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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不幸被俘(下)

  還沒等陶沝努力平息內里的不滿,就聽那位和善侍衛又適時開了口:「……這些主子們的喜好,我們又如何清楚?說不定,人家太子爺就喜歡這種類型呢?」


  「這怎麼可能?」粗獷大漢想也不想地否定了對方的說辭。「我聽人講過,太子爺起初也是喜歡那位傾城姑娘的,只是不知道這個女的用了什麼妖魅邪術,所以才會讓太子爺因此失了心的……」頓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忍不住吐槽一句:

  「就她那細胳膊細腿的模樣,看著就不好生養……」


  因為他最後這句話,陶沝縱然有再好的脾氣也聽得當場爆怒。母豬好生養,那你娶母豬,跟母豬睡去啊!

  好在那位和善侍衛很快接上了話茬,勉強吸引了陶沝的一部分注意力:「……不瞞你說,我之前也聽人提起過,太子爺身邊的確有個宮女甚為受寵,上回就因為那位傾城姑娘和太子爺單獨待在一間屋子裡,她硬是指責傾城姑娘勾引太子爺,還當眾暴打了那位傾城姑娘一頓……據說她打人的時候,太子爺就坐在旁邊看著,愣是沒敢吱聲……」


  「你就可勁扯謊吧!堂堂太子爺,難道還會怕她不成?」


  「真假我可說不好,反正宮裡都這麼傳……不過,不管是不是怕,太子爺沒吱聲應該是真的,若不然,我們當時隨十三爺去救那位傾城姑娘的時候,她的那張臉能和現在比嗎?那當真只能用不堪入目四個字來形容……」


  「這倒也是……」粗獷大漢顯然是被和善侍衛給出的這個理由說服,一時也沒了聲音,末了,突然又將話題轉回剛才的話題上:「你說,裡面那個,不會真懂什麼邪術吧?」


  和善侍衛緊隨其後冷笑:「你不會是害怕了吧?要我說,你這才是真正的胡說八道,若真會什麼邪術,還會這麼輕易地就被那位傾城姑娘綁來嗎?你剛才也聽傾城姑娘說了,太子爺指派了多少人在那裡守她,若她真會邪術,又何須如此?」


  粗獷大漢聞言表示不服:「可能就只是什麼用來迷惑男人的邪術吧,若不然,十三爺剛才為什麼那麼急讓我們帶她出來?肯定是怕中招!」


  「蠢貨,你這腦子究竟在想什麼?你難道看不出十三爺剛才是想和那位傾城姑娘單獨相處,所以嫌我們仨待在裡面礙眼嗎?」和善侍衛顯然是對粗獷大漢的情商表示極度無語,停了一會兒之後,又感慨似地加上一句:「不過,十三爺對那位傾城姑娘還真是一往情深,據說當年初次見到她時就對她一見鍾情了……」


  「對對對,這事兒我也知道!當年萬歲爺命十三爺泰山封禪那次,傾城姑娘也被遣去幫忙,我親耳聽到十三爺站在岱頂跟那位傾城姑娘表白,但距離隔得遠,我完全沒聽清,就記得什麼山水啊,鳥飛什麼的……不過我記得,傾城姑娘當年對十三爺可沒這麼熱情……」


  「唉,如今形勢已經不一樣了嘛……我聽說當年對傾城姑娘有意的共有三位爺,太子爺,八爺,還有咱們十三爺,傾城姑娘怕是不好選……而且,我聽說萬歲爺本人都對傾城姑娘有意思,所以就更加不好選了……」


  「什麼?!萬歲爺也是?!」聽粗獷大漢這話的語氣,顯然是對和善侍衛上面說的一段話表示極度震驚。


  「噓,你輕點——我聽說,傾城姑娘當年失蹤之前,好像是有意侍奉萬歲爺的,可是這之後就不知道被什麼人給擄了去,如今多年過去,也就只有咱們十三爺仍對傾城姑娘不改初衷,加上太子爺先前被廢,八爺又被萬歲爺奪了勢力,所以咱們十三爺此前自然就成了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人選……」


  「既如此,那為何還要反?」


  「這不是因為現在事態有變嘛!萬歲爺執意復立太子爺而不是新立新太子,十三爺這樣做估摸著也是放手一搏,不過,與其說他反是為了自己,還不如說是為了那位傾城姑娘,我聽聞,太子爺對傾城姑娘似乎也是賊心不死,就等著復立以後把她要過去呢……」話到這裡,和善侍衛下意識地停了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雖說那位傾城姑娘的確長得傾國傾城,但為了一個女人而反,實在不值得……」


