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以命承擔
第四百九十七章以命承擔
江斕把所有罪責,都擔了下來,舍了自己,去顧全端木祺的臉面。
這一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甚至連桑逸雅,也獃獃的站在那裡,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江斕,不知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江淵也是被氣得跺了跺腳,重重一嘆,旋即把失魂落魄般的女兒拉起,轉身沖著沐風賠笑,道:「沐公子,小女做出這種有辱門風的事,實在抱歉,您若怪罪的話,只管打老夫幾拳,她……」
說著,江淵眼底隱有淚光閃動。
雖然剛才自己女兒把所有事都承擔了下來,但身為父親,怎不知江斕的脾氣。
如果不是端木祺逼著她這麼做,她又怎會如此荒唐膽大。
「我累了。」
漠然掃了江淵父女一眼,沐風轉身走到床邊坐下。
見狀,江淵立即連聲感激,拉著自己女兒退出房間。
只聽外面傳來幾聲怒訓,以及江斕的嚶嚶啜泣聲。
「喂,我可是救了你一次。」
瞧著門外漸行漸遠的幾道背影,桑逸雅不禁笑道。
能夠戳穿端木祺陰謀,對她來說,可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
「讓我報答你?」
抬頭看著留在屋裡的她,沐風面無表情的道:「不必了吧,就算沒有你,我也能處理好這件事。」
「你……你還真是……」
本想說他不識好人心,但又覺得並不貼切,桑逸雅不禁擺手嘆道:「算了,就當我多管閑事,你要在江府住的不好,隨時可以來找我。」說罷,桑逸雅也不願意多留,轉身離去。
桑逸雅走後,沐風重返風雷鼎,直到翌日清晨,才把江易帶出來。
經過一夜的修鍊,江易對他拿出的兩種武學,也略有領悟,不過距離真正掌控還需一段時間。
但在晨光破曉之後,江府的人卻突然傳來噩耗。
「什麼?我姐她死了?」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轟然炸響在江易耳畔,讓他呆若木雞站在那裡,半晌不敢相信。要知道,昨天跟隨沐風修鍊時,自己姐姐還活蹦亂跳,怎麼可能一夜之後就死去?
沐風也是眉頭緊皺,看著前來報信的人問道:「怎麼死的?」
昨天深夜江斕被帶走,還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突然殞命?
來人顯然並不清楚,只是告訴他們,族長讓江易立刻過去。
新知江府出了大事,沐風立即隨著江易,來到前院客堂。
等他們到了這裡一看,堂內地上,果然躺著一具屍體。
而這具屍體的容貌,赫然是江斕無疑。
看到自己姐姐的的確確撒手人寰,江易頓時悲吼一聲,撲了過去。
沐風則抬眼看了看江家族人,問道:「究竟怎麼回事?」如果江斕是被人所殺,總該有個理由才對。
何況以江斕精元境初期修為,就算有人想要殺她,也沒有那麼簡單。要知道,精元境修為已經足夠強悍,動起手來別說小小的寧水城,即便遠在百十裡外,也能清晰聽見,除非是遇上了像自己這樣的涅槃境,否則怎能聽不到半點動靜?
「莫非真的有涅槃境來了?」
暗暗思忖著,沐風不禁將感知擴散,轉瞬覆蓋整座寧水城。
但在他強大的感知力籠罩下,寧水城雖然有幾股雄渾氣息,但也不足以悄無聲息殺了江斕。
身為父親的江淵,此刻看著自己女兒屍體,早已悲痛欲絕,說不出話來。
倒是一名族人,聽完沐風詢問,嘆道:「其實昨夜我們把她帶回來之後,並沒有太過為難,只是將她關在屋裡反省,誰曾想今天一早,就有人在城外發現了她的屍體。」
一個關在屋裡的人,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城外?
沐風聽得愈發不解,上前輕輕掀開江斕身上的匹練一看,頓覺恍然。
江斕身上竟然插著一把鑲嵌著鵝黃寶石的匕首。
那匕首直刺心口,顯然是切斷了心脈。
「是自縊?」
聯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沐風很快問道。
江易也看到了這把匕首,哭著連連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我姐她好好的怎麼可能自縊,肯定是被人所害。」
說罷,江易憤然起身,沖向大堂門外。
「你做什麼去?」江淵喝道。
「我去尋找殺害姐姐的兇手,替她報仇。」
「找?你上哪兒去找?還不給我滾回來?」
但江易腳步並未停下,反而越來越快,轉瞬便不見了蹤跡。
這時,桑逸雅又從門外進來,看到江斕果真死了,臉色不禁露出一抹蒼白。
只見她悄悄來到沐風身邊,似乎想問江斕因何而死。
哪知沐風不等她開口,便冷冷哼道:「這下你滿意了?」
桑逸雅一時被說的愣在當場,也不知沐風為什麼要責怪自己。
俗不知,昨晚如果不是她當場戳穿端木祺的奸計,江斕也不會走上這條絕路。
不過,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桑逸雅,要怪也只能端木祺不把她當人來看。
「對了,端木祺……」
忽然,沐風眼底寒光閃現,猛的拉起桑逸雅,道:「跟我走。」
被他拽著跌跌撞撞來到門外,二人立即騰空,追向江易背影。
江易其實並未遠離府邸,跑到街上之後,便一臉茫然的停在那裡,不知該怎麼辦。
直到沐風帶著桑逸雅出現,江易方才回神,看著他們,眼淚不禁再度湧現:「沐風大哥,逸雅姐,我……」
「隨我來。」
用手拍了拍江易肩頭,沐風並未多言,而是帶著他前往端木家族府邸。
江斕的死,看似自縊,其實裡面有許多謎團未能解開。
首先讓沐風感到疑惑的,就是屍體為何會出現在城外。
如果真要自縊,江斕何必半夜出城?
