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元崢的心病
發狂的元崢被一群女孩子抱住。
他那有些瘋狂的心,
至少還知道這些女人是自己要保護的人,
不能動刀。
隻是被她們抱住手腳,
無法繼續追殺那些逃跑的歹徒。
滿是血跡的臉上,
看起來非常可怕。
他輕輕放下手裏的刀,
開口說道:“我已經清醒了,
你們放開我吧!”
那些還抱著他的女孩子,
看看他的神情,
比剛才要溫和一些,
這才一個個的放手。
元崢坐在地上,
指著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女孩們:
“把傷員全部抬上車,
到最近的醫院去搶救。”
立刻就有人行動起來。
約翰遜率領著自己的手下,
一路追逐著,
後方那群歹徒已經發現,
四路圍攻的計策已經失敗,
另外三路大軍全都逃跑了。
他們也趕緊扯開雙腳,
不再繼續堅持,
順著道路逃跑。
等到約翰遜一行人來到傷亡最大的右方時候,
道路上已經擺著十七具女孩屍體,
還有九個傷員,
她們中間有四個都是被刺刀刺入了胸膛,
暫時還在堅持。
有五個是被子彈打傷了手、腳。
元崢在一群學生的簇擁下,
正在詢問司機,
附近最近的醫院在哪裏?
他們已經離開大城市三個多小時,
不可能把傷員送回去了。
約翰遜馬上上前說道:
“道路右邊岔道過去十幾分鍾,
有一個小鎮,
鎮子裏麵應該有醫生。”
說完立刻指揮著手下先去把攔路的拖掛車移動,
讓開道路。
自己在前麵開車帶路,
他的手下也有兩個人受了傷,
需要進入醫院處理。
不用元崢指揮,
女孩子們小心翼翼地把九個傷員抬上車,
又把十七個死者抬上去。
四小八大的客車快速朝那個小鎮駛去,
這支帶著硝煙和彈孔的車隊出現在小鎮上的時候,
立刻引起居民們不小的恐慌。
他們趕緊關門閉窗,
呼喚著小孩子們進屋。
對於這些約翰遜都不在意,
看著一戶人家才關上門,
他立刻下車,
衝到門口,大聲問起鎮上的醫院在哪裏?
屋裏的人用顫抖的聲音,
指出了道路。
約翰遜這才放過這家人,
回頭上車,
指點著車隊朝著醫院開去。
這個小鎮並不大,
鎮子裏的醫院也不大,
隻有四個醫生,
六個護士。
突然到來這麽多的傷員,
醫生、護士根本忙不過來,
元崢、約翰遜都要來器械,
他們要給輕傷員做簡單的治療。
被醫生嚴厲批評了,
醫生們最先治療的就是傷勢最輕的。
她們傷勢輕,
生命是最容易得到挽救的,
至於重傷員,
難度大,花費的手術時間長,
因此隻能放到最好。
護士們不停地給每個傷員清理傷口,
做手術前的各種準備。
在這些人準備的時候,
四個被刺刀刺傷的女孩全都停止了呼吸,
她們都是拉著元崢的手閉上眼睛的。
整個車隊裏的三百多人就在這個鎮子上住下來。
約翰遜已經把這次的遭遇戰原原本本地通知了禿頭經理和自己背後的組織。
他對元崢信誓旦旦,
自己一定不會放過今天參與圍攻他們的那些幫派。
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們惹到了什麽樣的勢力。
自從最後一個重傷的女孩子的手,
在元崢手裏慢慢冷下去的時候,
他已經下了一個決心。
這一次,他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約翰遜對他說的,組織已經派出了一支五二人的小隊,
前來接應。
這次死去的二十一個女孩子,
他們的家人都不要她們了,
因為她們不純潔。
就在這個小鎮裏,
元崢為她們找到一個墓地,
二十一個女孩,
全都安葬在這裏。
這些天,隻有元崢的心情非常低落。
那些活著的女孩子們,
反倒比元崢看得開些,
她們認為:
用二十一個同伴的生命,
讓元崢少花了一千萬,
這是非常值得的。
就連那個十二歲的小姑娘也是這樣對元崢說的:
“如果我的生命能夠讓叔叔少花一百萬,我一定不會猶豫。”
可是她們都不知道,
元崢不是這樣想的啊!
