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清楚
道個歉就過去了?
事情要是如此簡單,簡家也不會要求林家全員前去吊孝了。
這是赤果果的羞辱!
整個家族,去給另一個家族的少爺吊孝?
這不是羞辱是什麽?
……
江城,簡家。
作為江城有頭有臉的大家族,簡家少爺簡慶之死,不知道讓多少人唏噓不已。
堂堂簡家大少爺竟然死在了一個無名小卒的手裏!
特別是簡家的家主簡晉南,更是有權有勢,跟江城的領導層,也是關係密切。
甚至還牽頭,與江城的領導層合作,搞了一個同盟商會。
可以說,江城的商界,背後或多或少都有簡晉南的影子。
當然,江城這樣的一線城市,並非隻有同盟商會一個勢力。
還有其他的大勢力,能夠與同盟商會分庭抗禮。
但,簡家家主簡晉南的大名,絕對是如雷貫耳的存在。
這樣具有權勢與影響力的大人物,白發人送黑發人,可謂是讓人感慨萬千。
一時間,大半個江城的勢力,紛紛前來吊唁,參加簡家少爺簡慶的葬禮。
簡家的這場葬禮,規模空前強大,無論是權貴,亦或是富賈巨商,還是軍部方麵,都有大人物前來參加。
而簡晉南也有意利用這場葬禮,繼續擴大簡家的威望,使之能夠徹底崛起,成為江城的一線豪門!
上午十點。
薛問天穿著一身幹淨的衣服,走出了房間。
門口處,銅武畢恭畢敬,靜靜等待著。
“都準備好了麽?”薛問天理了理衣袖,漫不經心的問道。
銅武點點頭,一本正經道:“按照您的意思,已經準備了四個花圈。”
“那就行,以前的時候,殺了人哪裏會管什麽後事,想不到現在居然還要給死人送行,倒也是一件趣事。”薛問天整理衣領,笑吟吟的開口。
銅武也是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待會兒那個簡家家主,看到殺子仇人,親自來送花圈,不知道他內心作何感想?”
薛問天笑而不語。
七寶山殯儀館。
天空昏暗陰沉,飄落綿綿細雨。
殯儀館的門口,人潮湧動。
數千平米的廣場上,停靠著各種各樣的豪車。
這裏是簡家少爺葬禮的地方!
幾乎大半個江城的勢力,所有人全都趕來這裏,向簡家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
每個人都著黑色裝束,表情凝重且嚴肅,胸口還別著一朵白色小花。
沒有媒體記者,無人膽敢拍照,或是錄影。
靡靡的喪音,傳遍四麵八方。
在靠近殯儀館門口,第二處台階的位置,站著一名雙鬢斑白,年紀五十多歲,長相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
他就是簡家家主簡晉南!
作為江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看上去氣勢十足,盛氣淩人。
“節哀順變。”
一名大企業的掌權者走到麵前,臉色凝重的說了一句。
簡晉南點頭示意,並未多言。
這位掌權者連忙走進靈堂,躬身祭拜。
在簡晉南的身邊,站著一名身穿黑色服飾的青年,正是朱誌強。
簡慶是他的至交好友。
兩人關係很不錯,自然必須出席這場葬禮。
他眸光哀切,如死了親爹一般。
這兩天,他也派人調查過薛問天的底細。
然而,頂多知道薛問天,與林家的林塵煙是情侶關係。
除此之外,再無半點收獲。
他甚至調查了一下,薛問天在牢獄裏的生活,卻一無所獲。
這個家夥,也就進入牢獄之前,有十幾億的資產,旗下的產業價值,加在一起也不及他們朱家十分之一!
就算與林家有關係,但林家不過三線家族,在江城根本上不得台麵。
朱誌強想破頭皮,也無法理解,薛問天到底哪來的底氣,敢一口氣得罪這麽多準一線豪門。
“節哀。”
前來吊唁的人,絡繹不絕。
簡晉南麵無表情,無悲無喜,一一點頭示意。
他一言不發,越是能夠讓人體會到他內心裏的悲慟。
“誌強。”簡晉南忽地開口。
朱誌強連忙躬身,小心翼翼的應聲,“簡叔叔,您請說。”
“你調查到什麽了嗎?”
“這個……”朱誌強皺起眉頭,無可奈何,歎息道:“很抱歉,我隻能調查到,那家夥與林家有關,至於他的底細,暫時查不到,不過有一點很奇怪。”
“什麽?”
“那家夥在獄中的所有生活記錄,全都被刻意的抹除,似乎有人在掩蓋他的相關信息。”朱誌強語氣凝重道。
對於這一點,朱誌強也很是頭疼與苦惱。
他很想調查出,薛問天在獄中的六年時光,到底是怎樣度過。
可惜的是,他的能力有限,什麽都查不到。
就算他動用人脈關係,也會遇到強大的阻礙,仿佛冥冥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他調查關於薛問天的一切事情。
本來,他是沒有太過害怕薛問天。
畢竟在他身後,站著一個朱家,還有簡家作為自己的幫手。
就算薛問天個人實力再強,也是雙拳難敵四手,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他們幾個大勢力。
然而,薛問天的背景,讓他心中很是不安。
到底是什麽人,在阻止自己調查下去?
有這樣的本事,絕對不是什麽普通人。
“不管是誰給他撐腰,我都必須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給我慶兒陪葬!”簡晉南握緊拳頭,冰冷的眸光中,閃爍森然的殺意。
“好!我會安排下去,那家夥或許有點實力,但終究是孤家寡人,除非他有三頭六臂,否則難逃死劫。”
朱誌強連忙點頭,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其實,他早就想動手,隻是想要看看簡晉南的想法。
現在二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是時候快刀斬亂麻,把薛問天這個麻煩徹底清除了。
不知為何,朱誌強內心裏十分不安,總覺得繼續拖下去,絕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唯有盡快解決薛問天,才能讓他安心。
就在朱誌強話音剛落,忽然間,他渾身毛孔張開,感覺一股強烈的寒氣,湧入四肢百骸。
他的瞳孔,陡然急劇放大,目光抬起,望著廣場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