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歎道:“世間誰能完美的呢?我也沒有想到我會落榜,但是考了第一天,我就沒有一點底了,現在想來,可能就是我的命運。”
羅雙虎忙問道:“是題目太難了?”
翠竹搖頭道:“不是,是因為第一天下午的考試,差不多就決定了我的命運。因為不到半個小時,我沒有心思看題目,隻想快點考試結束出去。”
羅雙虎疑惑地問道:“想上廁所?你不敢和監考老師說?”
翠竹想起那次考試的窘困,隻好紅著臉道:“第一天下午考數學,因為天氣熱,我喜歡淡顏色,那天我穿的是一條淡灰色長褲子。坐下十多分鍾後,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我十分窘困,坐得不安,腦裏一片混亂。”
羅雙虎道:“是什麽事情?“
翠竹隻好道:”是因為我來了那個,我什麽也沒有帶,就是去廁所也已經來不及了,褲子髒了,凳子上也髒了。交卷子時,還有半瓶礦泉水,我倒在凳子上用手匆匆擦了幾下,逃跑回招待所換褲子,去買用的東西。因為這一科,讓我徹底泄氣,後麵幾科我也不知道是怎麽過的。“
羅雙虎用手理了一下翠竹的鬢發,柔聲道:”翠竹,我覺得真是天意,雖然是那是意外。你這麽優秀,讀沒有讀大學,你的優秀能力都在。我們好好過今天的日子,忘了這些不開心。翠竹,今天是我提起了你這些難過的事情,對不起!“
翠竹很快仰頭笑道:”有得有失,我失去了上大學的機會,可是嫁給了你這樣一個帥哥,我滿足了。走吧,雙虎,我們買雞鴨去!“
半個小時後,羅雙虎和翠竹先來到鴨場,挑了十隻小鴨子,用一個紙盒裝好提著,然後來到雞場,羅雙虎建議道:“翠竹,不如挑些二斤重的和一些一斤多的雞,雞籠裏可以裝十來隻,用紙箱也裝上幾隻,先留七八隻到幼兒園,剩下的挑去街上賣,賣不了的明天下午都帶回我們老營盤養。我們兩個除了這十隻小鴨子,至少可以帶三十隻小雞回去。”
翠竹想了想到:“雙虎,媽的意思是家裏再養一頭豬,我倒想在幼兒園養,養兩隻豬,家裏能養就養,不養也行。我和雙蓮基本在這裏的幼兒園,媽一個人在家,養這麽多牲口,也實在辛苦。我看了一下,幼兒園後麵的廁所旁本有一個豬圈,菜地也一直閑著。孩子們吃的剩飯菜省得浪費,帶回家也麻煩。過兩天我們買一包水泥將豬圈清理整修一下。門口還有一些砂石,正好用得上。明年年前兩頭豬出欄,也有一筆收入。後年開始我們可以住新房子,媽隨時可以在幼兒園幫我和雙蓮,也可以在這裏養豬養雞種菜。”
羅雙虎點頭道:“翠竹,你說得有理。那些荒地和豬圈,我可以動手整理。將來我們住新房子,新房子那裏養雞鴨養豬肯定不行,你們幼兒園是一個可以種菜養豬養些雞鴨的地方,雙蓮以後住在那裏,把小白帶出來作伴。”
雞場老板聽翠竹和羅雙虎這樣商議,於是建議翠竹帶二十隻兩斤重的雞,十五隻一斤半左右的雞,說那一斤半左右的雞是六元一隻,人家在鄉裏可以買八元一隻。
最終挑雞時,翠竹和羅雙虎一共挑了二十四隻一斤多的小雞,分成兩個兩個大紙箱子裝好,十二隻二斤多一點的雞裝在帶來的雞籠。
快四點時,翠竹一手提小鴨,一手提小雞,羅雙虎分別提著一個紙箱一隻雞籠裝的雞,說笑著來到路邊等車。
今天四點半的班車人頗多,隻有後麵的位置,翠竹和羅雙虎坐在最後排,車子走走停停,快六點時,翠竹和羅雙虎回到家裏,奶奶和羅雙蓮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飯菜。
次日早飯後的七點多鍾,一家子已經將雞鴨放養好,留下七隻小雞六隻兩斤多的雞還有那十隻小鴨子圈在後院,準備下午帶回老營盤喂養,羅雙虎和蕭天寶各挑著一擔大雞,雙蓮挑著十九隻大小不一的雞,翠竹幫奶奶提了一籃子早蘿卜,一籃子小白菜,奶奶提了四五斤大蒜和一些芹菜,阿英書包跟在後麵,一家子看上去有點浩浩蕩蕩去當街。
走到村中心時,遇上了蕭立陽的父親蕭文德正要送孩子去幼兒園。蕭文德笑問翠竹道:“翠竹,你是不是已經報名買地,準備在鎮上建新房?”
