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仇家上門
第一百零八章仇家上門
滕文耀居然是凝丸境初期巔峰修為,如此實力若放在天聖宗內,就算自己和宇文白聯手,也未必能打得過他。
恐怕只有小師妹林萱親自出手,方能與其一較高下。
縱然如此,滕文耀在風臨院內,也只能排名第七,其上還有六位更加兇悍之人,足見這座聞名萬里的學府,底蘊有多雄厚。
但在此刻,旁邊竟有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
宇文白聽聞駱含雨竟對她們風臨院如此推崇,不由冷哼道:「什麼十大天王,不過是拿來唬人的噱頭,若能相遇,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呵!」
駱含雨似被他這番狂言激怒,猛然怒笑道:「連我駱府一介門衛都打不過,真不知道哪兒來的這種信心?」
「你……」
宇文白氣急,眼神霎那陰沉,似欲拍案而起。
「好了,不過是說說而已,宇文師兄何必生氣。」林萱見狀,柳眉不由皺起,略顯疲憊的道。
這次出來,宮主林策早已對她委於重任,自然是要她從中斡旋,調和沐風及宇文白的關係。但沿途走來,林萱發現自己較為擔心的沐風,倒是一直安分守己,反而宇文白頻頻滋事。
不料,話音未落,夜空中便傳來一聲冷哼:「說說而已?我倒要看他還想說些什麼。」
「何人在此喧嘩?」
忽聞此言,駱家護衛立刻從暗中掠出,沉聲喝道。
玄孤大師則緩緩放下酒杯,嘆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沐風同時也將視線轉向大堂門外,臉色略顯凝重,從其凝重的神情就不難推斷,他顯然已經知道來者是誰。
隨著砰砰兩聲震響,數名駱府門外護衛立即倒飛而回,狠狠摔在庭院之內。
而數道氣息強悍之人,亦在此刻順著大門緩緩走了進來。
沐風眼神一掃,發現為首的是一名黑袍老者,面白無須,鼻如鷹鉤,眼神陰厲。另在這位老者身旁,還跟著一名矮胖青年,橫肉叢生,牙黃如金,嘴角帶著幾分冷冽,但此人垂在身側的一雙手掌卻奇大無比,掌心通紅似火。
「滕文耀,你來這裡做什麼?」
果不其然,駱含雨看到這位矮胖青年,登時站起身來,神色不愉,厲聲叱道。
而駱含月也跟著起身,急忙退了幾步,藏在了自己姐姐身後,彷彿是對矮胖青年有所畏懼。
「含雨妹妹這就不對了,你我同為風臨院弟子,滕某既然來了這隕岩城,自然理應拜訪才對,何況你我二人的關係非淺,眾所周知,我更應該過來看看你。」
「既是拜訪,就該有拜訪的規矩,因何傷人?」
駱含雨聽聞,柳眉微豎,冷冷言道。
滕文耀則目光的不屑掃了掃地上那幾名護衛:「幾個不長眼的狗東西罷了,我只是替你出手教訓教訓他們而已。」駱含雨還待質問,玄孤大師已嘆了口氣,道:「含雨丫頭暫且退下,莫要被人看了笑話。」
說著,玄孤大師緩緩半步,半步踏出,身影已然站在門外,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來到門外的玄孤大師,則並未理會滕文耀,而是盯著那位黑袍老者,沉聲言道:「碎魂手井元良,不知是什麼風將你這位尊神吹了過來,呵呵,真是讓老夫意外,意外的狠吶。」
「當然是仇風,冷風,歪風,老東西,我為何而來,你難道不知?」
面對著玄孤大師的詢問,黑袍老者井元良獰然而笑,道。從那滿是恨意的話語不難看出,二人之間似乎有什麼深仇大恨。
「爺爺。」
駱含雨、駱含雨姐妹聽聞,臉色皆是微微一變,彷彿並不知道這段隱秘,但她們顯然聽說過碎魂手井元良的威名。
沐風亦在此刻深深皺起眉頭,好像從中看穿了什麼,臉色多有陰沉。
反倒是林萱、宇文白、周虎等人,面帶迷茫,不知其中。
「我早該料到,早該料到才是,十幾年了,你還是放不下那段恩怨,唉……」玄孤大師輕輕一嘆,目光之中滿是追憶,道:「今日軒轅玲瓏重傷,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之前替軒轅玲瓏救治時,玄孤大師心中就已覺得奇怪,以其傷勢來看,滕文耀那一掌,足以將其斃命,卻偏偏留下一絲生機,前來求醫。
當時玄孤大師並未多想,現在終是明白過來。
「哼,你十幾年前殺了老夫唯一的傳人,今日老夫便取你狗命,以慰我徒兒在天之靈。」
碎魂手井元良怒然冷笑,腳步亦是緩緩向前踏出,森然殺意似雲濃稠,如月幽冷,絲毫不加掩飾。
「你敢!」
駱家姐妹沉聲一怒,紛紛走了出來,沐風等人也在此刻,相繼起身。
原本熱鬧的氣氛,瞬間化為凝重,大堂之外,駱府之內,頃刻變的劍拔弩張。