無人能懂自己。
雖然她們都是為了他的錢,
為了讓他少花錢。
可是元崢不快活,
自從在戰場上五官流血之後,
元崢發現自己的性格越來越易怒了。
隻是在這個時候,
他不能迷失自己。
這麽多人的前途,
甚至是性命都在自己身上。
處理完那些死亡女孩的葬禮,
幾個受傷的女孩堅持著要車隊繼續前進,
她們懂事地認為,
不能為了她們幾個人耽擱了叔叔的安排。
醫生也認為她們的傷隻要三天換一次藥的話,
應該就沒有多少的問題。
這一次車隊出發的時候,
約翰遜請求的接應隊伍已經到達。
這樣車隊出發的時候,
前麵開道的就有六輛車,
後麵護衛的也是六輛車。
那兩個受傷的保鏢也已經被送了回去。
道路中間的那場戰鬥,
漸漸地在很多幫派中間傳揚出去,
這群女學生手裏全都有武器,
並且她們還比歹徒們更不怕死。
這樣的消息傳出去後,
再打這些人主意的人沒有了,
那些人最多也隻是想一想。
畢竟武裝起來的女學生,
也是戰士了。
實際上那些人不知道,
武裝起來的這些女生,
比他們的那些夥伴們的血性還猛。
為了省錢,是真正的不惜命的,
她們的生命,父母不管,
學校不管,
真正關心她們的人,
就隻有這個素昧平生的叔叔了。
元崢對她們太好,
她們覺得自己配不上這種好,
能夠報答的,就隻有這條命。
她們這一隻車隊,
在官方那裏,
沒有什麽消息。
就連前段時間,關於她們在學校裏被歹徒連夜綁架走了的新聞也沒有了。
在江湖上,
在各個幫派中間,
她們的消息每天都有,
這隻車隊現在到了什麽地方,
每天住在那個店裏,
甚至她們每天點了什麽菜,
那些黑幫都有人關心。
當然了,
他們現在不是想去找這些女孩子們的麻煩,
相反的,
他們是想盡量跟她們不接觸,
經免產生麻煩。
在約翰遜眼裏,
現在這一切才算是回歸正常,
一路平安無事。
這些女孩子們首先回來的是已經離開二十天的學校,
學校裏麵本就有她們的宿舍,
這麽一群手持武器的學生回來,
校門口以往那些凶神惡煞的警衛、保安們,
全都噤若寒蟬,
不敢多吱一聲。
自己學校的這些女生的遭遇,
他們這些天可是聽到了不少的傳說。
就連她們是今天回校,
這些被特意叮囑過的人,
也是知道的。
校長特意叮囑過,
她們回來後,
要對她們保持不接觸,
不攔阻,
不歡迎,
不拒絕的態度。
學校已經正式接到了M國那邊一所學校的通知,
這三百多名學生那邊已經全部接收,
歡迎她們前去留學。
因此學校方麵隻想盡快把這些燙手的學生們送走。
這是一所女校,
學生一共也隻有一千多人,
上次一夜之間被歹徒綁架走了三百多學生。
害得這所學校足足一個星期沒有開課,
現在這些被綁架走了的學生回來,
那些還在上課的女生們,
這段日子裏聽到過不少關於她們的傳說,
有些人說她們被人買去做了#性¥奴,
有人說她們被人買去當了奴隸,
還有人說她們已經被人賣來賣去的,
已經易手很多次了。
因為這所學校的不安全,
已經有一百多個女生退學。
所有的家長都對還在上學的女孩們叮囑了一句同樣的話:
“不要跟那些女孩子交談,
因為她們已經不純潔了。”
元崢認為這些女孩子們回到學校,
會如同回到家裏一樣受到熱烈歡迎。
結果他看到的是空無一人的操場,
嚴陣以待的保安和警衛。
他是混在這些持槍學生中間進來的,
這些女孩子們雖然膽大,
但是還沒有人敢請元崢進入她們的宿舍,
元崢隻能一個人站在操場上,
看著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女校,
這種學校跟自己曾經的學校完全沒有兩樣。
就在元崢失望地準備走出校門的時候,
一隊隊的女生拖著行李箱,
背著包從宿舍裏麵出來了。
她們按照班級列隊,
跟在元崢身後,
元崢有些不解:
“你們不在學校多呆幾天嗎?”