  聽到他這句感嘆,粗獷大漢似乎也沒有接話的意思。又是一陣久久的沉默。驀地,那位粗獷大漢再次語出驚人:


  「我覺得,那位傾城姑娘背後好像也有什麼人在幫著她……」


  「這話怎麼說?」


  「我跟你說件事兒,前些天晚上我起夜,看到那位傾城姑娘和一個黑衣人躲在林子里說話,好像就是在說於如何與太子爺對戰的細節……」


  「黑衣人?你可有看清對方長相?」


  「這大晚上的我哪看得清楚,不過——他應該不是我們這裡的人……」


  「何以見得?」


  「因為他說話的口音很奇怪,不像是我們這兒的人……」


  「他們不會是要謀害十三爺吧?」


  「好像沒有,只說要怎樣做才能令太子爺成功就範什麼的……」


  「那你把這件事兒告知十三爺了嗎?」


  「這我哪敢?無憑無據的事,萬一那位傾城姑娘因此對我產生什麼意見,經常在十三爺跟前指責我的不是,我豈不是……」


  「你這人還真是……」


  「誰?!」


  還不等和善侍衛這邊出言指責,粗獷大漢那廂卻突然先一步亮開了嗓門,且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似乎是朝著遠處離去的——


  「站住!大半夜的,你跑到這兒來晃悠什麼?說,你是不是……咦?你不就先前撞我那小子嗎?」


  「出了什麼事?」又一陣腳步聲響起,略顯平和,也是朝著遠處去的。跟著,和善侍衛的聲音也悄然響起,「咦,怎麼是你?你是來給我們送點心的吧?」


  「……」


  「噢,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伙房新來的那個啞小子吧?我總聽見老張頭罵你,還說你老打壞東西,你說你這樣的,還跑來當什麼兵,待在自個兒家裡鬧騰多好……」


  「……」


  「你別介意,這傢伙就是口無遮攔,心眼倒是不壞的,他說這話,你別往心裡去……」


  「唉,你瞪我做什麼?我這不就是跟他開開玩笑嘛,他剛才可是灑了我一身水,我就不能說他幾句?再說,你是沒聽見老張頭罵他那話,比這更狠……算了算了,不說了,咱吃東西吧……」


  「……」


  外面的對話就這樣告了一個段落,而腳步聲也再次往營帳這邊走來。總共有三個人的腳步聲,其中一個極輕,若不是那名粗獷大漢又接著開口證實了對方的存在,陶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小子,你今夜的水和餅送得有點多了吧?」


  「……」


  「什麼?你說是給裡面那位的?嘁——反正她馬上都要死了,還吃什麼吃……」


  「……」


  「瞧你這話說的——」和善侍衛在一旁插話,「我瞧著她也是個無辜之人,反正我們倆也吃不了那麼多,就讓他拿進去給她吃吧,怎麼說也算是臨死前吃了頓飽飯,就當是做了件功德……再說,十三爺只讓我們看著她別讓她逃了,也沒說讓我們不給她飯吃啊,明日還要拿她威脅太子爺呢,萬一真的餓昏過去,哪還有什麼威脅的份量?」


  「這倒也是!既如此,那你就進去吧!聽著啊,你喂她吃就行了,千萬別把她手給鬆開,萬一到時候跑了,十三爺可要你好看!」


  「……」


  待那名粗獷大漢的話音落下不大一會兒,門帘便再次被人掀開了——


  一個纖瘦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在陶沝近前蹲下,把一壺水和兩個麵餅放在了她面前。


  接著,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地替陶沝拿出嘴裡的布團,在陶沝巴巴的期盼目光中,將水壺的壺口慢慢送到了陶沝嘴邊,陶沝這會兒是真渴了,一口氣喝下了許多,但還沒等她喝完,就見那人突然從懷裡掏出了一柄短小的匕首。


  「噗——」陶沝剛喝進嘴裡的水當場全數噴了出來,下意識地就要張口叫「就命」,但還沒等她出聲,就被對方嘴裡蹦出的一句話給中途攔截了——


  「你別怕,我不會害你的——」


  他這話聽得陶沝頓時一懵。因為聽剛才那名粗獷大漢的意思,眼前這人應該是個在伙房裡做雜事的啞巴,既是啞巴,這會兒又怎麼還會說話?!

