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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喜歡你怎麼辦

  白肅清和賀蘭音都有想腳底抹油逃跑的衝動,葉翾和烏達拓拓卻是不給他們機會。左使愣了好半響,才從太子殿下的美貌中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烏達拓拓道:「大,大汗,這位是.……?」


  葉翾笑著介面:「在下姓南宮。」


  「對對,南宮……咳,南宮公子,」烏達拓拓說完,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從上位走了下來,遠遠的上下打量了葉翾好幾眼,語氣裡帶著一絲他人察覺不出的嚴肅:「哈亞能得南宮公子的青睞,實在是三生有幸。」


  葉翾淡然,「大汗客氣。」說罷,他眸子望向那眼角正在抽搐的某女子,那眼神那含義,不言而喻。


  賀蘭音再次遭受蘇日娜殺過來的眼神。


  她微吸一口氣,機械的轉過頭來,嘴角抽搐著盯著抱著自己腦袋的君未染:「你早就已經聞到他在這裡了是嗎。」


  難怪她啃蘋果的時候說出了那麼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賀蘭音目光又看向腦袋磕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烏達蘭:「你什麼時候給他下藥了?」


  其他人不認識葉翾,烏達蘭卻是熟知的,他們是怕烏達蘭壞事,所以才把他給葯倒了吧!

  賀蘭音垂眸望著面前的酒碗,腦袋裡突然閃現了烏達格多的臉!


  「呵呵,好樣的,皇兄大抵也是知道他會來,所以才與我喝那麼多的酒,知道你葯不倒我,他便親自下藥。」賀蘭音深呼吸一口氣,看著嘟著嘴的君未染:「此事烏達拓拓不知道吧?」


  君未染眨巴了一下眼睛,很老實的點了頭。


  烏達拓拓的想法是有這些人的助攻能夠儘快將草原統一,而烏達格多深知塞罕的陰險狡詐,在沒有勝算之下,他想到的卻是賀蘭音的安全。


  不是烏達格多不想上戰場,而是他不想賀蘭音上戰場。


  兩人的互動以及白肅清的面如死灰眾人都沒在意,聽見烏達拓拓說眼前這位瞧不出實力的男子姓南宮的時候,皆鬆了一口氣。


  嚇死了,只要不是那位姓葉的就可以了。


  不過,南宮?怎麼聽起來也很耳熟?


  有人按捺不住了,起身問道:「不知南宮公子,師從何人?」


  葉翾笑道:「師從鬼谷子。」


  眾人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然後更加的奇怪了,這鬼谷子又是何人?怎麼沒聽過?

  烏達拓拓爽朗一笑,側身立至一邊,做了個請的姿勢:「南宮公子,請。」


  他這般敬重,令在場的人都驚詫不已,紛紛暗覺那鬼谷子一定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不然他們大汗怎麼這麼重視這個年輕人?


  賀蘭音眼睜睜的看著烏達拓拓將葉翾引到自己的身邊坐下,額頭上的汗更多了,在蘇日娜要殺人的目光下,嘴角微微一抽,還未開口,就聽見那廝說道:「要解藥嗎?」


  賀蘭音屁股立即坐了下來,偏過頭瞪著他:「是你下的?」


  葉翾朝她揚起一抹好看的笑:「不是,但我這裡有獨創解藥。」


  獨創二字讓賀蘭音眉頭狠狠一跳,偏過頭來,哪裡還有君未染的身影?氣的她銀牙微咬,暗嘲這些人當真是好本事,竟膽敢聯合起來禍害她!


  葉蓁也慢慢的坐在了白肅清的身邊,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白肅清的臉色卻是越來越白,隱隱的,還能瞧見他雙腿顫抖。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他好想逃!

  求助的望向賀蘭音,就聽見葉蓁的聲音幽幽響起:「敢動一下試試。」


  白肅清立即老實了。


  「大汗,不知這位南宮公子有何長處?」左使開了口,望著坐在賀蘭音身邊美的不像話的男子,輕咳一聲,回了些神道:「若公子不嫌棄,可否告知一二?」


  葉翾輕輕點頭:「白家的兵書法書,皆由南宮家所創。」他面色淡然的說著,藏於桌子下的手卻緩緩的捉向賀蘭音。


  被那微涼的指尖一碰,她一如觸電,本能的想要收回手,卻被他一把捉住,偏偏那廝的面上瞧不出神色,道貌岸然的模樣令人恨極。


  不過他的一番話卻是炸的周圍一片的倒吸涼氣的聲音,只要是生長在這個大陸的人都知道白家有兩本神書,一本兵書一本法書,可謂陰陽兩道,相剋相生,亦是北辰立於最大國家不敗之地的根本。


  然而這樣的兩本書,竟然是出自南宮家之手?這也就意味著,南宮完全凌駕在白家之上,甚至不存在運用兩書的白家或許有看不懂用不懂的地方的可能性。


  這一認知令場中的人信心大增,對於不知勝負的明白皆有了期待,烏達的拓拓說了一些致謝的詞,再加上在座大臣的熱情籠絡,場中的氛圍更加的熱烈起來。


  歌舞同起,歡聲笑語。


  葉翾正直的坐著,與賀蘭音相握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肌膚,在她越來越黑的臉色中淡然一笑:「公主怎麼了,不舒服嗎?」


  賀蘭音笑出聲:「解藥交出來。」


  葉翾眨巴著眼睛看她兩眼,袖口一抖,一個小瓷瓶便落到了賀蘭音的手中,她掙脫開他的手,將瓶子里的葯一口吞下,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看得葉翾眉眼微微一跳。


