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惑
江風一邊幫蔡小菲按摩,一邊豎起耳朵聽著院子里的動靜,在心裡把計劃的每個步驟都溫習了一遍。計劃成敗的關鍵,就在於蔡小菲能不能把小田溪勾引出來,讓他乖乖地跟著她到某個特定地點。
江風低頭看著蔡小菲的身體,覺得讓她去完成這項任務簡直是張飛吃豆芽兒,小菜一碟。不過這畢竟不是個什麼光彩的手段,有點腌臢蔡小菲的意思。想到此,他按摩的更用心了。
好事多磨。這時候,忽然傳出男女激烈的爭吵聲,之間還夾雜著女孩嗚嗚的哭聲。江風一驚,側耳細聽。
院子里,好像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在大聲爭辯著什麼,那男人的聲音里夾雜著一些日語發音,不用說就是小田溪那個畜生。
聽到他的聲音,如剛剛從一場夢中驚醒,江風一下子想起了自己今晚還有重大的使命要去完成,精神馬上緊張起來。她放開蔡小菲,一步跨到窗前,掀開窗帘的一角向外張望。蔡小菲也收起春心,湊過來看。
院子里,一個十幾歲學生模樣的女孩在放聲大哭。那女孩穿著樸素,應該是老闆娘的女兒。腰裡系著圍裙的老闆娘兩手都是麵粉,正一手拉著女兒,一手指向在樓梯上站著的小田溪,憤怒地聲討他,厲聲說你是不是人,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小田溪只穿著一個花花綠綠的大褲頭,雙手攤著,多毛的臉上是很無辜的表情,連連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這位小姐,我已經向她道歉了。
女孩哭著說,你撒謊,你就是故意的,你這個不要臉的流氓!嗚嗚……
發生了什麼,一目了然,傻子都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江風再聽下去,就徹底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小田溪狗改不了吃屎,看老闆娘的女兒發育的不錯,色心頓起,讓她來自己房間里送熱水。
小姑娘敲門進來,發現這個一身是毛的男人腰裡只圍著一條浴巾,嚇得放下暖瓶就走,被小田溪從後面攔腰抱住,雙手在她胸上亂摸,說別叫,我給你錢。小姑娘被嚇傻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叫著奮力掙脫,奪門而逃。
弄清了事情的真相,江風氣的差點把牙齒咬碎,真想衝出去把這個雜種按在地上,一根根把他的鬍子頭髮都揪下來,然後再左右開弓,打他個滿地找牙。
小田溪也不知道騙了多少無知少女,現在竟然連一個中學生都不放過,這樣的人渣在世上多活一天都天理不容。蔡小菲看著還在狡辯的小田溪,更是氣憤地連髒話都罵出來了,說操他么這個大騷胡,禽獸不如的事情都能做出來,是該好好收拾他一下了!
江風說,小蔡,看到了吧,我們今晚是要替天行道了!不過你不能這麼氣呼呼的,你還得想辦法誘他呢。
蔡小菲說,這個沒問題的,你看我怎麼和他玩!
農家樂的男老闆從外面回來,一聽此事怒不可遏,衝上去要揍小田溪,被女主人拉住了。小田溪竟然反咬一口,說好啊,原來你們家黑店竟然使用這種手段詐騙遊客,我投訴你們去!
農家樂的經營和管理完全由村裡自主,銀河公司並不插手。為加強管理,江風專門組織村兩委開會,成立了管理辦公室,由村婦女主任劉英具體負責管理。劉英很有策略,明確規定只要和遊客發生爭吵,不管是誰的責任,都必須向遊客道歉;哪家農家樂賓館被遊客投訴,罰款1000元,停業整頓一周。所以小田溪說要去投訴這句話,還真是有一定威力的。
結果是主人吃了個啞巴虧,不再說什麼了,小田溪得意洋洋地回到了樓上。
風波平息了,江風和蔡小菲卻氣呼呼地坐在床上生悶氣,咬牙切齒地詛咒著。江風看看天色,知道該行動了,說小蔡,別拉著臉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蔡小菲還是氣憤難平的樣子,說,要我怎麼做,你說吧,今晚你要是和這個畜生決鬥的話,我也參加。
江風說,用不著咱們動手的。小蔡你把車鑰匙交給我。
蔡小菲把車鑰匙遞到他手裡,問,還要開車去?
