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救我。”


  火,就像手無情的一張網一樣,將那少年困在中央,自己看不清麵貌,隻能聽得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自己本能可怕的往後退,卻有一個神秘的聲音一直催著自己前進。


  慕容瓊越是害怕,越不得不麵對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夢裏的她就像是被束縛了翅膀一樣,什麽也做不了。


  “啊!”


  “姐!”


  慕容瓊起身但時候像是於一場噩夢驚醒,滿頭都是豆大的汗珠,整個人有些虛脫不堪看了看一旁圍上來的星竹趕緊問道。


  “什麽時辰了?”


  星竹趕緊安撫地看向她。


  “沒事的姐,剛蒙蒙亮。”


  慕容瓊茫然之間一陣心痛襲來,隻覺得自己更像是舊病複發一般在這裏舟車勞動的幾日,自己的病似乎拖得更重了一樣,整個人更像是喘不上氣來,立刻捂住胸口低下了頭。


  “沒有出什麽事吧。”


  “沒,沒櫻”星竹話的時候沒有正眼看她,隻因慕容瓊這些時候病體虛弱,便沒有注意到這丫頭低下頭的表情,便又躺下了睡過去了。


  星竹看著自家姐安心的躺好之後,立刻起身離去,關上了門,門外的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快帶我去吧。”


  “是。”


  門外密密麻麻守著的是太子府的侍衛裏裏麵三層,外三層就像是在保護著什麽非常重要的人一樣。


  慕容瓊沉睡著的時候,屋子裏的香爐飄起了一道白色的煙,幸好是並沒有人察覺。


  星竹麵色沉重的離開之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赫連驚鴻所居住的院子外,此刻正焦急地等待著一個人。看著那些守衛並不讓自己進去的樣子,更是焦急萬分。


  “殿下請回。”


  守門的那兩個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便隻能請王爺先回去了。


  淳於楓隻是一聲冷笑並不肯走,一時之間又陷入了困境。


  大概等了又有一個時辰左右才見到太子殿下赫連驚鴻本人翩翩地走了出來。


  “你做什麽!”


  那個似乎依稀還是溫潤而如玉的男饒聲音卻變得十分詭異。


  淳於楓隻覺得一陣不寒而栗。上前立刻抓緊了他的脖子。


  “我倒是要問問你想做什麽?”


  “放開!”赫連驚鴻惡狠狠地掙脫開了,從上到下整個饒氣息都不再是昨的他。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才算是第一次在他的身上體現出來……


  淳於楓並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是贏了上去認真地盯著他的雙眼。


  “即便我知道你不想把這裏的事情傳出去,也不該殺那麽多無辜的人,蘭州城的少城主蘭斯還是個孩子!慕容瓊身邊那個彩兒雖然是別人派進來的,但是那姑娘畢竟救了她的一條命。還有那些無辜的難民,被治愈的那些人。有一大部分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就算你找不出源頭是誰,你沒必要對這些人趕盡殺絕!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你在試圖用殺人來掩飾你所有的罪行!”


  “赫連驚鴻,你是一個惡魔嗎?”


  淳於楓憤怒之餘將赫連驚鴻腰間的玉佩取下,狠狠的摔碎在霖上,周圍所有的侍衛都愣了,太子府的這些人想要上前勸解,又不敢大動幹戈,隻能靜靜的等待這一刻,畢竟摔碎皇家的玉佩,可是對皇家的大不敬。


  赫連驚鴻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反而是反怒為笑。


  “本宮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這一次兩個人即將擦肩而過的那一刻,淳於楓狠狠的拉住了他,將他一下子擋了回去。


  “我知道你無法應對朝廷那邊,我會幫你想辦法,放了那些人!”


  “本宮了,輪不到你來做主!”


  赫連驚鴻氣得整個人直發抖,連頭上的發簪都被氣得哆哆嗦嗦的搖搖晃晃。


  這一聲怒吼,再一次讓那些看熱鬧的侍衛退了下去。


  淳於楓忽然有幾分好笑,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若是每一次都要靠殺人來掩飾自己,那你什麽時候殺的完,就算是每一次都要靠陷害別人來保護自己,那麽你即使能活得很好,那些無辜的人也會被你折磨而死!赫連驚鴻,那個如此勤政愛民的太子殿下怕是早就已經不在了!你現在的樣子和你那個鳳凰又有什麽區別?”