  「……」見她愣神,那人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由於這會兒營帳的門帘並未被掛上的緣故,陶沝剛才噴水的動靜也引起了正坐在外面吃飯的那兩名侍衛的注意。


  那名和善侍衛率先朝裡面開口問話:「出了什麼事?」


  聞言,陶沝跟前的那名「啞巴」小廝立刻背過身,拿起水壺無聲地朝外面做了個喝水又噴水的動作,示意他們只是因為喝水喝得太急了。


  和善侍衛見狀朝他點點頭,又背過身去繼續吃飯。


  坐在他對面的粗獷大漢聞聲望了一眼營帳內的情景,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飯菜,忍不住朝和善侍衛提議:「我說,要不咱們還是把門帘先掛上吧,這裡面的味道熏得我有些反胃……橫豎她手腳都被綁了,逃也逃不出去……」


  他這話聽得陶沝再度怒從心起——


  原來他們是知道這裡面的味道不好聞所以才會躲在門外守著她的啊?那他們有想過她的感受嗎?

  和善侍衛這次顯然也贊成粗獷大漢的意見,轉身沖裡面喊了一句「你慢著點喂她,小心別噎著!」,跟著便利落地放下了門帘。


  陶沝聽到外面那名粗獷大漢還因此不滿地抱怨了一句:「兄弟,你咋這麼好心?竟然還怕她噎著?」


  「說什麼呢?她要是真噎死了,我們拿什麼跟十三爺交差?」


  「這倒也是……算了,趕緊吃吧,再兩個時辰,天就亮了……」


  「……」


  眼見門帘被掛上,剛才喂陶沝喝水的那名小廝似乎也小小地鬆了口氣,然後轉過身來直接拿起匕首開始割綁在陶沝身上的繩索,他這回的動作明顯輕鬆了許多,一邊割一邊還壓低聲音沖陶沝道:


  「我現在把你身上的繩索先割斷,等出去后,我會想辦法製造點動靜把外面那兩名侍衛引開,你到時候瞅准機會就溜走吧,至少,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先躲起來,別讓十三爺找到你——」


  陶沝這次聽得更加愕然。


  不僅是因為這個人稱啞巴的小廝居然會說話,而且這個聲音似乎還有些耳熟,甚至還是個女子的聲音。


  這樣一想,陶沝不由得定睛細細觀察眼前這個人的眼眸,半分鐘之後,猛地一驚,因為對方居然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的一個人——那位華麗麗的十三嫡福晉,兆佳氏.漪瀾。


  陶沝當場懵了,一句話也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漪瀾,你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還是一副卑微的小廝打扮,原本漂亮的臉蛋也完全被煤灰之類的東西抹得黑黑的,難怪剛才被潑水的時候,她會一個勁兒地捂著自己的臉,恐怕就是擔心會被旁人認出來吧?

  兆佳氏顯然也沒想到陶沝竟會認得她,還脫口叫出了她的閨名,一時間也跟著愣住了,就連原本還在用力割繩索的動作也一併停住了——


  「你,你怎麼……」她看上去極度吃驚,就連話也問得斷斷續續。


  陶沝也不等她問完就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難道,四爺不肯答應救十三爺嗎?」


  她此語一出,兆佳氏那廂當即狠狠一震,臉上的表情立刻猶如霜花打的茄子,連帶眼神也變得暗淡無光。


  看她這副模樣,陶沝心裡也差不多猜到了結果——也對,如果四阿哥答應幫忙,作為十三嫡福晉的她,又怎麼還會來這裡裝什麼啞巴小廝?

  這樣一想,陶沝覺得自己有必要安慰一下這位十三嫡福晉——


  「你別怕,四爺是不會丟下十三爺不管的,他一定會想通的,也一定會來救十三爺的……」


  希望米佳慧那邊可以成功幫她勸服四爺來救人!