江風說,不用。我把車開到外面,我們好撤退啊。又交待道,我現在就去踩點,你等我電話,等天黑下來之後,你就把那個畜生往我指定的地點引,我會在那裡等你。
蔡小菲脫掉牛仔褲,從包里掏出一條超短的短褲來,穿上了,又當著江風的面脫下上衣,換上了一件低胸緊身的短袖T恤。江風看的幾乎挪不動步了,說小蔡,你真漂亮。
蔡小菲說,沒聽說過嗎,漂亮也是一種武器,我今晚就是要利用一下。
江風怕她吃虧,叮囑道,記住,既要吸引那個畜生,又要和他保持距離,具體怎麼發揮,就看你的了。
蔡小菲端起臉盆,又把領口往下拉了拉,說,這個不用你教我的,我基本擅長。
江風說你端著臉盆幹嘛?
蔡小菲把脫下來的上衣放進去說,去釣魚啊,我要到院子里壓井旁洗衣服呢。
江風心領神會,說,要得要得,接下來我們分頭行動。
蔡小菲拉開門,一扭一扭地走出去,把臉盆放到壓井旁,彎腰撅腚地壓起水來。江風知道她沒問題的,溜出院門,去停車場開上她的小車,向村北老憨家開去。
剛過了小橋,看到老憨背上背著個裝硝酸銨的魚皮袋,一偏一偏地迎面走來。江風在路邊停了車,下車問他,老憨,幹嘛去?
老憨一看是江風,很興奮,左右看看,壓低聲音神秘地說,告訴你吧,那頭豬精的行蹤被我發現了,今晚一定搞掂它!
江風說你背上背的是啥?
老憨嘿嘿一笑,說,超級地雷。
江風一陣狂喜,心說這不正是為小田溪準備的禮物嗎?鎖好了車,說老憨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老憨說小聲點,別讓人聽見。
江風還以為有多遠呢,老憨卻了下橋。江風緊跟上去,兩人沿著河邊沙地往上遊走。江風問他,老憨你是怎麼發現這頭豬精的?
老憨很得意地說,都說豬腦子笨,其實一點也不笨啊,這頭豬精狡猾的很,竟然是獨來獨往,並且從來不沿著別的豬蹄印走,它有自己的秘密通道,可惜被我發現了。
江風豎起大拇指說,老憨你真行。
走了50米左右,西邊有幾棵齊腰深的蘆葦。轉過蘆葦,眼前是一道很狹窄的小山谷。說是山谷有點誇張,只是被山洪拉開的一個大口子,上面被茂盛的亂草覆蓋著,下面是沙地,猶如一個綠色的廊道。
老憨指著地上的蹄印讓江風看,江風仔細一看,蹄印確實非常大,一直伸向廊道深處。往裡走了幾米,老憨觀察一番,說,就是這了。包里掏出個腌鹹菜用的罈子來,籃球大小,裡面的炸藥已經裝好了,說,看看吧,這就是我做的超級地雷,這豬精只要趟著,必定撂倒。江風心想,這要是被人趟上,估計直接就天女散花了。
打扮地感性出位的蔡小菲在院子里慢吞吞地洗著衣服,故意做出風情萬種的樣子,眼睛的餘光卻暗暗觀察著樓上的動靜。果然,二樓中間的一面窗戶打開了,一個披肩發男子依著窗帘往下看。
蔡小菲當然知道那人是誰了,也不抬頭看他,調整了一下姿勢,正面對著那扇窗戶,蹲下來,賣力地揉搓起衣服來。揉搓的幅度相當大,身上也跟著晃動。
我的乖呀,這姿勢,這動作,這眼神,這火爆場面,神仙見了也得按落雲頭呀,何況是一匹嗜色如命的色狼呢?
