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誘問
晚上支起八個布棚,燒了兩堆篝火。
而後打了些野味下肚,倦了便各自睡去。
馬擒龍倒也不錯,儘管人多棚少,他還是給謝宮寶和屠嬌嬌騰了個布棚出來。
夜晚風冷,布棚簡陋,只有一席薄毯禦寒,謝宮寶把毯子披給屠嬌嬌,自己則卷在一角沉沉睡著。也不知道睡到幾時,朦朦朧朧的聞到一股香味,感覺有人在摸他臉蛋,他睜開眼來一瞧,卻是白駱衣。
謝宮寶一驚而起:「駱衣姐,你……?」
「噓——!」白駱衣吻指禁聲:「別把妹妹吵醒了。小寶,不好意思啊,這裡全是大男人,姐姐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只能找你們兄妹倆擠擠了,事先沒跟你說,對不住了。不過也好,這山上涼,你啊就睡在姐姐腿上。」
這騷騷的聲調好像往耳里吹氣一樣,讓人心癢。
謝宮寶畢竟15了,這個年歲最是青春浮躁。
他懵懵懂懂的哪裡敢跟白駱衣親近:「這地方給你,我到一邊去睡。」
白駱衣咯吱一笑,硬把他拉到身邊,把胸挺來:「姐姐疼你,你怎麼還不領情呢。」
謝宮寶扎在她胸前,只覺好軟好香,香得他心神大亂。
不知道為什麼,腦子突然間浮現出昨天竹叢肉搏的場景。
而後,感覺身體某個部位竟然起了反應,他忙收思斷念:「駱衣姐,我……我想去撒尿。」
白駱衣伸手探他下*,只覺堅*如鐵:「你啊哪裡是想撒尿,分明是想……。算了,不說了,在我們莊上,就你這個年歲的,有的已經成親了,你想這事兒也是應該的。小寶,姐姐問問你,你覺得姐姐好看嗎?」
謝宮寶性情寡淡,是因為長期受虐所致。
他畢竟是個少年,心旺的很,定力有限。
如此誘惑,豈是一個少年能夠抗拒的。
尤其是白駱衣的伸手掏鳥之時,他更是打了冷戰:「駱衣姐,你……你很好看。」
「那你還躲躲閃閃做什麼,好好睡覺,山上冷,你就抱著姐姐睡,不準胡思亂想喲。」白駱衣滿意的粲然一笑,無比妖嬈美麗的倒在枕邊,而後又把謝宮寶拉來身邊睡下。
謝宮寶身上像火燒似的難受之極,他想起身,可又莫名其妙的捨不得。
這一晚,他壓根兒就沒睡著,也不敢亂動。
腦子裡面想的全是白駱衣沒穿衣服的樣子。
他覺得自己不該這麼想,企圖擺脫邪念,卻始終無法做到。
……
……
將到天亮時分,他困了,意識不清的對白駱衣一通亂mo。摸了好一陣子,意識忽醒,嚇了一跳,趕緊悄悄爬起,去外面撒了包尿,衝動的心思才慢慢止住。在篷外坐著,遠遠瞅見前面有堆篝火,火旁盤膝坐著一人。
他知道這人是鄒奇。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鄒奇的印象越發好了。
由此,心裡對軒仙流也沒有前兩天那麼抵觸了。
謝宮寶記得鄒奇的英姿正氣,記得鄒奇的那句「無始終者非君子」七字。經過一天一夜的觀察,謝宮寶真心有些佩服鄒奇了,他還真是說到做到,一起出門一起回去,遠遠跟著,不來討饒。——謝宮寶就不懂了,鄒奇不錯,為什麼駱衣姐不喜歡呢,還要跟表哥那樣?