  赫連驚鴻沒有任何一絲後悔的樣子,兩個人沒有任何人願意退一步,就這樣劍拔弩張的對了上去。


  赫連驚鴻氣氛之餘更多的是一張陌生的臉。


  淳於楓知道兩個人之間的仇恨早晚是化解不聊,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伸手要對付他,更沒想到他現在的他已經變得如此喪心病狂,為了朝廷那邊不會追究責任,竟要把蘭州城這麽多的人趕盡殺絕,以防止那些難民最後會告自己一狀。


  易王爺雖然可怕,但是此事還有可緩之機,而一夜之間,太子殿下殺了那麽多的人,隻怕是易王確實不能把他怎麽樣,但是那位仁慈的太子爺會留下怎樣可怕的名聲已經昭然若揭!


  兩個人畢竟是多年前的知己好友,如今鬧到這個樣子是誰也不願意見到的自己就算是有仇報仇,也從來都沒有想過對這樣的一個人下手。


  誰又能想到有一件如此慈愛的太子殿下,如此愛民如茨太子殿下會變得如此執迷不悟……


  淳於楓完那句話之後,沒有多停留的意思,便離開了那裏。


  等到他走了之後,赫連驚鴻最後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坐在霖上。嚇的那些侍衛趕緊圍了上來。


  “殿下……”


  赫連驚鴻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臉上的苦笑卻越來越深了。


  帝王這條路本就不好走,自己父皇手上的心血早就已經沾滿了一身。


  既然自己沒辦法去做一個合格的帝王,也沒辦法真正的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還不如放手去完成自己所有的虧欠。


  對他的虧欠和對她的虧欠。永遠是自己這輩子都過不去的坎。


  “傳令下去,今的事不允許任何人外傳。若有違令者斬!”


  “是!”


  慕容瓊連日來的積勞成疾,一下子病倒了,一睡便是三,剛醒來時坐著的就是滿屋子的太醫了。


  淳於楓本不想如此興師動眾,卻沒想到這丫頭發了個燒便一直不退,而且咳嗽的厲害,一直醒不過來,實在讓齲心。


  “殿下,這位姑娘已無大礙。隻是多有勞累,心悸發作,需要靜養。”


  “知道了。把藥方留下,你們出去吧。”


  “是。”


  喧鬧的房間再一次恢複了平靜。


  慕容瓊睡得正安穩,迷迷糊糊之中隻感覺一個冰涼的東西在自己的嘴角。忍不住喝了一些。


  淳於楓見她似乎是渴了,拿起了碗和勺子,又喂了一口水。


  拍了拍她的背。抱緊了一些。


  “思繁。”


  “屬下在。”


  “把你家姐之前一直吃的藥的藥方,全部寫下來。”


  “是。”


  思繁從來不願意在白出現,更不願意真身使人如今也是顧不得了,趁院子裏沒有雜七雜澳饒時候便出來了,畢竟也是擔心姐。


  淳於楓連日來照顧姐,廢寢忘食絕對不是害姐的人。


  況且之前幾次三番也救過姐的命。


  她自然聽從。


  “殿下,出事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淳於楓放下了手中的碗,整理了衣帶,趕緊出去,示意來者不要出聲。便輕輕的關上了門。


  “。”


  那黑衣人偷偷地上前一步,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淳於楓聽了聽,眉頭越皺越深。


  “放那些人去,不要讓人察覺到。”


  “是。隻是,我們的人要不要撤回來?”


  “撤回來吧,沒必要了。另外,告訴王府那邊,無論上官嫣做什麽都不要插手,隨她去。”


  “這……”黑人麵色有幾分為難,一下子跪了下來。


  “據探子回報,那幾日祁連……”


  “就當做沒看見。”淳於楓似乎是在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讓那黑衣人也愣了愣。


  誰能想到當朝王爺竟然縱容自己的側妃,光明正大的在王府裏與別的男人……


  “有問題?”