那個年齡最小的女孩子大聲說道:
“學校不歡迎我們,
這裏已經不值得我們住下了。”
“學校不值得!”好多女生都這麽說。
元崢不再說話,
帶著這些女生們朝校外走去,
今天這些女生們,
個個都是標準的校服,
全身上下,隻有眼睛才露出來。
隻是無論她們做的怎麽樣,
已經在外麵漂泊了二十天的她們,
已經在這裏的人們眼裏,
失去了最初的純潔,
雖然這並不是她們的錯。
帶著這女學生,
竟然在這個城市裏,
找不到一個可以安身的旅館,
所有的旅館知道她們是那群被綁架走了之後,
又回來的女學生的時候,
全都拒絕為她們提供服務。
已經有一百多個家就在附近的女孩子,
回到車隊停留的位置。
她們連家門都沒有進得去,
家裏已經不再有她們的名字。
這些日子裏,
元崢的心火總是在熊熊燃燒,
他無時無刻不在受著折磨。
我忍!
他對自己這麽說道。
看著那個最小的女孩子,
從學校出來後,
她就沒有離開過元崢。
元崢有些奇怪:
“我們走了這麽遠的路,
現在回到了家鄉,
你怎麽不回家看看,
也跟家裏人道個別?”
小女孩堅定地搖頭:
“他們是不會讓我進門的,
叔叔你是不知道,
不讓我們進門,
是為我們好,
這樣我們就不算是一家人,
他們也就不會對我們做些什麽不好的事。
如果讓我們進了門,
那就隻能執行家法?”
“家法?”元崢小時候也受過,
有時候是幾巴掌,
有時候是幾棍子。
輕的時候,隻是被罵上幾句。
小姑娘恐懼地說:
“我們這裏的家法不是那樣的,
活埋、石刑、死刑才是正常操作。”
她的話把元崢嚇著了。
立刻緊張起來:
“剛才已經有好多人回家去了,她們會不會有危險?”
小姑娘點頭同意元崢判斷。
元崢馬上就想讓人去把所有人接回來,
這種事情,
那幾個年齡大些的女孩子,
在自己麵前從來沒有說過這些事。
現在元崢開始擔心那些已經散出去的女孩們了。
三百多個女孩子,
現在還在身邊的隻有一百多個女孩,
元崢給了所有女孩三天的時候,
讓大家三天後集合出發。
這才是第一天,
晚上的時候,
元崢帶著整個車隊,
終於找到一家願意留下他們的旅館。
緊張的心情當中,
第二天,有十幾個女孩找到了旅館。
她們都有些疲憊,
往日發亮的眼睛,
也有些失色。
第三天,到了約定的時候,
更多的女孩子們回來了,
這讓元崢懸著的心放下不少。
各班級列隊清查人數的時候,
竟然還差十七個人沒有回來。
其中就包括那兩個特別漂亮和管錢的那個女孩。
讓約翰遜帶著人在旅館裏麵保護這些女生,
元崢帶著三十幾個女生帶路,
準備一個一個地去尋找她們。
第一家就吃了閉門羹,
人家聽說是女同學,
連門都不開。
還惡狠狠地說道:
“那個不純潔的女人已經被他們處死了。”
元崢心中的怒火越來越旺,
但是他還不能夠做些什麽。
倒是那個年齡最小的女孩,
手裏的槍響一聲,
然後才開始用槍托砸門,
