諸多高層又一次匯聚到了一起，聲勢頗為浩大。
見過禮后，牧清穎問道：「可有什麼發現？」
「死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倒霉鬼，和張揚此人行苟且之事時遭了殃，兇手主要是為殺張揚和羅三，羅三那裡證據還在找，張揚這裡，我們刑部已經有了一些線索。」
王拂塵凝沉著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有一種成竹在胸的自信。
聞言，牧清穎心頭頓時一跳，瞳孔微微一縮。
王拂塵敏銳發現了這一點，臉上笑容瞬間消失，凌厲的目光如刀一般刮在牧星河身上，面色威嚴地沉聲問道：「少姑爺，昨晚你去了哪裡？」
「房裡。」
牧星河神色平靜，沒有絲毫變化。
「有誰能證明？」
王拂塵緊接著問道。
「清穎。」
牧星河回答道。
「除了少道主呢？」
王拂塵不依不饒。
牧星河頓時嗤笑起來，說道：「王部座你有行房事的時候請人觀禮的喜好？」
一些高層和弟子憋不住，暗暗笑了起來，這話太特么損了。
「放肆！」
王靈龍大聲呵斥。
牧清穎俏臉一片冰冷，怒視著王靈龍。
王拂塵面色沉靜，一擺手，示意王靈龍退下。
牧星河看都沒看王靈龍一眼，望著王拂塵道：「王部座，可還有問題需要我配合的？」
定定地看了牧星河片刻，王拂塵才道：「少姑爺請便。」
牧星河二話不說，牽著牧清穎的白皙滑嫩的小手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說道：「王部座，好歹一百多斤的人了，成熟一點，沒證據不要打腫臉充胖子，非說找到了證據。」
「一時找不到證據的話，煩請王部座在羅玉龍三人身上多下點功夫，難道王部座想將此事當做沒發生不成？」
聞言，在場眾人無不神色一凝，身軀微顫。
王拂塵凌厲的目光凝聚在牧星河的背影上，聲音沉穩而平緩，說道：「刑道部徹夜都在查，一有消息，本座會立刻派人通知少道主和少姑爺。」
……
這一天，牧星河哪也沒去，牧清穎則親自接受傳道部部座武金韜的傳授，一直到晚上才回來。
用飯、沐浴過後，已經是明月高掛了。
帶著滿腔莫名怒氣，牧清穎抱起一床被褥丟在床邊地板上，而後輕哼一聲，就準備躺下睡覺。
就在這時，牧星河平淡的聲音傳來：「喂，你就準備這麼睡了？說說吧，你要用黃瓜還是蓮藕？」
牧清穎一甩被子，猛地坐起來，正想叱罵，下一刻，她一對美眸直接定在牧星河手中的兩件物事上，挪不開了。
「唰」的一下，牧清穎俏臉瞬間充血，一片通紅，火燒一般，秋水般的眸子波光盈盈，像是能溢出來。
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