  「你——」兆佳氏聞言再度愣住了,一個「你」字拖了半天音,卻又不知該如何往下接。


  陶沝也不管她,只自顧自地繼續接茬:「所以,漪瀾你就放心吧,奴婢對四爺還是很有信心的……」


  不過,與其說她是對那位四四大人有信心,倒不如說是對歷史進程有信心。


  因為如果十三阿哥今次真的出事,那麼整個歷史進程也會跟著改變,所以屆時必定會有一個人站出來解救十三阿哥,而十三阿哥也必定會因此對這個人感恩戴德——畢竟,謀逆之罪不是小事,一旦龍顏大怒,恐怕誰都逃不了一死……


  而這個最有可能來解救十三阿哥的人,從十三阿哥日後的境遇發展來看,必定是她家四四大人無疑。


  鑒於她說這話的語氣甚為篤定,兆佳氏呆了半晌才終於回過神來,正要開口細問,就聽背後的門帘「唰」得一下再度被掀開了,一個人影從外面踱步走了進來。


  兆佳氏一慌,原本拿在手裡的匕首正好掉在了地上。


  「呵——看來我倒來得真是時候,生生瞧見了一出好戲……」


  那人一開口,原本待在營帳內的兩人都有一瞬間的愣神,因為來人並不是原本坐在門外的那兩名侍衛,而是一個她們沒想到的人,冒牌衾遙。只見她慢步走上前來,但目光並沒有落在陶沝身上,而是死死地盯著此刻蹲在陶沝跟前的兆佳氏——


  「十三嫡福晉,你這個時候偷偷溜進來協助絳桃姑姑逃跑,若是這事兒被十三爺知道,恐怕會對你極度失望的……」


  兆佳氏聞言整個人頓時一僵,大概是沒想到對方竟會認出自己是誰。


  陶沝看了她一眼,本能地想要替她掩飾:「你在胡說什麼呢?這裡哪會有什麼十三嫡福晉?」


  冒牌傾城聞言冷笑,但並沒有往陶沝臉上多看一眼,而是繼續緊緊盯著兆佳氏,接著自己剛才的話往下道:「……嫡福晉就算能瞞得過十三爺,卻絕對瞞不過我……別的不說,十三嫡福晉耳根處的那顆紅痣,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會有的……」


  她此語一出,算是給了兆佳氏致命一擊,後者一下子軟在了地上,半晌,她慢慢回過身去,表情沉痛地跪在地上,朝著冒牌傾城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傾城姑姑,算我求你了,你讓十三爺就此收手吧,一旦萬歲爺和太子爺知曉了你們真正的目的,你們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呵——看來前幾日晚上躲在營帳外偷聽我和十三爺說話的那個人就是嫡福晉你啊?若不然,你又如何知道我和十三爺所訂下的計劃?」大概是沒想到兆佳氏會朝自己磕頭求情,冒牌傾城嘴角的笑容也愈發擴大,「而且,十三嫡福晉又怎麼會知道萬歲爺和太子爺也會知道此事呢?莫不是——」


  話到這裡,她特意停了一下,一字一頓地強調,「昨天晚上在湖邊被我們抓到的那名侍衛,其實就是你派出去通風報信的吧?」話音剛落,見對方已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又意有所指地補上了一句,「不過很可惜呢,他還沒逃出多遠就被我的人給發現了,十三爺後來還親自審了他……」


  「你說什麼?!」她此語一出,兆佳氏頓時面如死灰。


  見她露出這副幾近崩潰的模樣,冒牌傾城笑得更加得意了:「呵——難道說嫡福晉你居然到現在都還沒發現他已經被我們抓了嗎?他如今可就在西邊的地牢里關著呢!我原本還好奇他是誰的人,嘴巴竟如此嚴實,受了大刑也隻字不招,誰想到,對方竟是為了十三嫡福晉你……呵,我真沒想到十三嫡福晉身邊竟還有如此情深意重的紅顏知己,若是被十三爺知道嫡福晉和那個人的關係,先前大概就不會敬他是條漢子,還大度地留他一口氣了……」


  「……」聽到這裡,兆佳氏顯然已經徹底崩潰了,整個人當即軟在地上失聲地悲忸痛哭起來。


  陶沝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為其出聲抗議:「你別太得意了!你們的目的,萬歲爺和太子爺早就知道了,所以,你們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聽陶沝這樣一吼,冒牌傾城那廂終於將原有的注意力從兆佳氏身上移開,重新落到了陶沝臉上——


  「啊——我都差點忘了,我這會兒過來是要告知絳桃姑姑一個好消息的,我們馬上就要去見太子爺了,絳桃姑姑心裡應該很高興吧?我可是非常期待絳桃姑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所以才第一個跑來告知絳桃姑姑你的呢!」


  她說著,一步一步朝陶沝走來,臉上的笑容猶如暗夜裡的罌粟,笑得格外張狂:

