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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隻身赴京

  江風站著不動,說在這裡說吧。高洪笑了一下,說我不想讓別人聽到,走吧。


  兩人在河邊走著,氣氛相當彆扭。高洪說,江風兄弟,聽哥一句話,事情不能做的太絕,要給自己留條後路啊。


  江風說,我不知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高洪說,你知道。又說,其實我也在為你考慮。你我之間,還沒有到非得分出個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江風心裡一陣亂跳,嘴上還是說,你指的什麼我真的不明白,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好了。


  高洪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元旦前一天,神秘的信息終於又來了:錢準備好了嗎?帶著錢來北京。


  江風回信息問:在哪裡見面?


  對方回答說:你住下之後發信息給我。


  新年的第一天,下午五點,江風坐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千里走單騎,他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江風沒有像《天下無賊》中的傻根那樣,帶著滿滿一包錢去坐火車,他只帶了一張薄薄的銀行卡。現代科技真他媽發達,要是在古代,這卡裡面的錢都換成銅板的話,估計能把他壓成肉餅。不過江風並不知道這卡里有多少錢,葉芷的原話是:「夠你花上一陣子的」。江風猜測至少也得有三十萬吧。其實他猜的少了些,卡裡面是整整的五十萬。葉芷知道先前給他的「年薪」都被他捐出來了,所以有意多給了他些。


  江風每每想到葉芷,想到這個如此懂得風情的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對自己不離不棄,確實是讓自己無話可說。不管她是真心也罷,是在自己身上投資也罷,天地良心,她做的也真是仁至義盡了。


  江風每每想到此,都要心生許多愧疚來。這個在雲湖市叱吒風雲的大姐大,竟然如此鍾情於他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而自己除了能給予她肉體上的滿足之外,似乎再也不能給她什麼,這怎麼看都是一宗不平等的交易。江風沒想到是,幾年後,葉芷從他身上得到了成千上萬倍的彙報,不過這是后話。


  江風找到自己的卧鋪車廂,發現四個床位除了上鋪左邊屬於自己的那個還空著,其餘三個都住上人了。下鋪是兩個衣著比較講究的男人,一胖一瘦,正在小桌子上就著幾盒魚罐頭喝酒,茅台的瓶子很是扎眼。其中瘦子叫胖子「李局」,胖子叫瘦子「於書記」,看來也是官場上的人。


  上鋪右邊是一個頗有姿色和身材的熟女,趴在床邊看他們喝酒,頭髮長長的垂下來,眼神很風騷。聽得李局說,許會計也下來喝兩杯?女人嗲聲嗲氣地說,我才不上你倆的當,喝醉了你倆就該輪番欺負我了。兩個男人就一臉奸笑。


  江風朝他們點點頭,脫鞋上了自己的上鋪,把隨身攜帶的一個小旅行包放在枕邊,和衣躺了下來。這趟車從雲湖到北京差不多需要12個小時,他剛好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理理思路。


  火車有節奏的咔噠著,車廂里的空氣溫暖而複雜。對面上鋪的女人很誘人地趴著,腰裡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不時拿眼往他這邊撩。這應該是一個很有想象力的美妙的旅程,發生艷遇的指數基本上可以說是五顆星。


  但江風的心思不在這上面,所以他並不覺得這旅程有多美妙,相反總有一種很不踏實的感覺。以往的出行,或旅遊,或出差,都有明確的目的地,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也都有一定的預見性,但這次不同。他要見的是什麼人,將會發生什麼事,能不能順利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都存在著變數,不可預知。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要見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善良之輩,而是以殺人為職業的冷血殺手。想起那瘮人的呼哧聲,想起那沙啞的滿含殺氣的聲音,江風雖然有一定的心理準備,還是覺得有些發憷。千里走單騎,自己這是去釣魚呢,還是去被魚釣呢?


  江風的顧慮並不是沒有道理。前幾天晚上在黑松島,高洪把他叫到水邊談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之後,他回到宿舍,仔細想想,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他不確定高洪所說的「給自己留條後路」「相煎何太急」指的是什麼,但他能聽出他那威脅的口氣。


  高洪相貌相當英俊,皮膚白皙,頭髮不但微微發黃,還是捲髮,鼻樑又高,很有點像美術室里的古希臘石膏像,應該算得上是美男子。但江風不止一次地發現,高洪那張臉就像伏羲手中的八卦圖一樣,非常善於陰陽轉換。並且他的眼珠有點和常人不一樣。常人的眼珠都是黑色,而他的眼珠是栗色的,有點像獵豹的眼珠。一旦他發怒或者咬牙切齒的時候,他眼睛里好像閃著磷光,陰森森冷颼颼的,透著徹骨的寒意,又像是兩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確實有點嚇人。


  那晚回到酒桌上,高洪就曾經用這樣的目光威脅過江風。當時江風雖然感覺到了,但並不在意。自己馬上就要拿到能置他於死地的錄音證據了,高洪你這隻秋後的螞蚱還能蹦躂幾天?