小田溪居高臨下目不轉睛地欣賞著院中這一道風景,頓覺口乾舌燥,身上火燒火燎,腎上激素像院中壓井的水嘴似的,嘩嘩流淌起來。狂吞了幾口口水后,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也端起臉盆下樓了。
蔡小菲低著頭洗衣服,聽得樓梯上腳步響,知道是大魚要來覓食了,心中暗喜。暗喜的同時,又緊張起來,心怦怦的亂跳。不是胸大壓著的話,估計心都要跳出來了。
這項業務自己畢竟不熟悉,第一次操作,不好把握。要說她是在釣魚也不確切,她是在誘魚。就是把香噴噴的餌料放在魚面前,引誘著它,就是不讓它吃到。
這可是個技術活,搞不好魚啊嗚一聲吞了餌料,那就等於是把自己搞進去了。從江風嘴裡,她知道這個叫做小田溪的傢伙是個惡棍,流氓,誘騙女人的騙子,和這樣的畜生打交道,基本上是在玩火啊。所以蔡小菲的緊張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她心裡清楚,自己還必須表現得有那麼一點意思,有那麼一點曖昧,否則讓魚一下子失望了,那麼江風精心設計的這個計劃也就算是泡湯了。
小田溪端著臉盆走過來,走過蔡小菲身旁的時候,伸頭可著勁地往她領口裡瞄了一眼。蔡小菲是故意要誘惑他的,所以毫不設防,領口裡的春光被小田溪飽覽無遺。
這一眼可不得了,那傢伙如踩著了電線似的,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嘴裡情不自禁地喔呀叫了一聲,嘴巴張成了一個圓。
蔡小菲聽到叫聲,知道自己的這一電波威力非同小可,抬起頭來,朝小田溪大方一笑。
小田溪剛才只顧往她身上看,這會看到蔡小菲唇紅齒白,雙眸顧盼流情,心尖一陣亂顫,趕緊朝她點點頭說,美女好。
蔡小菲也點點頭,欲蓋彌彰地往上提了下領口,繼續低頭洗衣服。
小田溪的心如同被烈火焚過,早就亂成一團麻了。這傢伙好一陣子沒近女色了,餓狼似的,身上的每一塊骨頭都是癢的。他原本打算今晚去楓林晚,給「秋月楓」下個最後通牒,如果她屈服了,就順便把她辦了,從今往後就可以隨時享受她的妙處了;如果她繼續頑固不化,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只有對不起她了。
最近幾天,他的網名「我不乖」成了網路熱詞,好多人都在人肉他。隨著一系列照片的上傳,網上催促他公布「秋月楓」隱居之地的留言鋪天蓋地,有人等不及已經開罵了,說他在吊大家的胃口,說不定是個騙子。
小田溪承諾今晚12點一定見分曉,無數人都憋著一股勁,早早坐在電腦前流著口水等著了。一些花邊小報的記者們,早已經磨刀霍霍了,提前進駐雲湖,準備在第一時間搶發發現秋月楓的新聞。
就在小田溪躲在這個農家院的房間里垂涎著秋月楓的身體和她的財產的時候,他意外地發現了院中的這個好似從天而降的感性美女。小田溪以為,這就是老天送給他的一道菜,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必須想盡辦法把這個美女弄到手。剛才看美女朝他粲然一笑,好像並不怎麼討厭他,這給了小田溪很大的信心。
蔡小菲站起身來去壓水,小田溪趕緊殷勤地搶過來,很紳士地說我來我來,怎麼能累著美女呢。
蔡小菲也不拒絕,又朝他笑了一下。
小田溪目光帶著鉤子似的在蔡小菲身上鉤著,問她說,美女,一個人出來玩嗎?
蔡小菲扭了扭身子,笑笑的沒說話。
這實際上是等於承認了,小田溪激動地口水都快出來了,說,一個人是有點寂寞哦。
蔡小菲仍是笑笑的,在臉盆里擺著衣服,動作依然很大,身上很活潑。
小田溪慾火難耐,接了盆水,裝作洗毛巾,在蔡小菲面前蹲下來,悄聲說,美女,我也是一個人,我住在203。
蔡小菲已經洗好衣服,站了起來,端起臉盆回房間。知道後面有雙餓狼的眼睛在看著,故意款款擺動著腰肢,扭的很有韻味。臨進門的時候,回頭朝目光痴獃的小田溪笑了一下,小田溪身上猛地一顫,腳底有股烈焰騰空而起。
關上門,蔡小菲才感覺到自己心跳的厲害。把手放在胸上輕輕拍著,好一會才稍微平靜一些。從窗戶上往外看,小田溪心不在焉地洗漱著,眼睛不停地往這邊看,顯然已經是丟了魂了。
拿出手機,撥通了江風的電話,問他在哪裡。江風說,已經踩好點了,天黑下來就可以約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