有人帶頭,
三十幾個女生立刻行動起來,
有的沿著這家人的房屋跑了起來,
她們要去堵後門,
有的加入了砸門的行列。
人多力量大,
這些大些的女孩子們,
共同努力下,院門很快就倒了下去。
十幾個人一擁而入。
後麵的槍聲響起,
那一家人被堵在後門,
元崢沒有出麵,
這些女孩子們,
從這家人口中知道了她們的同學還被綁在地下室裏,
原來這家人認為她給家族丟了臉,
又舍不得就這麽殺死她,
這才準備把她永遠監禁起來。
又不能讓外人發現她,
這才特意騰空了一間地下室,
把她關押在那裏。
被一群女孩子救出來後,
她抱著一個女孩放聲大哭,
最後還是在幾個女孩的陪同下,
在雜物間裏找到自己的衣服書籍。
這次她離開的時候,
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這個家。
元崢雖然沒有進入這家人的屋子,
那個小姑娘不斷地把最新情況,
跑出來告訴他。
後麵還有十六個女孩子,
元崢心裏有了不祥的預感。
接下來的一家,
女孩子根本就不在家裏,
這些三十幾個女孩把這個家裏的每個地方都找遍了,
都沒有發現那個女孩的蹤跡。
這家人隻是告訴這群手持武器女土匪,
他們把女兒送到外地去了。
找不到人,
元崢和這群女孩子們毫無辦法。
這樣一家一家的找下去,
十七個女孩,明確有下落的有十一個女孩。
找回來了八個,
其中有三個已經被她們的家人執行了家法。
還有六個都是家人說送去遠方了。
這樣的結局是元崢沒有想到的,
麵對那些女孩的家人,
他無話可說。
元崢不願意在這個城市多呆一分鍾,
回到旅館,讓人立刻發。
一路上他都在內疚,
是自己的一意孤行,
才讓這些已經十分不幸的女孩們,
落入了更加不幸的邊緣。
這一路直接奔著約定好的機場而去,
兩天後,
元崢終於在機場見到了楊彩茹,
這次她接到元崢的電話後,
沒有耽誤一點點的時間,
他不知道這些要去留學的學生資料,
幹脆利落地自己出資辦了一家語言培訓學校,
在她眼裏,
反正這些學生去了之後,
都需要先學習語言的。
這些學生的簽證,
她都先走通了關係。
那是一個一切按照規矩來做事的國家,
不過那也是非常尊重有錢人的國家,
對於楊彩茹這種人,
很多的規矩,都可以由她來定了。
像這種幾百個女孩子的留學簽證,
已經在成為了她的善心之舉,
雖然她沒有說話,
但是已經有人把這幾百個女孩受到的待遇全部發了出來,
楊彩茹為她們辦理留學簽證,
相當於是挽救了這些女孩的生命,
因此這次的所有資料都是一路綠燈。
最讓元崢想不到的是,
他在這個機場遇見了熟人:
奚夢蝶竟然就是楊彩茹租的這架飛機的空姐。
遇到兩個熟人,
元崢的心情終於好上一些了。
隻是奚夢蝶不能久留,
她要跟著飛機回去。
離開的時候,
她關心地問道:
“你遇到了什麽?”
