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續命
聽到夏左這麽肯定的回答，張玉堂沉默了起來。
“夏先生，就算你寫的東西真的存在，這些東西恐怕都不容易尋找，你要不換個條件，你看怎樣？”張玉堂想了想說。
單是日籽藤，張玉堂都沒有把握，至於冠果蛇這些奇物，就更不用說了，所以他想夏左換個條件。
“要是容易找，我還要你做什麽？”夏左冷聲說，“一向別人求到我門前，我都是給對方三次機會，讓對方報出酬勞，要是三次都不滿意就不治或者我心情不好，再多的報酬都不會治。”
“要不是我急需這些東西，我連價都不會開給你，你們已經算運氣不錯了！”夏左說的都是實話，他要不是覺得藥齋能尋到這麽多的稀罕藥材，應該還算有些實力，他根本不會開價。
張三覺得夏左說話的口氣大到無邊，他有心想辯駁，但一想到是他們有求於夏左，他要是敢說話，師父肯定會讓他滾蛋，他隻能把話都咽回肚子裏，想看看師父張玉堂會如何做？
“這……”張玉堂又沉吟了起來。
“張掌櫃不需要勉強，我從來不會強迫他人替我做事，這隻是我開出的條件，你們要是做不到又或者不想做，那可以想法找其他醫生去救那個病人，也不是非我不可。”夏左做事一向很公道。
就算藥齋不替夏左尋找這些劇毒之物，夏左也會想法自己去找，隻是費些功夫而已。
“夏先生，我不是覺得條件不公道，如果能救我那老友的命，替你尋到這三種東西，我們是願意去做的。”張玉堂說，“可是你要的東西找起來恐怕很費時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找到，你也知道我那老友的病拖不了這麽久的。”
“要不你先替我老友治病，等治好了病，我們一定替你尋到三件以上你要的東西，你看如何？”
“不行。”夏左果斷拒絕說，“在沒有見到我要的東西之前，你想都不要想。”
萬一夏左替那位病人治好了病，張玉堂他們不替他去找又或者去找了找不到又再或者一找要找好幾年，夏左就虧大了。
夏左可不想做這種虧本生意。
“那就沒辦法了。”張玉堂歎了口氣說，他決定盡量讓人去尋，要是在病人病死之前尋不著，那就隻能放棄了。
“也不是沒有辦法。”夏左皺了皺眉，以他從病曆表上的預估，那個病人最多隻能活一個月，這樣短的時間想尋到他要的東西，難度確實太大了。
“夏先生，你這是願意先出手救我的朋友嗎？”張玉堂微微愣了一下大喜道，他以為夏左改變了主意。
“不是，我不會治好他，但可以替他暫時續命。”夏左淡淡地說，他又拿起桌上的筆，撕下一張紙寫了起來。
“續命？”張玉堂有些不解地問。
“你根據這張藥方給他熬藥，每天熬一碗放著，但別讓他喝，若是他有天撐不下去了，就把藥喝下去，記住這藥隻能喝一次，這樣他能活三個月，千萬不要喝第二次，否則後果自負。”夏左寫好藥方之後就交給了張玉堂。
張玉堂這下算是明白了，他連忙接過藥方，心裏狂喜不已，要是這藥方能續命，說不定他能從這藥方中尋到治病之法，那就用不上夏左了。
隻是張玉堂看完藥方之後，臉色大變了起來。
要是這藥方很陌生，張玉堂不會如此表情，實在是這藥方……
張三見師父表情如此怪異，他忍不住湊過來也看了一眼，然後他也愣住了。
藥方上寫出來的七味藥材張三都認識，正因為認識，他心中才會如此震驚，七味藥材除了一味是普通藥材，其餘六味藥材都是劇毒藥材！
以毒攻毒的藥方張三不是不見過，隻是以毒攻毒的藥方下藥很為謹慎，甚至會想法中和一下藥力，但這藥方大部分是由劇毒藥材來組成，這樣的藥方熬出來的藥可以說是劇毒。
這樣的藥能吃？
張三表示懷疑。
“夏先生，這藥方的原理是？”張玉堂忍不住問。
“以毒攻毒。”夏左答得倒是很簡單。
“藥性會不會太猛了？”張玉堂眉頭急劇跳了跳，那病人的來曆很大，雖然跟張玉堂以朋友相稱，但萬一毒死了病人，他將會有無盡的麻煩。
按照張玉堂對這藥方的理解，別說健康的人，就算是一頭牛喝上一絲，都會被毒死，這藥方實在太劍走偏鋒了。
“所以我才說隻能喝一次。”夏左冷冷地說，“還有，怕就不要喝，等死吧。”
對方要是不相信夏左，夏左當然不會勉強，至於要他詳細解釋，那是不可能的。
張玉堂頓時不知說些什麽好了，他傻傻地看著藥方，他本來還想從夏左寫的藥方看出一些夏左治病的思路，這下子卻是徹底無法了。
“那好，我明白了，夏先生。”張玉堂隻能將這藥方暫時收了起來。
“錢到賬了嗎？”夏左又問。
“到了。”張三查了一下手機信息點頭說。
“那就先這樣了，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你們要是找到了三種以上我要的東西，就聯係我，否則就不要聯係，不管那病人出了什麽情況，我都不會管的。”夏左又留下自己的手機號碼。
之後，夏左就在張玉堂兩人的恭送下，提起自己購買的所有有毒藥材，離開了藥齋。
“徒弟啊，你學著一點，別人的年紀跟你差不多，你怎麽就跟人差這麽遠？你要是有他百分之一，我就不用這麽操心了。”張玉堂可以說是在夏左那裏受了一肚子氣，他目送著夏左消失在巷子裏的背影之後，看了一眼身邊的張三，板起臉教訓道。
可以說是夏左的心性與醫術都不知道將自己的徒弟甩了多遠。
“是，師父，教導的是，以後我一定會努力學習醫術，不辜負師父的期望。”張三苦著臉說，今天他都不知道被訓斥了多少次。
不過張三說是這樣說，心裏麵卻腹誹了起來，師父張玉堂明明也不如那個夏左，叫他這個徒弟怎麽跟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