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女眷
“如果她也許是被冤枉的呢？”
慕容瓊心裏想著這個問題，一下子想了許久，身為之驕女，上官大人最寵愛的女兒，本應該一世榮華過得比任何人都好，可是注定這一生不平凡的是被親爹親手造就的雨林，本是先帝留下的一個探聽組織，後來到了賀林茶的手裏收買了上官大人，從此之後的權力越來越膨脹，本應該嫁入王侯將相之門，不求夫妻舉案齊眉，但求一世安穩，可卻嫁給了攝政王，得不到一個夫君的愛，本來就已經讓一個女子自慚形穢，更何況這個男人甚至是不喜歡她的。
上官嫣曾經做過許多錯事，可是那是以前了，如今已經算是一個改好的人，即便是沒有什麽夫妻之情，但是也有一些感情吧，淳於楓會如此狠心看著她去死嗎？
“主子，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上官嫣還是做過許多錯事的，若是沒有她，平寧郡主也不會遭人毒手，不會成為會犧牲的犧牲品。”
“一個人做過一件錯誤的事情之後已經有了悔改之心，難道就因為這一件錯的事情就要讓人一輩子都悲受這個罪名？這件事本來就有許多不對，淳於楓當時隻是為了利用後來又不想要那個那個位置，所以才會反複玩，反複的更改無常改變了對她的態度，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裏麵有許多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根本就沒有一件是按照正常的路線走的，為了一件錯事反反複複去糾結，本身就不對，上官嫣這三年來一直在費盡心思阻止上官大人，隻可惜微薄之力實在難以抗衡。這件事情我必須要去見一見她。”
“主子，刑部大牢那種地方可去不得。”
“我知道，所以……”
皇宮。
淳於梓本來今中午是想要去禦花園逛逛的，恰逢攝政王進宮了，便留弟弟過來吃個中午飯。
卻沒想到還沒有多大會兒的時間，就等來了另一位。
慕容瓊來的時候那些奴才通報自己就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這個人是因何而來，本身是不想見的，可是見弟弟拿起的湯匙突然停了下來，看樣子日有所思就知道，還是把這人放在心上，既然如此見見也是無妨的，所以就讓人進來了。
“瓊夫人，雖然你出身不高，但是也應該知道規矩，皇宮這種地方不是你這種身份可以隨意出入的，就算是攝政王願意寵著你也沒有這樣的規矩，一個妾室也可以隨意出協…更何況……”
淳於梓後麵的話還沒有完，猛然之間愣了一下，因為她已經抬起頭看到了眼前的那張臉，不敢確定的後退了一步，怎麽會是這樣呢？
慕容瓊是一個知道禮節的，並沒有因此而過於囂張，反而是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
“奴才也不是今日非要打擾了太妃娘娘與王爺用膳，隻是這件事情事出有因。”
“吧。”淳於楓一直低著頭沒人看得出他到底在想什麽，幾個人之間的氣氛開始詭異起來，奴才們跪在那裏連聲都不敢吭，整個屋子靜悄悄的話的兩個人心情並不是很好，雖然皇宮之內沒有人敢對攝政王造次，但是同樣也沒有人敢去勸攝政王。
“上官嫣從前的確是做過許多壞事，也不值得人去原諒什麽，隻是已點，這個人曾經也算是對所有人都好，你們兩個既然已經細細查過，就應該知道她一直在試圖阻止上官大人並沒有與那些人同流合汙，比起那些真正作惡多賭人不是應該更值得被原諒嗎？為什麽一定要拿謀反這件事情把人全部一竿子打死？”
“放肆！這些話是你應該的嗎？”
淳於梓就算是大概知道眼前的饒身份，也不願意去承認一些事情，恨不得敷衍過去，聽著聽著便來了氣，一句都不肯聽了，站起來想要什麽……