奚夢蝶不知道為什麽,
感覺到元崢有些不對勁。
隻是她覺得自己跟元崢的關係沒有那麽近,
還不能夠幹預他的生活。
倒是楊彩茹,
見到元崢後,就不願意離開,
反正這些女孩們留學的一切她都安排好了,
就連這一路上的都已經有人陪同。
她隻是特意前來見元崢的,
她要陪著元崢,
讓自己放縱幾天,
這樣的機會對她來說很是難得。
那些女孩子們手裏的武器,
終於還是放下了,
這些東西元崢隻留下了三枝槍,一些彈藥。
其它的全都送給了約翰遜,
對於約翰遜和那八個司機的費用,
都是由禿頭經理結算,
元崢認可就是了。
不過元崢給了他們每人五千的小費,
是對他們這段時間工作的認可。
元崢陪著楊彩茹在這個城市裏遊覽,
這座城市有著二千多年的曆史,
楊彩茹對這些了若指掌,
對於她來說,
這樣的知識,
隻需要臨時查看幾分鍾,
就能夠了解。
隻是元崢無論怎麽跟楊彩茹風雨幾度,
或者是陪著遊覽再多的名勝古跡,
都解不開心頭的那個結。
這些天來,他總覺得心口隱隱作痛,
楊彩茹能夠緩解他身體上的疲憊和壓力,
卻無法深入到他的精神內心。
在這個城市裏,
兩人一起遊玩了七天,
元崢還是決定下來,
有些事總是要做的,
就像當年他為了秋山楓,
遠走他鄉三年時間,
隻為了保護秋山楓不被人惦記著暗殺一樣。
這天他送別了楊彩茹,轉身就沒入了這座城市。
麥吉得是這個國家一個小小幫派裏的頭領。
手下有三十幾條槍,四十幾個不務正業的閑漢子。
這些人中間,有十幾歲的孤兒,
也有三、四十歲的流浪漢。
不論他們是什麽人,
隻要願意聽他的話,
他就給這些人飯吃,
如果有錢了,
也可以帶著他們出去玩。
前些日子裏,
他們這些人中間流傳著有個中型幫派,
隻有二百多人的一個幫派,
竟然做成了一筆五百萬的生意。
聽說竟然隻是抓到三百多個女學生,
要挾著讓人付了五百萬。
這個傳說讓所有混江湖的這些人全都激動不已。
像麥吉得這樣的幫派,
一年到頭,能夠剩下五萬塊,
都是大豐收了。
他沒有想到綁架女學生竟然這麽賺錢,
想想自己手裏這四十幾個人,
敲詐一些小店,收些保護費可以,
想要衝進學校綁架一批女學生出來,
還是有些為難。
就在他為難的時候,
有人找上門來了,
找上他的是同樣一起收保護的另一夥人,
他們的實力跟自己差不多。
雙方好過,也打過。
好的時候,就是大家在一起喝酒,
打的時候,就是為了一條街道上的保護費,
應該由誰來收。
這一次對方是來請自己做一單大生意的。
原來他們好幾個幫派聯合起來,準備把那個已經付過五百萬的隊伍,
再收一次保護費,
這次的目標是一千萬,
反正狗大戶有錢,
不在乎這一點點錢財的。
正在想辦法賺錢的麥吉得,
沒有想到瞌睡來了,
就有人送枕頭。
立刻滿口答應下來,
手下的幾十個人也按照分派的任務,
開始在道路上巡邏,
這些天裏連管理費都沒有去收。
終於等到那支隊伍被攔下來的時候,
麥吉得見到那些女人拿著武器衝下車的時候,
心裏就有些打鼓,
這不像是女學生啊!
於是他的指揮就變成了:
“兄弟們!給我衝!衝!衝!”
以前爭搶地盤的時候,
他都是兄弟們!跟我衝!
跟我衝和給我衝,
還是有些區別的,
結果也是大不相同的。
那些衝上去的兄弟們都死在了衝鋒的道路上。
他卻是這次圍攻那支隊伍九個幫派裏麵,
唯一活著回來的頭領,
憑借著頭領的名義,
他一下子就收攏了一百多個留守在家的團夥。
又把那些從戰場上逃回來的六十幾人收編上來。
一時間,麥吉得手裏的地盤擴大了不止十倍,
實力雖然沒有漲大十倍,
可是他的周圍已經沒有了能夠跟他競爭的勢力。
這些日子裏,麥吉得的生活突然變得豐富多彩了。
這個晚上,他正在自己新幫派的堂口裏麵娛樂。
這個國家裏麵,對夜生活是嚴格禁止的。
當然這個難不到混幫派的這些兄弟們,
他們暗地地把女人請到堂口內部來,
或者幹脆利落地綁架幾個女人過來,
反正她們也不敢報警,也不敢說出去。
從他們的堂口裏出去的女人,要麽一聲不吭,要麽隻有自殺。
今天麥吉得一邊喝著酒,
一邊抱著懷裏的女人。
這樣的生活真是幸福啊!
