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給點提示
人抓住了,剩下的就是結尾上報,然後去請功了,畢竟這樣的事情在這個小地方八百年都遇不上一次。
救護車上,孫燕和幾個孩子正準備去城裡做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石軍自然也跟著去。
那個剛才被擋在外邊不能進來的女記者現在也有這採訪許可權,不過,要求就是所有辦案人員的臉上必須打上馬賽克,對方可是武裝分子,說不定哪天會回來報復呢。
記者採訪完幾個領導之後,就到處找陳昊,可是找了半天,都沒有找打陳昊的身影。
剛才陳昊進去跟匪徒交換人質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看著聽著,這樣的英雄壯舉沒能採訪,真的是太可惜了。
特警隊長還在回想著剛才陳昊抓人的場景,那動作又華麗又實用,沒辦法,誰讓自己這麼善武呢?
自己得回去跟領導申請一下,請他來做外訓教練,教教隊里的隊員。
陳昊和劉念此刻正在石軍的家裡,陳翠剛倒了一盆熱水,拿了毛巾把陳昊半邊臉上的血跡給洗了去,劉念拿著酒精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在給他擦拭傷口。
陳翠有些責備的在旁邊說道:「小昊,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是像以前一樣分不清輕重,那些匪徒那麼多人,還拿著槍,你說你就這樣進去了,萬一出了什麼事,你說我怎麼向你爹交代啊?」
「嬸兒,我這不是沒事么?就腦袋上擦破了點皮,再說了,剛才嫂子和我大侄子不是在裡邊么?你應該比我還要擔心才對啊。」
「我是比你還要擔心,上輩子燒了高香才能遇上這麼一個兒媳婦,我就這麼一個孫子,他們匪徒給劫持的時候我心都碎了,可救人的事有警察,你去瞎湊什麼熱鬧啊?」
陳昊笑道:「行了嬸兒,下次遇上這種事情我不出頭了好吧?你別生氣了!」
「等下我去石門山,昨天晚上鬧得這麼大的動靜,倒是把我回來的目的都要搞忘了!」
陳翠點頭道:「把傷口處理好之後,我跟你們一起去。」
劉念給陳昊的傷口擦上藥,小心得跟這傷口是長在自己身上一般的小心。
「疼么?」
每擦拭一下,她都會這麼問道陳昊。
「不疼!」
傷口碰到酒精不疼那是假的,但是等傷口習慣了酒精的刺激之後,也就真的不疼了。
一個多小時后,石軍從城裡打來電話,報了個平安,說孫燕和孩子都沒事,只是孫燕的舊病還是沒有見好轉,城裡的醫院也畢竟只是一個縣級醫院,得去省城或者是其他的大醫院看看。
去醫院看病,家裡人自然是不會反對的,但是孫燕自己卻不願意。
誰都知道,去醫院了就是一個無底洞,得花上很多錢,家裡條件又不富裕,與其花上這錢到醫院裡還不一定治好,不如存著這些錢給孩子上學用。
掛了電話,陳翠嘆了一口氣:「小燕這孩子命苦啊,大老遠的嫁到我們這窮山溝里來,還生上了這樣的病沒錢醫治!」
昨天閑聊的時候,陳昊已經大概的知道孫燕的病情,慢行腎炎,雖說暫時死不了人,但是會幹什麼都沒力氣,每天沒精神,時間救了之後,慢慢的可能會發展成為腎衰竭,到最後如果不換腎的話只能靠透析續命。
這種慢慢的看著病情惡化的感覺是很痛苦的,明知道它會這樣卻怎麼也阻止不了的痛苦。
······
準備了一些東西,陳昊三人就背著個小籃子到石門山去了。
山上山下,還有很多的警察在各種各樣的拍照取證,那幾輛現在已經被拆成零件的車還在,不過想要還原恐怕已經不可能了。
「這些都要運回去啊,都再細細的檢查一遍,不要遺漏了什麼。」林局長指著這些汽車零件說道。
「林局!」陳昊跟他打了一個招呼。
林局長一愣:「你們怎們來了?」
陳昊指了指山上:「昨天晚上在這鬧得這麼厲害,得上去上柱香才行,你們忙完了么?如果還沒有的話,我們可以在這等著。」
「上邊也沒什麼好取證,幾顆彈殼都已經找到了,你們上去吧。」
陳昊點頭,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就背上小籃子上去了。
昨天晚上天太黑,看不清楚這小山包上的全貌,現在再上來看,感覺完全不一樣。
山頂一個足球場差不多大小的平地被鼓弄成了公園的模樣,陳敬的墓碑就立在公園的中央。
一座烈士墓,能有這樣的規格,看樣子這兩年政府沒少往這裡投錢啊。
陳昊來到墓前,把煙酒香燭都拿出來,點上。
陳翠準備了好些祭品,有熟菜和水果之類的,都拿出來放上。
這個時候,也不好說什麼話,陳昊也說不上什麼來,只是一個勁的燒錢燒紙。
在他的記憶里,他好像都沒在這祭拜過幾次,就連在離開村裡跟柳正祥去蘇城的時候,他都只是非常淡定的磕了一個頭而已。
思想雖然不同,但是這具身體是他給的。
陳昊跪下,非常規矩的磕了三個頭。
「小昊啊,其實你應該經常回來看看你爹的,雖然平時來這看他的人也有不少,可是誰又不希望自己的親兒子能多來呢。」
「還有那個匪徒跟說他姑姑就是你媽的時候我在旁邊也聽見,如果真的是,那就去接過來吧。」
關於這件事,陳昊還沒來得及去認真的考慮。
別說是半路過來的自己,就算是原本這個世界的陳昊,也都沒有見過這個人。
就這樣去,那感覺可不就一般的尷尬了。
而且,這都已經二十幾年了,她是不是也沒有想過要找她的兒子呢?即便她是大毒梟的家屬,可她又沒有犯法,忍讓有這個國家合法公民的身份,可以在國內各地來去自如,這地方又不是沒來過,她不見二十幾年也不來一次吧。
如果說原因,那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父親陳敬的原因,即便是她最愛的人,可這個最愛的人去毀了自己的一家,這擱在誰身上都會很難受的。
陳昊沒說什麼,只是半蹲著繼續燒紙,心裡念叨:「如果你希望我去把她接過來,那就給點提示,把這燭火吹滅,如果一分鐘之內燭火不滅,那就說明你不同意。」
這雖然是種封建迷信的做法,但是從科學角度來看,是個概率學的問題,跟搖色子猜大小差不多一個道理。
沒過一分鐘,山風果真把一支蠟燭給吹滅了。
陳昊點頭:「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