  「……再者,你怎麼會知道我們沒有任何勝算呢?連絳桃姑姑你都能被我們抓來,這不就是表明,連上天都在相助我們嗎?」


  「你別得意!」陶沝本能地反駁了回去,「就算你們拿我威脅太子爺也沒有用,你們是不可能成事的!」


  「能不能成事是另一回事,我要的,僅僅只是太子爺的那條命——」


  「那真不巧,他的命現在是我的,別人誰都別想搶!」


  由於塞在嘴裡的布團剛才已被兆佳氏取了出來,陶沝這回自然也不會嘴下留情,句句頂得冒牌衾遙那叫一個七竅生煙,就聽「啪」的一聲,她左邊臉頰又結結實實的挨了對方一記響亮的巴掌——


  「哼——絳桃姑姑的這張嘴,果然擔得『伶牙俐齒』四字,不過姑姑是不是忘了自己這會子的處境,已成為階下之囚,還不懂得收斂,這就是姑姑的不是了——」冒牌傾城惡狠狠地瞪著她,原本清麗的雙眸儼然瞪得血紅——


  「這一巴掌,也是你自找的!」


  「……」雖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但這死女人也真沒創意,居然將自己當初打她時的台詞又原樣奉還!


  因為綁在手上的繩索尚未解開,陶沝只能咬牙強忍著雙頰傳來的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感,仰起頭與冒牌傾城直直對視——


  「你別以為你會有什麼好下場!十三爺也好,你背後的那個人也罷,他們全都不可能成事的,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註定沒有真龍之命,就不要做無謂的鬥爭,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


  「好一個自知之明!」冒牌傾城顯然是被陶沝的這句話給徹底激怒了,徑自上前一步揪起她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從齒縫裡磨出每個字,全無平素的優雅淑女形象——


  「哼——你若有自知之明,就不會賴在太子身邊,你以為你這樣就會有太子妃之命嗎?痴心妄想——」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奢求過太子妃之位——」陶沝沒有被她的這份氣勢嚇倒,卯著勁繼續反駁,「命中注定不屬於你的位置,就算強行坐了上去,也只會死於非命……」頓一下,又一字一頓地補上一句,「別人不說,當年那位九嫡福晉的下場,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么?」


  冒牌傾城聽罷先是一怔,隨即又在陶沝右邊臉頰上也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掌印:「死到臨頭還敢胡言亂語,這巴掌也是你自找的——」


  打完,直接將陶沝扔在地上,轉身朝門外喊話:「來人,拿鞭子來,把這個不知死活的賤人給我狠狠教訓一頓!」


  她的話音未落,原本跪坐在一旁的兆佳氏卻突然有了反應,搶先一步起身,攔在了陶沝跟前——


  「傾城姑姑,求你收手吧,你這樣只會一錯再錯……」她此刻的眼中雖然噙滿了淚水,但看向冒牌傾城的目光卻帶著滿滿的懇求和期望:「只要你現在去勸十三爺,讓他就此收手,整件事情還有挽救的餘地……」停了停,又強調一句,「只要是你去勸,他一定會聽的……」


  「收手?!」冒牌傾城大概沒想到除了陶沝之外,這位十三嫡福晉也同樣「死不悔改」,嘴角頓時扯出了一個飽含諷刺的弧度:「嫡福晉這是在開玩笑吧?」


  「不,傾城姑姑,我求你了,求你也為十三爺想想吧,一旦真的事發,十三爺必死無疑……」儘管遭到對方嘲諷,可兆佳氏還是不死心地繼續沖其懇求,聲音如泣如訴。末了,她直直對上冒牌傾城的眼睛,認真地一字一句反問:「傾城姑姑,你真的愛十三爺嗎?若你愛他,又怎會明知那是條死路,也要讓他陷入那樣的境地呢?」


  「哼——」冒牌傾城再度冷笑,隨即從嘴裡說出的每個字也諷意十足。「嫡福晉,你可聽好了,這一切都是十三爺自願的,我可從沒逼過他!」


  她此語一出,兆佳氏整個人再度僵住,一張俏臉上也瞬間血色盡失。


  而守在外面的侍衛也在這時掀開了門帘,是之前的那名和善侍衛——


  「傾城姑娘,您有何吩咐?」


  見狀,冒牌傾城瞥了一眼此刻似乎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的兆佳氏,又狠狠瞪了瞪被兆佳氏擋在身後的陶沝,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改口沖那名侍衛吩咐道:「去把十三爺請到這裡來——」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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