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互懟
柳璇兒見他們都沒反應，自言自語道：「看來這三個都不行了，算了，這個太難了，我對不上了。」
夫子大笑道：「行，三個都行，柳姑娘真乃大才。」
王之卓帶頭鼓起掌來，興奮道：「璇兒，你之前還跟我們說你不擅長對對子，你是逗我們玩的吧？」
柳璇兒嘴角抽了抽，對對子她是真的不會，她這是背的好嗎？
夫子將那道最難的對子拿了出來，開心的介紹道：「柳姑娘，你來對對這個對子，對上了就送上頭這個大花燈給你。上聯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王之卓提醒道：「璇兒，這個是最難的，至今為止，還沒有人對出最工整的對子呢。」
夫子笑道：「對，來這裡玩的公子小姐們幾乎都是奔著這個對子來的，大家一起來對對，不對稱不要緊，就當做個樂子添份熱鬧。」
跟在李芬芳身旁穿著鵝黃色襦裙的千金小姐下巴抬得高高的，像一隻高傲的孔雀般斜睨了柳璇兒一眼，出聲道：「大姐，你來對這個對子吧，你可是我們南晉第一才女，琴棋書畫歌舞樂器樣樣精通。猜個燈謎，對個對子，對你來說太沒挑戰性了，你快對吧，可別讓別人一個人出盡了風頭。」
王之卓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眼底閃過了一絲厭惡。
李芬芳臉上的笑容本就已經僵硬了，如今被這個沒腦子的妹妹趕鴨子上架，心裡一陣煩躁。她怎麼就有一個這麼蠢的妹妹？她剛才沒聽到王家大公子說的話嗎？連飽讀詩書的公子們都沒對出來，她又哪有這個本事？
負責幫柳璇兒拿獎品的王之謙好像對這女子特別不友善，語氣陰陽怪氣道：「李六小姐這話說的真有意思，我表姐可是有真才實學的，不是你口中的出風頭。你們李家的小姐不是都自詡有才嗎，今天來了四個，你們可以對啊。李大小姐還是南晉第一才女呢，猜燈謎對對子對她來說應該不是難事，我們王家人今日不搶答了，現在就把這個可以慢慢想慢慢回答的機會讓給她，免得別人再說我們出風頭。」
他說的時候將兩個「慢慢」咬得格外重，這是故意諷刺李芬芳這才女之名有多水。如今朝堂上李家的地位很尷尬了，他也用不著時刻給他們好臉色，而且表姐是他們王家的心肝寶貝，他們可不會容忍別人欺負她。
李六小姐再蠢也聽出了他話里的諷刺意味，跺腳賭氣道：「對就對，你以為只有你們王家人有真才實學嗎？我們李家也不弱，哼，我們今日來了八人，還怕猜不出這些燈謎和對子嗎？有本事就比比呀。」
王之謙冷哼道：「比就比咯。只怕有些人輸了又鬧脾氣，仗著有個丞相爹，故意在外面曲解事實真相，不斷貶低別人抬高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
李六小姐俏臉臊紅道：「你，王之謙，不准你抹黑我。」
「呵，用得著抹黑嗎？你本就是個黑的，在這裡的人，誰不知道你是什麼德行。哼，我懶得跟你費口水，要比就快點，不比就少廢話。」王之謙很不耐煩道。
李六小姐還想說什麼時，李芬芳身旁穿著一身黑色錦袍的年輕男子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厲聲道：「芬蘭，閉嘴。」
「是。」李六小姐被他的眼神嚇了一大跳，立即規矩的站到後面。
柳璇兒挑眉看了一眼這個男子，見他的五官與李丞相有五分相似，身上的氣質比其他人也沉穩內斂很多，立即就猜出了他應該是李家的長子李俊昊。
李俊昊的心機要深沉很多，他一眼就察覺到王家這個表小姐不簡單，之前也聽說過她的一些事情，只是沒有面對面接觸過，今日一見，他有預感她絕不比自己的妹妹差。他主動拱手致歉道：「柳姑娘，六妹口不擇言，我代她道歉，還望見諒。」
柳璇兒像個沒事人一樣，不在意的笑笑，說道：「李大人客氣了。」
王之卓與他同朝為官，接觸的層面遠不是他們可比，自然不會因為這件小事在這裡不顧形象當面給人難堪，溫聲道：「李兄，小事一件，不必介懷。」
王之謙本來還興緻滿滿的，經過這一事他就沒興趣玩了，詢問道：「表姐，這對子你還對嗎？」
柳璇兒應道：「對啊。」這可是華夏一個千古絕對，也不知道是哪個穿越人士帶來禍害這裡的人的？這個漂亮的花燈她今天非拿到不可。
只是，她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看著依舊保持著端莊笑容的李芬芳，說道：「這個對子還是先讓李大小姐來吧，我總是搶答確實不太好。」
王之謙可是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這麼說她真的對出來了，忍住心裡的激動，配合道：「嗯，聽表姐的。李大小姐是第一才女，這個對子對她來說根本沒有挑戰性，讓她先來吧。」
一直保持著安靜的李芬芳就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怎麼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她的身上，見所有人都盯著她，有點騎虎難下道：「這個對子確實很難，我想了一個，仔細一看卻不怎麼工整，我再想想吧。」
人群中一個嬌俏的女子沒心沒肺道：「李大小姐，你先說說看啊，說出來大家都參考一下，這麼多人一起集思廣益，說不定就對出工整的來了呢。」
李芬芳對著那個女子笑了笑道：「說出來怕大家笑話，還是不說了吧。」
那女子突然變了臉，冷哼道：「哼，對不出來就直說嘛，裝的像模像樣的。」
李芬芳一噎，這下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了，也沒嗆聲，只是委屈的低下了頭。
那女子絲毫不在意李家人都不太好看的臉色，轉身對丫鬟說道：「小梅，我們回去吧。本還以為第一才女能對出這個對子，我這才過來看熱鬧，哪知不僅對子對不出來，猜個燈謎也比別人慢，真沒看頭。小叔叔說的沒錯，看人真的不能看表面，多打幾次交道就能看出對方有多少真才實學了。」
叫小梅的丫鬟低著頭道：「是，郡主。」
低著頭的李芬芳咬著嘴唇，一副受了大打擊的模樣，眼眶裡都蓄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