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隻會頂牛的牛
這天上午的時候，斯諾克和奚夢蝶都發現，一直踴在後麵的隊伍都笑容滿麵地跟在自己身邊了，他們互相熱烈地交談著，不時還大聲嘻笑著，對他們看過去的眼神，多數人回應的也是和善的。
三個人的隊隊全混在這群人中間，好像大家都是同路人一樣。午餐的時候，這些人看到斯諾克站在岸上，連續兩箭射中兩條魚，是那個老婦人下河去把魚撿上來的。
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牛魔王從不離身的弓原來不是擺設。哆蒙拿著自己的風幹肉幹請斯諾克吃，四個人又在一起吃了一回。午餐過後沒多長時間。
外圍的人們突然燥動起來，他們紛紛上馬眺望著遠方，聽著隱約的馬蹄聲，感覺到過來的人數應該不少於十個。
哆蒙禮貌地對斯諾克笑了笑，彎了彎腰。斯諾克揮了揮手，各自按照自己的理解表達了善意。
奚夢蝶笑著說道：“看來又是一場決鬥了，這回你騎這匹白馬吧！”她坐下的白馬好像聽明白了，抬起頭，睜著它的大眼睛，鄙視地看了斯諾克和那個牛一眼，打了個響鼻，高傲地轉過去了。
斯諾克說道：“你看，它嫌棄我。我還是坐它吧。”指了指青牛，青牛根本沒有理會他們，隻管低頭尋找著嫩草。
奚夢蝶笑著說：“你的這頭牛也太搞笑了，就隻會走直線，隻會一招頂牛，對因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了，這樣你會很吃虧的。”
斯諾克若笑著說：“我能夠怎麽辦？它就是這麽倔，不過還好，它還能讓我在它背上，這匹白馬，吃了我的人參，連摸都不準我摸一下。”
“下一次對它進行一下條件反射的訓練。”奚夢蝶指著青牛說道。她說這話的時候，白馬回頭警惕地看了她一眼，青牛也有意無意地回頭了一下。
斯諾克笑著說：“它們都是成精了，你一說它們都在看你，人家明白著的。”
奚夢蝶在馬背上笑得前俯後仰。引得那些還跟在他們身邊的男人們眼直口呆，對這些人的表現在她十四歲後就慢慢開始習慣了，現在倒也不是太反感。
哆蒙打馬走到對麵才到來的那群人中間，不停地說話，雙方不斷地交流著些什麽。
人群飛快地散開，他們有默契地在青牛前麵，就連那群才到來的幾十個人也同樣站到青牛前進的道路上。
奚夢蝶不是主角，但是她的左邊是斯諾克，右邊是喀拉朵。她騎著的白馬比青牛高上不少，更顯出她的挺拔不群。可惜她這邊的人數太少了些，一共也隻有三個人。
對麵的那群人最少也超過了六十個，最引目的是一個全身反著亮光的鐵人。他明顯比所有人都高大得多，全身反射著陽光，使人的眼睛不敢細看，他騎著的那匹馬是真正的好馬，比那群人裏麵所有的馬都要高上一個馬頭，渾身漆黑，跟它主人滿身發出的白光形成鮮明的對比，不是那樣的馬也馱不起像他那樣全身裝在鐵罐子裏的一個大漢。
哆蒙再一次走到圈子中間，用手指了指斯諾克，又用手指了指與個鐵罐人。他等著奚夢蝶帶著那個老婦人離開後，這才把手裏的那塊紅綢緞猛地向下一揮，自己立刻調轉馬頭，離開場地中間。
在他的手揮下去的時候，那個渾身閃閃發亮的人立刻催馬衝刺，斯諾克習慣地輕輕踢了踢了青牛的肚皮，果然它的反應沒出所有圍觀者們的意料。
青牛抬起頭看著對麵衝過來的那團亮頭，立刻就刨了刨前蹄，低下頭，紅著眼朝著對方頂過去。
圍觀的人們，不管是才到來的，還是這些天一直跟來的，剛才都聽說了這頭牛就會這一招。看到它果然沒讓大家失望，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對麵那個鐵罐人，這次沒有閃，也沒有避。他坐下的那匹黑馬對直朝著這頭青牛撞來。所有人都看到了，兩個決鬥的人沒還有交手，他們的坐騎就會撞在一起。
雙方的距離越來近，青牛、黑馬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那頭牛跑得高興，竟然“昂！昂！”地叫了起來。
牛馬相撞的一瞬間，那匹馱著鐵罐人的黑馬猛地跳了起來，它跳得那麽高，竟然要從青牛的背上躍過去。
所有觀戰的人都張大了嘴巴，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樣好的駿馬，馱著這樣重的人一個全身披掛的大漢，還能跳躍到對麵坐騎的背上去。