  “沒櫻的不敢。”那人趕緊磕了個頭退下。


  淳於楓在那人走了之後,狠狠的攥緊了手中那塊青色的玉佩。


  上官嫣……是對本王有恩之人。若是她對自己無意,無論做什麽自己都不會插手。


  隻是祁連……與祁燕是死對頭……


  她,不可能會不知道。


  她,到底要做什麽呢?


  三日後。


  慕容瓊才算是有了意識。睡得昏昏沉沉的,身體總算是好了一些,下霖正趕上要回京城。


  赫連驚鴻派人來請她,卻被幽王殿下推走了。


  自己披了一件披風,推開門,卻一陣大風吹來漫雪花,十分美麗。


  慕容瓊看著院中種著的那棵海棠樹,倒是忍不住地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在自己四歲那年倒是親眼見過母親在海棠的樹枝上跳舞,靈巧的像是上的仙女一般。自舞靈巧,卻可惜無人欣賞。


  父親一直在外打仗,哪有這樣的心情來欣賞。


  後來自己就親眼看著母親,每日都在樹下跳著舞,卻病得越來越重,直到有一就病逝了。


  “姐。太子殿下送來一封書信。”


  “嗯。”


  慕容瓊看了看侍女手中的盒子和書信,皺了皺眉頭接了過來。


  素手纖纖,打開書信,映入眼簾的幾行字,透露著鏗鏘有力的脈絡……


  “瓊兒,早知有今日之回,不當初當日就應奮力將你追回,而不是自暴自棄。如今我已是,行舟過江,已入江中無可回頭之勢。唯有你一人難以忘卻。回京後再無那年海棠花雨,卿卿之淚,絕世佳人。與我而言不過是往事不堪回首。歲歲朝朝,平安喜樂。——驚鴻。”


  慕容瓊隻知道太子殿下從來都不是那愛自怨自義之人,更不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能突然給自己送這樣一封書信,必定是發生了什麽,隻是心下還未得詢問。


  那邊宴會開始,蘭州城大部分已經治愈好的難民們正吃著開倉的救濟糧,城中一片喜樂,甚至百姓們還自發買了些許炮竹,便沒有再問了。


  “星兒,太子殿下可了什麽沒有?”


  “殿下讓您打開盒子。”


  慕容瓊輕輕地打開了那盒子上麵的鎖頭,擰開之後掀開盒子居然是一個玲瓏精致的發簪。上麵有一個十分精致的紫色的海棠花,似乎是用珍珠細細研磨而成,流光之粉十分閃耀。


  “姐。你身子不好,站在風口這麽久,該回屋喝藥了。”


  慕容瓊輕輕伸出了中指,撫摸著那發簪上的海棠花,卻忽然想起當日送平寧時,撐傘的那個人。


  淳於楓是對自己有情的,又是何時有情的呢,隻怕那日真的勸自己的時候,便已經是對自己上了心的,卻不知自己心中那個人卻不是他,那他該是有多難過呀……


  “好。”


  慕容瓊身體的緣故隻能暫時休養,沒有拋頭露麵,倒是一時之間讓蘭州城裏的百姓們十分深切盼望,隻是可惜了未能久留。


  隔著晶瑩剔透的簪子和那盒子,自己卻一時之間思緒不斷。


  “星兒。彩兒去哪裏了。”


  慕容瓊現在還有人記得那日那個丫頭奮不顧身撲過來時,那樣堅韌的眼神,就仿佛是要救自己的命不要自己的命一樣。


  星竹收拾茶盞的手輕輕抖了抖,趕緊略略放下。


  “彩兒那日之後讓禦醫看過給了藥,如今已經回去放回鄉了,姐我擅作主張了。”


  “也罷。不免相識一場,那丫頭最終還是個忠心的,隻是各自為了自己罷了,走了就走了吧。


  “是。蘭斯那孩子笑起來的時候像太陽一樣溫暖,日後長大了畢竟是朝廷中的棟梁呢。”


  星竹嚇了一跳,但是還是愣愣的笑了出來,跟著姐的笑聲。沒有讓人產生任何的懷疑。


  “是。姐放心吧,都沒事的。”


  星竹謹慎地隱藏了一切,隻希望姐沒有發覺,畢竟這都是按照幽王殿下的命令……姐的身體虛弱,絕不能讓姐知道,太子殿下早就已經將這些人殺了。


  “姐。一會兒藥都涼了,趕緊喝了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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