  他揚著眉道:「你就不怕是其他什麼葯?」


  賀蘭音翻了個白眼:「要死也會拉你當墊背的!」


  他美目微睜,突地笑出聲,又伸手捉住她,望著場中歡樂的場景,低嘆一聲:「總算是明白你為何一直喜歡呆在這裡了。比起我那兒,這裡確實是你嚮往的自由之地。」


  賀蘭音甩不開,乾脆不掙扎,由他握著,單手支著下巴:「既然知道,還跑過來做什麼?」


  葉翾瞧她:「不跑過來的話,你就要被人給拐跑了。」他說罷,遠遠的望了一眼跟個戰戰兢兢跟個兔子一樣的白肅清,唇邊笑意加深:「不過是想給你些時日,想來是沒有必要了。」


  賀蘭音猛的轉過頭來:「你什麼意思?」


  葉翾嘆了一口氣,也支著下巴看她:「喜歡你,怎麼辦?」


  賀蘭音一口氣沒吸上來,猛的咳嗽起來,葉翾一邊幫她順背一邊無奈道:「公主,不過是塊糕點而已,你若喜歡,在下又如何捨不得讓你?」


  她的咳嗽聲引起了烏達拓拓的注意力,沒瞧見兩人的互動,哎了一聲,頗有種恨女不成綱的意味:「這會兒子倒是有小孩子的心性了!」


  賀蘭音嗆的眼淚都滴出來了,葉翾好心的喂她水,她推開不要,心中完全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子究竟要幹什麼,推又推不開,氣的她差點要翻白眼暈過去。


  蘇日娜瞧著葉翾對賀蘭音的呵護樣,氣的眼睛都紅了,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淚,氣呼呼的站起身,招呼也沒有打一個就起身離去。


  這裡的大多數人都成過親,皆朝賀蘭音投去了曖昧的眼神,自然也就任由葉翾給她順背,又相互喝起了酒,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音音,」葉翾嗓音低沉,摸摸她的腦袋,將她的臉轉過來,認真的看著她:「還有哪裡不舒服?」


  他本就生的俊美,一雙鳳目狹長上挑,漆黑如墨的雙目里映著兩團篝火的光,層層疊疊的涌動似是轉動的銀河系,加上這要命的認真,叫人忍不住想要跟著他一起沉淪。


  這廝竟然在用美男計!賀蘭音視艱難的轉了過去,拍掉他的手,撫著胸口喘了幾口氣:「戰爭非同兒戲,你不呆在南涼跑這裡來做什麼?別怪我沒提醒你,草原的心頭是沙漠,塞罕最遲半月便會將那唯一的出口給守住,你若不走,性命堪憂。」


  葉翾心情大好,「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賀蘭音看向他,只見那廝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酒,沉聲道:「你那訓養的小黑鷹叼來的東西已有兩日了吧,你覺得塞罕會給我半個月的時間離開嗎?」


  賀蘭音面色微微一變:「你早就知道了?」


  葉翾點頭:「自然。」


  賀蘭音雙眼微睜:「那你還來?」


  「擔心我?無妨,」葉翾拽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指尖在她手掌心裡輕輕的撓著:「阿音只會用兵,權謀便交給我便是。待過了這段時日,你我之事再坐下來慢慢商談。」


  賀蘭音嘴角一抽:「我不覺得我們兩個還有什麼好談的。」


  「前段時日師父來了信,」葉翾微嘆,「他老人家既然來了,你身上的使命自然就有了保障,你便有時間回南涼了。」


  賀蘭音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南涼!葉翾,你我之間毫無關係.……」


  「無關係?」他美目中微微碎出一抹冰寒,只一瞬又春暖花開,笑的好不風騷:「你我自小便同睡一床,對於彼此的身體都知根知彼,甚至,」他頓了頓,在賀蘭音逐漸黑沉的臉色中緩緩開口:「除了那最後一步,我們之間,什麼沒做過?是以這個世界上除了我,還能哪個敢要你?」


  賀蘭音眼睛都紅了,忍不住爆了粗口:「我特么跟你做過什麼了!?」


  葉翾笑著沒說話,心知不能再惹小豹子,便鬆開了她的手,而此時烏達拓拓顯然已經喝多了,便由著人攙扶下去。


  賀蘭音已經不能再忍葉翾,借著喝多的理由便隨著烏達拓拓離開,離開之前她沒看見白肅清和葉蓁,她今夜心煩意亂,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回了自己的住所,賀蘭音將束腰給解了下來,吩咐侍女準備熱水,她便如泥一般癱坐在椅子之上。


  想起過往,賀蘭音便覺得頭突突的疼,瞪著眼睛看著頂粱良久,她伸出胳膊搭在自己的額頭上,低喃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公主,」侍女走了進來,聲音有一些細:「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賀蘭音吐了一口濁氣,剛站起身來便頓住,她視線轉了過來,落到那低著腦袋的侍女腳上。


  她記得今日那達慕之日,每個人都盛裝打扮,侍女統一的綁帶長靴,其他人則是按照自家的生活條件穿上精美的鞋子。


  眼前這侍女的鞋子雖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靴,然她走過來的時候,前腳掌一抬一放,撐開的靴縫處是金線連接的。


  賀蘭音面色微寒,那臉上蒙著紗的女子便抽出腰間的刀向她沖了過來,她抬眸的剎那,賀蘭音心中登時一驚。


  這雙眼睛她太眼熟了,正是今日被選為太子妃的烏力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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