見此情形,碎魂手井元良不由嘿嘿冷笑道:「老夫是不敢,但有的人敢。」說罷,用手一指玄孤大師,道:「老東西,你已觸犯盟約,是自己了斷,還是等老夫找人滅你駱家一族,自己選。」
聽到這番話,眾人目光不由狠狠一凝。
連玄孤大師,亦在此刻深深吸了口氣,看向井元良的眼神,多有懼意。
如果只是針對自己一人,玄孤大師自然不怕,如此年紀,大不了一死了之。
但駱家上下數百口人,含雨、含月姐妹,又值青春年華,若就這麼被他所殺,九泉之下豈能瞑目。
但在同時,滕文耀的聲音也隨之傳來,帶著絲絲期盼:「恩師,您可是答應過我,要留下含雨、含月二人做我禁臠。」
「放心,答應你的事,自然不會反悔。」
在那井元良點頭之際,駱家姐妹二人望向滕文耀的目光,殺意洶湧,恨不得立刻將其斬於劍下。
看到那滕文耀如此險惡,沐風終是忍不住開口笑道:「常聽人說,癩蛤蟆日夜苦思染指天鵝,不曾料今日居然見了一頭野豬也有此想法,呵呵,真是天下奇聞啊。」
這件事情,本就與自己有些關聯,玄孤大師若非看在自己師父李純陽的面子上,怎會出手去救軒轅玲瓏。
如今禍事臨頭,沐風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何況在隕岩城外,沐風就已殺了合歡門上官村,若被那滕文耀得知,必會為其報仇雪恨,不死不休。
此刻說出這番話來,倒也不算冒失。
駱含月聽后,頓時忍不住掩嘴嗤嗤輕笑。
駱含雨更是偷偷看了沐風一眼,眸子里滿是驚訝。
「你……」
滕文耀忽聽有人指桑罵槐,暗諷自己為荒野之豬,登時氣得鼻子一歪,用手指著沐風,怒道:「你找死。」
「我說你了么,這麼著急跳出來,見過撿金撿銀的,還沒見過撿罵的。」
面對著他的憤怒,沐風反而愈發變本加厲的譏諷起來。滕文耀終是氣得渾身顫抖,面色鐵青,一雙手掌更在霎那騰起火紅烈焰。
駱含雨卻在此刻,忍不住笑出聲來,竟是出奇贊同,頻頻點頭:「沐風你有所不知,此人素來如此,風臨院可謂無人不曉,我們都習慣了呢。」
「小子,你是什麼人,有何資格說話,不想活了么?」
發現滕文耀被沐風氣得理智全無,怒火中燒,黑袍老者井元良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待看過之後,井元良發現沐風修為不過是在凝丸境初期,忍不住冷聲哼道。
也不知玄孤大師怎麼想的,聽其所聞,竟是笑道:「此人是我駱府含雨、含月丫頭今日定下的夫婿,你說他有沒有資格?」
「什麼?」
「夫婿?」
「該死的,怎麼會?」
玄孤大師話音未落,眾人皆是驚聲四起,看向沐風的眼神多有詫異。
而林萱亦在同時,雙眸一變,內中似有慌亂,但很快明悟過來,重回鎮定。
反倒是宇文白,嘴角漸漸掀起嘲弄笑容,忍不住站在林萱身邊挑唆道:「師妹,這可是你親耳所聞,沒想到沐風師弟早已享盡齊人之福,我等居然還被他埋在鼓裡,真不知要瞞我們到什麼時候。」
隨著他的嘲諷之語出口,明顯可以看到林萱臉上露出一絲厭惡。
同時,場中氣氛也變得充滿詭異,滕文耀生氣,是因為沐風居然捷足先登,變成了駱家姐妹未婚夫。
駱家姐妹則是一臉驚容,顯然並未料到自己爺爺會有此舉。
至於宇文白,依舊在想著如何添油加醋,腦海始終不曾散去要除掉沐風的念頭。
在那一道道複雜而又多變的目光掃視之下,沐風如芒在背般站在那裡,眼皮輕顫,似乎已經感覺到數股殺意猛然鎖定自己。
玄孤大師則視線低垂,彷彿對眾人反應早有預料。
將各自臉色看在眼裡,玄孤大師雙唇蠕動,輕輕言道:「只能先委屈你了,此事過後老夫會做解釋。」
忽聞密語傳來,本想開口否認的沐風,終是壓下心頭躁動,緩緩點頭:「希望如此。」
「少說廢話,今日若不殺你,難消我心頭之恨。」
話音未落,滕文耀已然怒火洶湧,暴起狂喝,雙掌化作滾滾狂雷,當眾壓來。森然殺意,瞬間將沐風籠罩在內。
面對著他這道兇悍攻勢,沐風心頭冷冷一哼,旋即單拳緊握,猶如蛟龍出海,悍然怒轟:「怕你不成。」
隨著嗡的一聲震響過後,那如同漫天烈焰般奪命掌印,卻被一招震退。
然而,看到沐風竟然膽敢用拳頭去接這道兇悍掌印,駱家等人神情紛紛一變。
駱含雨更在同時,驚聲提醒:「小心,烈火有毒。」
但滕文耀的臉上,早已露出濃濃笑容。
而那笑容背後,已透著無比陰狠,似乎連周遭空氣,都是冷了幾分:「現在才說,晚了。」
「無妨,不過是雕蟲小技。」豈料,笑聲尚未散盡,沐風手臂猛然一震。
金色烈焰自其體內洶湧而現,順著右臂經脈如江似水,滾滾奔騰。
侵入經脈的赤紅火毒,頃刻就已被他逼出體內。
「這……這怎麼可能?」隨著那火毒如同一股紅雲散去,滕文耀臉上表情終是凝固,再次看向沐風的眼神,不由露出深深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