有人說幸福的時刻都是短暫的,
麥吉得不知道這是那個人說的,
但是他不得不說,
這個人說的是有些道理的。
就在他和他的手下們玩得正嗨的時候,
一個不合時宜的出現在那些舞女當中。
這個人的樣子有些怪異,
穿著一件長長的風衣,
顏色看著黑漆漆的,
背上背著一張弓,
手裏提著一把大刀,
大刀的刀麵上還有些血跡,
正順著刀尖滴在地上,
一滴一滴的,地麵上很快就滴出一小窪。
突然出現的這個人,
立刻引起小弟們的憤怒,
三個小弟立刻拎著酒瓶子衝上去,
蓋頭蓋腦地朝著那個的頭頂砸下去。
元崢自從跟楊彩茹告別之後,
就開始了尋找之旅,
找了這麽多天,
終於找到了這些當初在道路邊上埋伏過車隊的歹徒。
剛才他已經把外圍的一些歹徒全都砍下了頭顱,
這一次他不想動槍,
他要用這樣的方式,
來警告那些人,
有些事是不可以做的。
看著三個衝上來的人,
這三個人年齡都不大,
實際上都很小,
也就跟自己送去留學那些女孩子年齡差不多。
元崢冷漠的臉上沒有表情,
看著朝頭頂砸下來的酒瓶子也沒有什麽反應,
隻是手裏的刀動了,
三顆頭顱同時飛起,
三道鮮血一起噴出來。
衝擊到頂棚上的燈光上,
整個屋子裏麵突然蒙上一層紅紅的血光。
那些已經停下了舞蹈的女人們,
有的尖叫,
有的直接就暈倒下去了。
元崢沒有停留,
腳下快速移動,
手裏的刀不停地揮動,
每一次揮動,
少就是一顆頭顱飛起,
多就是三顆頭顱落地。
坐在高台上的麥吉得,
從來沒有見到過有這樣的凶殘的人。
要跑!快些跑!
麥吉得心裏這樣想著,
可是手軟腳粑,連起身都困難。
剛才在他懷裏的那個女人已經倒在地上,
手腳並用地朝外麵爬去。
這個女人是他手下綁回來的,
元崢快速收割著房屋裏麵的這些人頭,
每一刀砍下去,
他覺得心頭的鬱悶就鬆快一分。
這是他留下來後的第一次出手,
整個堂口隻剩下麥吉得一個人的時候,
看著這個突然殺出來的凶神惡煞,
他跑不動,
隻能喃喃喃問道:
“為什麽?”
元崢手裏的刀不停地朝地上滴落血滴,
看著他大聲問道:
“還記得二十天前,你做過的事嗎?”
麥吉得立刻想起了那支全身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的隊伍,
說道:“不是我做的,
是他們逼著我去的,
不關我的事,
不關我的事啊!”
元崢手裏的大刀一動,
大步朝外麵走去。
從這天起,
這個國家的地下世界裏,
又多了一個傳說:
一個身背長弓,
手提大刀的人,
最喜歡砍人頭顱。
麥吉得手下幫派裏,
這個晚上死去的七十幾人全都是頭顱被砍掉的。
不到三天,麥吉得死後留下的江湖裏,
又多了位頭領麥提尼,
麥提尼的運氣不好,
當上頭領三天,
就被人大白天,在堂口被斬首,
陪同他一起被斬首的,
還有幫派裏的嘍囉一百三十多人。
那一天,隔得很遠都能夠聽到他們屋子裏麵響起的槍聲,
槍聲一直響了半個多小時。
隻是周圍鄰居沒有一個敢進去查看的,
大家都知道這裏是幫派重地,
外人一律不敢靠近,
就連走路的時候,
都是繞道走,
不得不從門前走過的時候,
也要走對麵過。
這一天的槍聲停歇之後,
又過了好些天,
沒有人出來收管理費的人們,
路過的時候,
仿佛聞到一股濃濃的臭味。
報警之後,
才知道,那間屋子裏麵死了一百多個人,
全都是被人砍掉頭顱的。
這個時候元崢已經離開這個地方,
他有一個小目標,
把這個國家的黑幫清洗一遍,
人家不做的事,
他來做。
從這一天起,
不斷有黑幫被人挑了總部的消息傳出來,
好多被人挑了的總部都有一個共同點:
沒有一個人逃脫,
所有人都是被一刀砍頭的。
一時間,整個社會都在傳說這個神秘人。
各家黑幫空前團結起來,
所有幫派共同發出懸賞:
五十萬的花紅,買那個背著長弓,提著大刀那人的人頭。
普通百姓倒是流傳出來一個消息:
所有綁架過女人的團夥,都得滅!