翠竹點點頭道:“是,文德伯,你是不是也想買?”
蕭文德道:“翠竹,沒有想到你們家這麽厲害,已經存好了買地建新房的錢。我家立陽說想買一個地基,說自己修理電器一直租店麵不是辦法,可是他自己買地盤的錢都還要少,向我借錢,說一定要買一個地基。翠竹,我就是借給他買地基,那建二層房子的錢從哪裏來呢?你是不是建房子都準備好了?”
翠竹笑道:“文德伯,我現在也隻有買地基的錢。但是建房子的錢出了元宵才要交,我讓羅雙虎回單位貸款,以後慢慢還。”
蕭文德道:“你貸款建房子?”
翠竹道:“是啊,我們家窮,我婆婆家也窮,他們住得太偏僻了,雙虎又不常在家,所以必須搬出來住。我沒有工作,以後希望能學著做點小生意,或者一樓租給別人做生意。文德伯,立陽要做生意,還是讓他先買一個地基,這是長遠計策,至少可以省店租的錢。要是現在不買,以後有錢了,也沒有現在的位置好了。”
蕭文德道:“我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我們家裏也沒有什麽錢。原來的積餘都給立陽哥哥結婚用光了,買地基我可以支持他,但是建房的錢,除非他自己去貸款。”
翠竹道:“文德伯,你們能幫多少就幫多少,挑一個好地方,有自己的店麵,以後不用租用別人的店,做生意也更方便。立陽是我們鎮上現在修理電器誠信最好的,以後還可以賣電器,就是貸款建兩層房子,還起來也不難,立陽還年輕,估計他三四就還清楚了。”
翠竹的奶奶見蕭文德還在猶豫,也笑著勸道:“文德,立陽這孩子不錯,若是有了自己店麵,他一定可以很快定親的,到時有兩個人一起賺錢還債,建兩層的錢應當很快可以還清楚。”
蕭文德聽了終於心動,於是道:“那我一會兒去和立陽說,盡力支持他。”
幾個人說著話,已經來到街上。眾人放下東西,依舊蕭天寶和奶奶先守著買東西,翠竹和羅雙虎帶了五六斤蘿卜,和雙蓮帶了阿英去幼兒園。
此時已經不少人送孩子來幼兒園,翠竹囑咐了羅雙虎幾句,讓他先帶兩個長矮凳子過去給父親和奶奶坐,說自己到八點二十分鍾幼兒園上課時會過來。
羅雙虎端著凳子來到奶奶和蕭天寶賣雞的地方,見已經有人在向奶奶和蕭天寶買雞買菜,於是一起幫忙。
有個婆婆說要買小雞,說自己的媳婦明年四月會生孩子,養著到時給媳婦做月子補身體。問那種小雞的價格,羅雙虎笑著說八元一隻,因為每隻都已經有一斤多重,這樣的雞長得快。
那個人捉了一隻雞讓稱了一下,見果然已經有一斤半重,於是挑了六隻小雞,又挑了兩隻三斤多的大雞,說大雞養到過年吃。
羅雙虎於是送給她兩包消炎殺菌的藥丸,說因為小雞先前吃的飼料,轉而改吃米穀還有一段時間的適應期,如果小雞不大吃米穀,先服用兩天這樣的藥丸。
那個人很高興,很快付了買雞的錢,羅雙虎用帶來的紙盒幫著裝好。
奶奶和蕭天寶見沒有賣過東西的羅雙虎一點不拘束,還有點像做生意的人,實在高興。
八點半鍾時,翠竹過來,見羅雙虎很自然地幫著賣雞,心裏十分欣慰。
九點多鍾時,羅雙虎的母親來了,說帶了四十五個鴨蛋還有一捆草藥來賣,鴨蛋賣給鄉政府廚房三十個,留了十五個在幼兒園,草藥送在藥店。
翠竹忙讓羅母坐下休息,說吃完中飯後一起回老營盤。
讓翠竹沒有想到的是,最先賣完的是那十三隻小雞。羅雙虎賣了六隻,剩下七隻也是一個人買走的,說買了過年開春後吃。
十點半鍾時,六個雞籠裏隻剩下十五隻雞,翠竹要買肉回幼兒園準備中飯,於是將雞放在兩個籠子,先和羅雙虎還有婆婆帶著四個空雞籠一起離開。
翠竹買了菜回到幼兒園,羅母幫忙一起準備中飯,翠竹於是和羅雙虎一起到後院查看。
後院有圍牆,菜地因為多年荒廢,雜草荊棘眾生,原來的豬圈連著廁所,雖然上麵的瓦片翠竹已經讓人修好,但是地麵很多老鼠洞。
“翠竹,你如果能借到工具,我現在就來修整,把這牆角雜草和菜地弄好。牆角那個地方很有必要清理,要不夏天時很可能會有蛇。”
羅雙虎指著那些雜草荊棘道。
翠竹聽了,不由一驚。