  車廂里的喇叭響了,從裡面傳出個女人半死不活的聲音,背書似的通知各位乘客晚餐時間到了,餐廳為大家準備了豐富的晚餐。江風沒有胃口,躺著沒動。對面上鋪的女人對下鋪聲音很嫩地說,你倆不要喝了,我餓了,陪我吃飯去。兩位男人趕緊站起來說,吃飯去吃飯去,不能餓壞了許會計。態度都很積極,好像那女人才是自己的領導。不過這也是個普遍現象,各單位的領導一般和財務人員的關係都比較好。


  女人坐起來,往下拉了拉貼身的毛衣,江風才發現她胸前可真有內容。難怪兩位領導出門要帶著。女人自己不下床,伸出胳膊像個孩子似的要大人抱。李局和於書記一人抱了她一隻胳膊和一條大腿,把她從上鋪接下來。女人咯咯地笑著,和自己的兩位領導去餐廳吃飯去了。


  隔壁有個小孩子在聲嘶力竭地哭,哭的很執著。他媽媽嚇唬他說,再哭,把你從窗戶扔出去!


  難道高洪已經知道了他這個計劃?江風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會不會高洪早就和那個神秘人物串通一氣,織張大網等著他這個傻蛋往裡鑽?江風想到這裡,只覺得從腳底生出一股寒氣來,剎那間傳遍了全身。他把那床髒兮兮的薄被子在身上裹了,還是覺得這車廂里太冷。


  想了想,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答應赴約,就必須硬著頭皮上,不管前面是陽關大道,還是萬劫不復的深淵。他按了按上衣口袋裡的手機,又想起了可憐的笑笑。笑笑的聲音又迴響在他的耳邊:江書記,你能抱抱我嗎?江風忽然又信心百倍起來。


  他拿出手機胡亂翻著,忽然看到了一個名字,林微。林微是他去年赴京截訪,在飛機上認識的一名北京的美女記者。從北京回來后,她一共和林微聯繫過兩次。說是聯繫,也不確切,都是林微給他發的簡訊。一次是她去南方採訪,路過雲湖,在高速上給江風發了信息,說我離你很近。江風邀請她回來時候在雲湖停留下,林微說盡量吧,但最後還是沒有機會。


  另一次是林微陪著領導來省城分社視察工作,抽空一人跑到雲湖來了。在和平國際住下來,給江風發信息,不回,給他打電話,關機。這也難怪,那時候江風還在審查站看東方紅。事後林微給他發了封郵件,江風遺憾之餘,還專門跑到和平國際,在她曾經入住過的房間門前徘徊了一番。


  江風想了想,給林微發了簡訊:我在火車上,明天下午抵京。


  林微的信息不到半分鐘就回了過來,好像她時刻都在等著回信息似的,說:我去車站接你。


  這本來是江風盼望的結果,但他正想答應的時候,又猶豫了。這次來京,畢竟是有著不尋常任務,甚至還有一定的危險性,他不想連累林微。想到此,他撒了個謊,說不用了,我和幾名同事一起的,忙完了給你聯繫。


  林微說:那我等你電話。


  和林微聯繫過後,江風好像多少有了點依靠,心裡稍微踏實了些,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半夜,被一種哼哼唧唧的聲音驚醒。仔細一聽,聲音是從對面上鋪傳過來的。乘客都在夢中,車廂里很安靜,所以那聲音聽起來很是清晰,是一種盡量壓抑又實在不能壓抑的聲音,信球都知道那是什麼聲音。


  江風悄悄向那邊望去,只見女人的床鋪上,被子里是兩個疊在一起的人形,屁股那個方位正在賣力地聳動著,每起伏一下,女人就發出一聲暢快的,饑渴的哼唧聲。


  江風以前看過不少毛片,剛開始看的時候憋的不行,沒少和蒼井空麻美由麻熏櫻子她們一起玩過;後來看到多了,也就淡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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