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弟弟，想了想又吞了回去，那些伺候的奴才，一個個嚇得跟老鼠一樣躲著，沒有一個敢吭聲的。
“若是一個人犯了錯之後就不值得原諒，那麽後麵的所有補救的事情是不是就都沒有用了？若是這樣的話人犯了錯那就即刻去死好了，為什麽還要留著呢？既希望別人會悔改，又希望別人被一竿子打死，若是都一網打盡，那朝廷還要律法做什麽傷人者拉出去斬了，豈不是可以斬草除根？
況且上官嫣是什麽樣的性子王爺心裏應該清楚，她會不會做那樣模仿的事幫助上官大人，你也知道為什麽就不能把人放出來呢？”
“你可知道你在跟誰話，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淳於梓端正了一份自己的坐姿，想要拿出太妃的威嚴來，可是剛一開口，慕容瓊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太妃娘娘莫不是忘了，當年邊關差一點就要被敵人攻破，本就是危在旦夕時，您修書一封，攝政王轉守長安，若是不靠女子，拿什麽去應對西域的大軍與蕭國的軍隊？即便我沒有救治傾城千萬子民的功勞，當年的邊關也是我與上官嫣一起守下的，就算她有私心，拉低了整個王朝的經濟，可是她也是有功勞在身，即便是功過相抵，這些年對攝政王府側妃娘娘也是盡心盡力，即便你們不念及這些恩情，也不至於恩將仇報吧？
佛救人一命可勝七級浮屠，況且這並不是什麽十惡不赦之人，殺了她確實是可以一網打盡，斬草除根，可是如此日後又有誰願意為朝廷做事，又有誰願意回頭是岸呢？下之人若是都十惡不赦，那豈不是要圖遍整個下！”
“瓊兒，你有一些言重了，這些事我都清楚，也並沒有打算想要把她如何的想法這件事還在考慮之中，太妃娘娘也隻是操之過急你也不要把太妃娘娘的話放在心上。”
“不可啊，楓兒，上官嫣父親上官大人狼狽為奸，理應外合這樣的人，若是日後再留在攝政王府，不一定會給你帶來什麽樣的危害，此女不可留啊。”
“姐姐，這件事我自有辦法，就不勞朝廷和姐姐操心了。瓊兒，有些話你不應該對我的，沒必要因為這個進宮一趟。雖然有的時候本王也許會鬼迷心竅，一不心做錯什麽事情，可是在這件事上還是分得清的。”淳於楓態度倒是有一些溫和，既沒有發火也沒有動怒的意思，看上去就像那麽回事一樣。
“瓊兒，隨我一起回府裏吧。”
“王爺……”慕容瓊後麵的話掉落在了嗓子裏，還沒有出來，就已經被拉走了。
淳於梓邊沉著一張臉看著兩個人離開，所以心情有一些不好，甚至想要阻止一下，但是最終想了想還是沒有做什麽，到底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有欠考慮。
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動怒，是因為所有的事情還沒有全部查出來，這個時候一些話隻會讓姐弟之間的感情越來越脆弱。
但是她，生性最討厭那些精於算計的女子，上官嫣是一個眼前也是一個，除掉一個是一個，在自己心中本就是最初的打算，但是現在看來恐怕是不可能了，且不赫連驚瀾將來如何護著，如今此番進京恐怕也是為著她回來的。
剛出了宮裏的門，上了馬車那一瞬間居然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似乎是有意絆了一腳，將自己摟入懷鄭
“雖已經是夏季了，不需要這樣擔心，但是你今日出來穿的還是少了一些。”
“你就那樣不擔心她的死活嗎？即便她以後也不會做什麽針對你的事情。”
“隻要這個人活著一，姐姐的心裏就一直擔心著，雨霖坊的勢力你是清楚的，若是這股勢力為朝廷所用，那是好事，若是不為朝廷所用，那就是辦了壞事，本身這股力量就屬於朝廷，如果因一個人掌管而改變了意圖，你覺得那些上位者會如何想太妃娘娘的想法，隻是想幫皇帝穩定了朝局並不需要這些人，多管多聽。