羅雙虎又道:“翠竹你看,這牆角最容易長荊棘雜草,有洞的話最容易藏老鼠和蛇,不過我有一個辦法,這連著圍牆的地方,幹脆蓋一個棚子,下麵建一個雞鴨窩,攔成一塊地域養雞或養鴨。圍牆下沒有陽光沒有雨水,雞鴨常在那裏活動,自然長不出雜草荊棘,也就不會有蛇了。豬圈和廁所的簷下,我們全砌上屋簷鋪上水泥。豬圈後麵建一個排水池,旁邊開成菜地種菜。排水池有豬圈的廢水肥料還有屋簷水,以後菜地的肥料用水都方便。”
翠竹笑道:“我原來都沒有想這麽多,但是也想著你回來幫忙整理。你現在這樣一說,我覺得你想得比我細致。雙虎,你既然這麽說,圍牆外麵有一個小水溝,我們透一個塑料管過去,在那邊做一個小水泥池,把水引過來,這裏衝洗豬圈不錯,雞鴨棚裏也挖一個小水溝。雙虎,我現在就去借一把鋤頭和柴刀過來,你先整圍牆那邊。過些天我們專門置一套種菜的工具在這裏。”
十多分鍾後,翠竹果然出去借了一把鋤頭一把柴刀回來,羅雙虎很快開始在後院忙碌。
廚房裏,翠竹和羅母在準備中午飯:一大缽稀飯,一電飯煲飯,一麵盆海帶肉湯,素炒蘿卜絲炒,芋子米粉肉。另外翠竹一家吃的除了這些,還有辣椒炒肉,紅燒豆腐,炒魚,小白菜。
快十二點鍾時,孩子們已經陸陸續續吃完飯。奶奶過來了,說還有六隻雞沒有賣,自己先過來吃飯,一會兒去換蕭天寶。
奶奶見羅雙虎在整理後麵,也近前細細查看了一下,建議道:“翠竹,那邊是郭醫生的診所,如果要養豬養雞鴨,那邊還是攔起來好,萬一雞鴨豬跑出來,也不會過那邊去。”
羅雙虎於是道:“奶奶,這個容易,我們下次用竹籬笆在那邊攔住就可以。”
翠竹見羅雙虎一個多小時的勞動,已經讓圍牆那邊徹底大變樣:所有的荊棘雜草沒有了,原先稍微傾斜的地麵,現在已經很平整,那些石縫都已經用泥土封好,亂石都不見了。
男人會用心整理這樣的活,速度質量肯定超過女的,翠竹實在欣慰。
“雙虎,其他的活我們過幾天再做,現在吃飯,一會兒我們一起帶那些雞鴨回去。把家裏也徹底整修一下,後天我們一早出來,要準備交買地基的錢呢,快洗臉吧!”
翠竹有些心疼羅雙虎。
眾人快吃完中飯時,蕭天寶來了,雞籠裏還有一隻雞,說不知道這雞怎麽腿上有傷,會吃東西,可是有些瘸腿,所以沒有賣出去,準備帶回家養了。
蕭天寶說完,又將今天賣雞的錢都交給翠竹,說還是按照先前的,自己每次賣雞,留下二十元就可以,過幾天買地基建房子,自己還會再拿出兩千元。
翠竹忙道:“爸爸,現在買地基錢我有,你的錢先留著,過年後你給一千給我就可以。我雙虎商議了,我們一次性建好三層,過年後幼兒園開學的收入,加上你再給一千元,我們第一層的錢就夠了。第二層第三層的錢,我讓雙虎去單位貸款一萬元,加上年前我們家裏所有的收入,我們建三層新房子不成問題。”
蕭天寶聽了驚道:“翠竹,雙虎,你們準備貸款一萬?那利息也好多吧?”
羅雙虎忙道:“爸爸,你放心,不用利息,有我的工資擔保呢,三年內還清楚就可以。”
奶奶道:“可是我聽說貸款都要利息的,你們一定要問清楚。還有翠竹,就是可以貸款,不要欠太久,欠別人的錢,我心裏總是不安。”
翠竹想了想道:“從現在幼兒園來看,一年賺一萬是可能的。下個學期短些,就算隻招到八十個人,六十元一個,也有四千八,除八百元購買孩子學習用的,可以提出四千元建新房子。明年下半年幼兒園的收入,可以用來添置我們新房子的設施。後年開始,我們就可以還清楚雙虎貸款的錢了。雙虎,這樣吧,貸款兩年,不要貸款三年。”
羅雙虎忙道:“翠竹,我的工資一年至少有二三千,兩年論理可以還上五千。”
奶奶笑道:“翠竹,我們的錢不要算得太緊,有些開支我們可能預算不到,比如你明年可能生孩子的費用。新房子一定要建,哪怕為了爭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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