這樣的消息,不知道真假。
但這些年來,綁架女人,特別是從女子學校裏麵去搶人,
是所有中、大幫派最來錢的生意。
沒有做過這些事的人幫派,還是混江湖的幫派嗎?
不管外麵的傳說多麽精彩,
也不管外麵的傳說多麽荒誕不經。
元崢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既定的小目標前進。
他不做特意的計劃,走到一個城市,或者一個小鎮。
住上一段時間,了解一下。
最初的時候,他去打聽幫派的消息,
普通人還不願意說出來,
怕遭到報複。
隨著傳說越來越多,
到了一個新地方,打聽幫派的消息方便得多。
敢說的人也越來越多,
有人匿名登報請大刀俠前去剿匪。
這個匿名登求助的,
是一個年輕人,
他新婚的三個月的妻子,
好好的走在路上,
光天化日之下,
被那個幫派的幾個人拉上汽車,
綁架走了。
這個年輕人獨自上門討要老婆的時候,
領回來的隻是一具屍體,
原來他的新婚妻子,
不甘被辱,就在這個幫派的總堂上,
撞牆自盡。
年輕人自知無力報仇,
抱著萬一的心情,
匿名登了一條求助廣告。
第一個匿名登報的消息,
才見報,
立刻就有不少的記者前去核實消息。
更多駭人聽聞的報道見報,
第一個消息,
見報後半個月。
那個幫派也緊張了半個月,
根本沒有什麽動靜。
這些日子裏,
從頭領到嘍囉,
都沒有睡過一個好消息。
他們特意請了幾位專家,
緊急把自家的總堂修改起來,
對於那個大刀俠,
消息雖然不多,
但是對那人動手的特點,
很多現場都有提過,
動手的時候,
全都是用大刀砍頭,
背上的弓從來沒有使用過。
針對這樣的人,
整個總部,
特意新砌了許多半人高的掩體,
各處都設立了暗堡暗哨。
務求讓他進得來,
出不去。
每個晚上,
總部都會留下四百多人把守,
總頭領從消息見報後,
就沒有再出去過,
不過幫派裏麵的人,
還是找到了那個匿名刊登廣告的人,
現在那個人已經跟他妻子作伴去了。
隻是這樣的消息,
也沒有瞞過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
同樣也見報了。
一個晚上,
元崢出現在這家總堂的院子外麵。
這裏完全就是一個堡壘,
牆上有電網,
中段有紅外,
院子裏麵有惡犬,
還有一隊隊的人員在巡邏,
隱隱約約的還有不少的暗哨。
一個大型黑幫,
隻是總部就有一千多人。
這是元崢打聽到的消息。
這樣的地方,
如果按元崢以前的做法,
最親省力的,當然是用炸的。
隻不過,
現在他覺得那樣完全不能夠顯示出自己的憤怒。
一定要用刀,
一個個地把這些人的頭砍下來,
才能讓後來者記住,
有些事不能做,
有些事總是有人會做的。
元崢瞅準一段院牆,
後背用力一靠,
一段院牆坍塌下來。
元崢就這麽大步走了進去,
院子裏的惡狗,
夾著尾巴直往後退,
一聲都沒有吭,
倒是警鈴不停地響了起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那支巡邏隊伍,
抬槍就開始射擊,
隻是這個目標滑溜得很。
竟然躲在才砌好不久的那些掩體裏麵,
掩體後麵的兩個暗哨,
還沒有反應過來,
頭就不在頸上了。
密集的槍聲封鎖了元崢的出路,
兩顆頭顱被元崢扔了出去,