如果這些人連做這些事都做不好，更何況是結黨營私連成一片，讓朝廷的這些權貴們十分忌憚，本就是十分可惡的。
上官嫣有沒有做什麽暫且不論，光憑這些年收集的情報以及外泄的這些東西，就已經足夠。
方才你的話實在是有限考慮，隻怕姐姐會多想一份，我知道你不是那麽想的。”
“王爺，上官嫣，也曾經作惡多端，企圖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或者也曾經買賣情報，意圖對下不利，可是自蕭國公主蕭玉河死了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王府做的這些人，王府上上下下全部看在眼裏，若是真有事，那些人又會如何看你呢？”
“瓊兒，你的這些都知道，所以在姐姐麵前就不要提起了姐姐心裏嫉惡如仇的性子你是懂的，之前多恨那些人，如今就多希望她死。
若是再求情，隻怕要把你也搭進去。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起碼會保住她的一條命。
但是你記住，上官大人謀反一事，上官家是不會留活口的。
就算要留住上官嫣，也不可能會以上官姓氏，再活在世上了。”
慕容瓊倒吸一口涼氣，隻覺著馬車裏的溫度已經降低到了零點，已經冷的嚇人，這世間的最後一點溫情都沒有留給她，可是她到底做錯了什麽呢？自己實在是猜不出了。
“我想去看看玉樓姐姐。”
“好。”
淳於楓大概也看出了這丫頭的心思都在這件事上，若是能分散一些注意力也是好的，且不管那邊將軍府是什麽情況。
司將軍一事，司家怕是也不好過吧。
“這玉佩你拿上，有這玉佩在，無人敢攔你。”
“好。”
過了一個巷口之後自己別過了他，帶著幾個丫頭抵達了早已經被貼上封條的司家。
她拿出了那塊令牌，問了一下守門的人。
“這位貴人，看樣子您是王爺的人，隻是封鎖司家乃是大內的事情，若是您想要探望什麽饒話，恐怕要前往刑部。”
“好。”
慕容瓊倒是沒想到一夜之間會出這麽大的變故，畢竟這些人應該是不會把事做絕的，隻可惜到了刑部之後，才發現所在之處乃是牢了。
一個個灰頭土臉的人，隔著那一層層的鐵柵欄伸著手叫喊著，有的人似乎是瘋了，一般在最新的一處，身上的衣裳似乎是還較為鮮豔一些的，就是司家的奴才們……
自己，想起玉樓姐姐可能在哪個地方受苦，立刻加快了腳步……
隻是連著走了幾個都沒有發現人影，直到走到最後一間……
裏麵盡是用水浸泡著的水牢。
自己目光聚集到那一處時立刻嚇慘了……
水裏麵泡著的是司家的女眷！
“如今刑部竟然如此會做事了，外麵的那些十惡不赦的人，尚且用不到這麽大的酷刑，把一些弱女子用這種方式對待，是否過於殘忍呢？”
慕容瓊轉身問的話，這些人自然答不上來，不過卻等來了一位肯話的人。
“瓊姐姐，你怎麽來了？”淳於言這孩子始終像個孩子，一般沒長開似的，話聲音也過於稚嫩，不過看到的時候倒是十分的親切，就像是認識多年。
“我來探望一位朋友。”
“司家的？”
“是。外麵的那些男人們尚且活得如此自在，為什麽要將這些女眷放在這裏？”
“這件事來複雜，隻告訴你一句，這些人不肯承認……”
“承認什麽？謀反是男人們的事情，難道這些女子還有傳遞消息的能力嗎？秦玉樓，嫁給司將軍的日子還早著呢，司將軍要模仿的心也不是一兩，難不成都怪到這個妻子身上來了？你這話的沒根據。”
“是，既然姐姐開口了，我這就把人移過來。姐姐，還請您貴步輕移。稍等片刻。”
“好。”
慕容瓊但凡看得見姐姐那蒼白的臉，一眼便覺得已經心疼。
這些人有幾個是弱女子，又能知道些什麽呢？
淳於梓，為了護著弟弟做的事情，也未免太狠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