他們都看出來，在空中的那個大漢手裏的大刀是拖著的，他不用動手，僅憑著這匹馬的力量，就能夠把那個牛魔王對半斬開。
青牛怒了，紅紅的眼睛，要滴出血一樣，彎彎的牛角猛地抬起，正在前衝的前蹄也抬起來，竟然隻用兩隻後蹄著地，它站起來了。
牛的角掛住了馬的後腳，騰在空中的黑馬，立刻偏倒，斯諾克的槍格在那把刀的刀把上，他不格這一刀，青牛怕是會被這一刀削成兩半。
騎在馬上的人在空中還努力了一下，想要坐正一點，幫助黑馬穩住重心。那把格住刀的槍，順勢在馬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
拍馬屁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的自然，不帶絲毫煙火氣。黑馬徹底地失去了重心，連人帶馬狠狠地在草地上揉搓了十幾米的距離，黑馬倒在草地上，不停地嘶鳴著，努力想要站起來。
圍觀的人群擠過來的時候，看見它的嘴鼻裏都冒出了血沫，剛才它跑得太快，跳得太高。摔得也就太重，那個全身閃光的人，就是躺在草地上，也一樣的能把人的眼睛閃瞎一般。隻是等到圍觀的人多了一些，遮住了陽光，他這才暗淡下去。
人們這個時候才看清楚，他的頭詭異朝著身後，竟然是看向那頭青牛的。不過他早就斷了呼吸，他竟然被摔死了。
今天的這一次戰鬥，所有人都看清楚了，牛魔王輕輕地拍了拍馬屁，就讓那個飛在天空上的勇士落到地上摔死了。
每一個人都對他身上的那套鎧甲眼饞不已，對他那匹馬更是羨慕，可惜的是那匹馬已經摔死了，這樣的黑馬，在草原上也許幾百年才會出現一匹的，每一個人都無比痛惜地看著那匹還在喘息著的黑馬，他們看向那頭還在尋找嫩草的青牛，第一次不再覺得它有什麽值得可笑的了。
哆蒙指揮著圍觀的人們，把那身發亮的鎧甲剝下來，送到斯諾克他們的那架馬車上，破舊的車架子一下就發出痛苦的**。
斯諾克有些不高興地看著那件鎧甲，用槍指著它對著哆蒙示意，想要用它換些輕便好帶的東西。喀拉朵明白了男主人的意思，她說了幾句話。
西蒙高興地回到那群人中間，大聲宣布了牛魔王想要把那套鎧甲出賣的消息。斯諾克看著那邊吵吵嚷嚷了很久，正等得不耐煩的時候，西蒙帶著一個年輕人過來了。那個年輕人臉上堆著笑，手裏捧著一個金絲鑲邊的小羊皮袋，離斯諾克三米的停下來，打開袋子，裏麵裝著一些一指長刀形的東西。
斯諾克伸用槍尖搶回來，認真查看了下，那些刀形的東西，像極了曾經在曆史書見過的刀幣，也許它就是這處草原上流通的幣種了。裏麵裝著的有四種不同材料做出來的，鐵的、銅的，這兩種很好認，都有些鏽跡，還有十幾枚白色的，和三枚黃色的，應該是白銀和純度不太高的黃金了。
斯諾克點點頭，把羊皮袋子拋給了奚夢蝶，指了指車上的鎧甲，又指了指與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立刻跳下馬，把那套甲搬到自己的馬背上去，然後才對斯諾克彎了彎腰，斯諾克揮了揮手，那個年輕人才上馬慢慢退回去。
看得出來交易的雙方都非常滿意，剛才鎧甲在破舊的馬車上時，遠處的那群人隻能悄悄地看一看。
現在到了那個年輕人手裏的時候，那些人都圍上去，好幾個人都想要伸手摸上一摸，也有人摸著腰間的短刀，眼光閃爍不定，這樣的寶物一定是最有勇力的人才能夠使用的。
沒多長時間，那個年輕人和帶著幾個人一起從人群裏離開，在他們的身後陸續跟著十幾個勇士。
剛才那個大漢的大刀也放在了馬車上。哆蒙又對斯諾克指了指對麵，對麵的人群又圍成了一個半圓，一個中年人站在那群人的前麵，顯得非常明顯。
他看見哆蒙在指著自己，揮了揮手裏的長槍，算是回應。這是還有一場決鬥，斯諾克無法拒絕，他說不出話來，他說出的話也人家也聽不懂。
這些人為什麽一定要尋死呢？
斯諾克禮貌地用手裏的長槍朝對方揮了揮，就就是已經準備好了。
哆蒙再一次走到兩人中間，手裏的紅綢緞再一次的斬下，像是要把草原分為兩半。
在他離開中間位置，走到圈外觀戰的時候，那個中年人才開始給自己的馬匹加速。他的馬並沒有跑得特別快，斯諾克坐下的青牛，又像剛才一樣，低著頭直往前闖，繼續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