他知道,白駱衣這麼做是不對的。
有婚在身,就算不喜歡也該守約。
他有些看不懂白駱衣,感覺她不好,同時又覺得她好。
過了一會兒,白駱衣也掀簾出來,有意無意的捂著胸口,沖他笑了笑:「晚上攪到你了,你沒睡好吧?天快亮了,我去叫人起床,準備吃的,你快去補個覺吧。」
謝宮寶本來心境平復了,可是看到白駱衣竟又是一陣心慌。
他拍拍屁股站起來,不敢拿眼看人,只是問道:「駱衣姐,你們要去界山嗎?」
這個問題,他昨天晚上就想問了。把屠嬌嬌送往界山七星鎮,交給七星壇壇主方泰吉,是屠隱臨終前的囑託。此行萬里之遙,謝宮寶正愁沒有辦法做到,不巧的是,昨天聽到鄒奇和白駱衣說話的時候清清楚楚的提到「界山」二字,他便用心記牢,此時發此一問。
白駱衣答道:「沒錯,去野拂碑林,是要經過界山。」
謝宮寶大喜:「我跟妹妹想去界山,不知道能不能?」
白駱衣咯咯發笑,笑得頗顯詭異,而後收斂笑意,學起鄒奇的口吻:「無始終者非君子,既然幫了忙,自然是一幫到底,姐姐就送你去界山。」——這「無始終者非君子」七字從她嘴裡蹦出,都帶著一股騷-味。
謝宮寶怎麼聽都覺得彆扭,完全感覺不到一絲正氣。
不過他也很高興,有白駱衣幫忙,界山就不難走了。
……
……
接下來三天,也是日行千里。
晚上,每當屠嬌嬌睡熟,白駱衣便準時鑽進棚來。
她進棚后也不說話,只是睡覺,不過是挨著謝宮寶睡。她也沒有主動做什麼,但身體散發的淫熟味道卻把謝宮寶一顆少年的心折磨得如燒如焚。時常一覺醒來,謝宮寶褲子上黏黏一片,三晚下來,地圖畫了六張之多。
到第四天晚上,白駱衣鑽進棚里,卻沒有立時睡覺。
他把謝宮寶招到身邊,撫摸他臉,擠眉弄眼的飆出幾滴淚來:「越看越像,真是越看越像。小寶,想知道姐姐為什麼要幫你嗎?」
謝宮寶搖了搖頭,一陣迷惘,好端端的哭什麼?
白駱衣抹去淚,泣笑一聲:「姐姐哭起來很難看吧,那不哭了。其實姐姐是有個弟弟的,跟你一樣大,可惜四年前讓賊人殺了。我……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跟我弟弟長得很像,姐姐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你讓人追殺,姐姐就想了,可能幫你就算是幫了死去的弟弟吧。」——說著說著,抽抽噎噎的又流下淚來。
聽她說的這般凄慘,謝宮寶也不禁替她難過。
說到這姐弟之間的事,他心裡何嘗沒有念想。
小時候,他跟顏仙兒也算得上是對姐弟。
關山嶽失蹤前,他便和顏仙兒時常在一起玩耍;後來關山嶽失蹤了,族人斷糧,顏仙兒便只是偶爾送些吃的來,卻沒有跟謝宮寶交往了。不管怎麼說,謝宮寶給她當了兩年的鬼丈夫,這份有名無實的關係也是一種無形的感情。——此時聽到白駱衣訴說姐弟之情,他便不由自主想到了顏仙兒,心裡一陣苦澀,好在她還沒有真死,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軒仙流看看她去。
悲到深處,謝宮寶嘆了口氣,為己而嘆,也是為白駱衣發嘆:「駱衣姐,我不曉得安慰人,可我還是希望你別哭了。」
白駱衣拭了把淚:「好,姐姐聽你的,不哭了。那你跟姐姐說說,殺你族人的兇手是誰?我想知道究竟是哪個喪心病狂的傢伙害得你無家可歸的,但凡有機會,姐姐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謝宮寶低下頭默哀半晌,低沉著聲音恨道:「我猜兇手可能是那黑衣蒙面人。」
白駱衣端正身子,表現得極有興趣:「哦!你把前因後果說來聽聽?」
連日來,謝宮寶受她照顧,對她早就無比信任了,故而在黑衣蒙面人一事上他沒有刻意拿捏,知道多少便說了多少。——不過,這件事原就沒頭沒尾,白駱衣聽罷,也是模稜兩可,她不關心黑衣蒙面人出手打傷謝宮寶,卻對蒙面人盜取「五彩靈蛋」極感興趣。
她問:「奇怪了,那人為什麼要來找你逼問五彩靈蛋?」
「他搞錯了吧,我哪裡知道五彩靈蛋在哪兒?」
「不對吧,你要不知道五彩靈蛋,屠右使受困大可以自行逃命,他幹嘛還要帶上你們兄妹?還有,軒仙流漫山遍地找的八成也是你吧?小寶,你是不是不信姐姐啊,怎麼跟姐姐還不說實話。我跟你說,五彩靈蛋是五行靈獸,絕對不能落在壞人手上,姐姐很擔心,你知道嗎,快跟姐姐說說,五彩靈蛋究竟有沒有遺失?如果遺失了又是誰拿走了,是軒仙流,還是屠右使?」
「駱衣姐,你別誤會,我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係,姐姐也就隨口問問。」
白駱衣一陣失望,這幾日對謝宮寶投入精力,所謀便是此事。
然而,付出卻沒有收穫,她豈止失望,簡直都想殺人了。
她忍著不發作,往後四天繼續旁敲側擊,仍無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