那她出去之後,又遇到了什麼事,非得去走這條絕路?
沒等找到端木家族府邸,旁邊一家各站內,忽然傳來幾聲議論。
「聽說了嗎,江斕死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親眼看著有人把她屍體抬回去,難道還能有假?」
「可惜了,這麼好的女人,偏偏英年早逝。」
「呵,可惜什麼,你還不知道吧,昨天她去勾引沐風,結果被咱們少爺捉姦在床,還差點打起來,嘖嘖,你是沒看見當時的場面。」
端木家族的人?
沐風正要上前詢問,卻發現江易用一種震驚,甚至不敢相信的眼神盯著自己,似乎在詢問,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昨天夜裡,他被沐風留在風雷鼎,今早出來,就聽接了自己姐姐的噩耗,甚至都不清楚這一夜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得知姐姐的死,極有可能與沐風有關,江易怎能不驚,不怒?
「先別說話。」
反倒是桑逸雅比較冷靜,輕聲囑咐過後,立即讓他們留在原地,自己邁著蓮步款款而出,來到了客棧之內。
不等那幾人看到她,桑逸雅立即出手,將說話者抓了出來。
以桑逸雅的實力,別說是個看門的護衛,就算端木家族的精銳前來,也未必是她對手。
揮手抓著其中一人返回沐風身邊,桑逸雅沖他們使了個眼色,旋即向著街邊小巷走去。
等進入這條小巷,桑逸雅立即揮手將其扔在腳下。
「是你?」
那人抬頭,第一眼便看到了桑逸雅,頓時驚呼道。
「說。」
桑逸雅冰冷的聲音,突兀襲來。
不過是在客棧茶肆,閑聊了幾句,沒曾想就引來了桑家小姐不滿。
現在面對桑逸雅冰寒的雙眸,早已嚇得臉色蒼白:「說……說什麼?」
「昨天夜裡,你們端木少爺離開江府之後,又去了哪裡?」
看到此人的時候,桑逸雅就將他認了出來。
這個傢伙,正是昨天夜裡,陪著端木祺前來捉姦的護衛之一,現在這麼問,桑逸雅顯然也在懷疑江斕的死因。
「沒去哪裡啊,我們少爺是直接回府的。」那名護衛口舌不利的答道,看似不像說謊。
「我再問你,端木祺回去之後,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做,只是和我們族長聊了幾句,後來就回到了自己屋裡,還是我親自給送的茶水。」
「那你昨天還看到了什麼?」
見問不出有用的情報,桑逸雅頓覺氣餒,向後退了兩步,淡淡的道:「如果你想活命,最好跟我說實話,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
「還看到……對了,昨天深夜,江斕來找過我們少爺。」
這句話,立即讓沐風、桑逸雅心神一震,異口同聲道:「她什麼時候來的?」
「這個小人就記不得了。」
「看來你還是不說實話。」
見他言語搪塞,沐風猛然朝前踏出一步,單腳直接踩上此人左腿。
這一腳的力道,別說是個護衛,就算精元境被踏落之後,也得骨斷筋折。
隨著沐風單腳落下,桑逸雅明顯聽到,那人左腿發出咔嚓一聲輕響,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慘叫。
「再敢出聲,我連你另外一條腿也廢了。」
冷冷說著,沐風眼底寒芒洶湧,宛若兩把利刃爆射而出,頓時讓那慘叫戛然而止下來。
「我……我說,是從江府回來之後,江斕才來找的我們少爺。」短腿之痛,讓那名護衛疼的冷汗涔涔,急忙答道。
「她來找端木祺做什麼?」
「求我們少爺原諒。」
「後來呢?」
「後來我們少爺罵了她幾句,讓她以後不要再來,江斕就哭著走了。」
聽完這些,沐風與桑逸雅二人眼底,終是露出恍然。
不難看出,作業端木祺交代江斕的事沒有辦好,便遷怒與她,想要與之斷絕關係。
而江斕在傷心欲絕之下,才獨自出城,最終選擇了自盡。
至於其中詳情,恐怕除了端木祺之外,沒有人再會知道。
但不管怎麼說,是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辜負了江斕一片苦心。
哪怕江斕寧願背負罵名,替他承擔一切,也沒能換回他的絲毫同情,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呵呵,好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許久,沐風才吐出一口悶氣,轉身冷冷瞧著江易:「現在知道是誰害死你姐姐的了?」
雙拳驟然緊握,猛的將那名護衛抓起,咬牙切齒道:「端木祺,若不殺了你,我誓不為人。」
言罷,江易霍然轉身,朝著端木家族府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