那些正在射擊的隊伍,
被這突如其來的黑影嚇了一跳,
一心認為這是武器,
所有人一起臥倒。
元崢推出一具屍體擋槍,
快速移動到那些撲倒在地上的人員麵前,
手裏的刀光閃爍不定,
正在他砍得開心的時候,
危險的預感,讓他一下子閃出去好幾米。
一陣機槍的連續射擊聲傳出來,
左前方一塊剛才封得好好的磚頭移開,
從裏麵伸出一挺機槍,
正突突地冒著火光。
連續不斷的槍聲響起,
暗堡隱蔽,出其不意的射擊,
讓元崢第一時間躲過之後,
暗堡裏的視界受限,
元崢躲到暗處之後,
根本就不能夠發現他了。
記下了這個暗堡的位置,
元崢換了一個方向,
直接衝入一間屋內,
猛地用力,
撞開一堵牆,
直接出現在暗堡裏麵這二個機槍手身後。
兩個配合默契的機槍手,
一個射擊,一個裝填活計幹得正歡的時候。
突然聽到身後一聲響,
兩人同時轉頭看見一個黑影出現在眼前,
然後就覺得自己變得高大起來,
整個房間都容不下自己了。
元崢一步踏進這個屋子改進的暗堡,
手裏的刀立刻出手,兩顆頭顱飛滾著升上去。
碰到天花板的時候,猛地以更快的速度朝地上落下。
清理了這個暗堡後,元崢出門左拐,
繼續在這個院子裏麵穿行。
遇到火力太過猛烈的時候,
就退回屋內,有門從門走,
無門從窗跳,
門窗都被封鎖的時候,
就直接穿牆過。
這個夜裏,
元崢不停地在這家做了許多改進的總堂裏穿梭,
不得不說,
這樣改進後的建築物,
對他清理的流暢性有了很大的影響。
每次遇到的歹徒最多就隻有四、五人,
一般也就是兩人一組。
並且這些人,互相掩護,
元崢有些防不勝防的樣子。
他不知道的是,
這個時候,
還在總堂深處的頭領和他請來的專家,
對元崢這樣的戰鬥方式,
也有防不勝防的感覺。
他們沒有想到這個大刀俠,
竟然真的完全使用大刀,
但是卻讓自己這邊,
武裝到牙齒的手下們,
傷亡慘重。
重金培養的那些惡犬,
竟然連叫都不敢叫一聲,
難道這個人身上的殺氣,
連惡犬也不敢正視了嗎?
這麽一會兒的時間,
已經有七十幾個手下傷亡了。
頭領有些想要離開這裏,
又怕出去的時候,
遇到那個殺神。
元崢從進入這個院子後,
行蹤就漂浮不定,
已經沿著這個院子轉了一圈子,
他是要一個人,
把這個院子裏麵的四百多人一起包圍了,
不能放走一個。
這才是他最初的想法,
至少到現在他的想法是成功的,
就邊這裏的頭領,
都不敢突圍了,
害怕在突圍的時候,遇到他。
整個院子裏麵的槍聲,
就沒有停歇過,元崢也一直就在院子的底樓戰鬥。
這個總部不小,
院子也大,
房屋也多,
到現在,
元崢也還沒有把底樓走完。
看來今晚自己怕是不能夠一直用刀說話了。
想是這麽想,
做還是一樣的做。
那些各自為政,
固守在地堡裏的暗哨,
被元崢一個個地找出來,
清理掉,
當元崢終於把底樓清理幹淨的時候,
他停手了。
終於找到了這個幫派的武器存儲地方。
在一間地下室裏,
也不是很隱蔽,
看著裏麵放著自己最喜歡的那種小方塊,
元崢從進入這個院子裏,
第一次笑了。
他把這些藥塊,
全部埋到整個院子裏唯一的一座十多層的樓下,
為了保險,
元崢還不惜力氣地把底樓的許多堵牆都拆了。
這回他是真的跑過來搬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