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非他不可嗎?
第169章 非他不可嗎?
顧景淵眉梢一挑,冷冷淡淡的看一眼陳首長,面無表情道:「那您千萬別看我。」
「你小子想偷懶?沒門!」陳首長冷冷瞪他一眼,頓了頓,老狐狸一般的眸子,閃過一抹狡猾的光,隨即輕咳,沉聲開口:「既然這邊任務進展順利,又有希年親自盯著,你這段時間就沒事了。」
顧景淵聞言立刻皺眉,警惕的瞪他一眼,沒好氣道:「我沒空。」
陳首長對於他的話,充耳不聞,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拿起桌上印花的白瓷杯,喝了兩口,才繼續說:「有可靠消息,邊境那邊最近可能運進一批走私軍火。」
「我老婆馬上要生孩子了!」顧景淵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反駁,眉眼冷峻:「你找別人!」
「這不是預產期還有一個月么?」陳首長底氣也不是太足,畢竟在這種把人派出去執行任務,實在很不人道,可是,又沒有更合適的人選,老狐狸難得也有點尷尬,放緩了聲音說:「這次的任務,需要一張全新面孔,論起易容和變聲,那些臭小子,哪個能跟你比?」
顧景淵冷著臉不說話,陳首長揉揉鬢角,滿臉的為難之色,他都有點沒臉開口,可不說又不行:「這批軍火數量很大。」
說著,陳首長把桌上事先備好的一份文件,遞給他。
顧景淵接過去看了看,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啪」一聲把文件夾甩在桌上,轉而拿起茶杯,想冷靜一下,可一想到樓下那個挺著大肚子的小女人,就覺得怒火中燒,平時艱難危險的任務交給他就算了,這種時候居然這麼逼他!
顧景淵越想越鬱悶,到底是沒忍住,把茶杯狠狠甩出去,騰一下起身,踏著一地碎片,惱火的走了出去。
陳首長無辜的摸摸鼻子,把文件拿回去收好,吩咐人來打掃倆人扔的杯子,也跟著下樓了。
顧景淵一路快跑下樓,無視一眾好兄弟打趣,徑直走到景歡顏身邊,扶起她,冷著臉道:「我們走!」
「怎麼了?」景歡顏疑惑的看著他,忍不住小臉發白的問:「是你領導不喜歡我嗎?」
顧景淵冷哼一聲,伸臂擁著她,沒好氣道:「不用理那隻老狐狸!」
「畢竟是你老首長,有話好好說。」景歡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不想因為自己讓顧景淵和老首長有矛盾,軟聲軟語的勸他:「是我哪裡做的不好,讓他老人家不高興嗎?」
「誰說你不好?」景歡顏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傳來,景歡顏聞聲看去,見是個50多歲穿著軍裝的男人,猜著就是顧景淵的老首長,立刻恭敬的走過去,謙卑禮貌的打招呼:「您好。」
「女娃娃很好嘛,配這小子可惜了!」陳首長已經把景歡顏所有資料都了解過,撇開別的不說,對這丫頭,他其實挺滿意的,很懂事又上進的女孩子,如今木已成舟,眼看不能阻止他們在一起,陳首長索性高高興興接納她,畢竟接下來把顧景淵派那麼遠,最對不起的還是這丫頭和她腹中孩子。
景歡顏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評價她,有點羞澀的笑了笑,扭頭疑問的看著臉色陰沉的顧景淵,小聲說:「你怎麼了?」
「女娃娃第一次來這兒,有沒有興趣陪老頭子走走?」陳首長看一眼明顯很憤怒的顧景淵,只好曲線救國,先從這個女娃娃下手。
「呃……好啊……」景歡顏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對方就提出這種要求,但轉念一想,大概是有話要對她說,雖然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可還是懂事的答應了。
「我說了,不去,不要打顏顏注意!」顧景淵冷著臉,聲音幾乎是有些冷厲,一把將景歡顏擁進懷裡,聲音裡帶著怒火:「走了。」
「三叔!」景歡顏拉住準備走人的顧景淵,著急的勸他:「不要這樣!」
「看看,還沒一個女娃娃懂事!老子白教你這麼些年!」陳首長瞪一眼顧景淵,才拍拍景歡顏肩膀,和藹可親的笑道:「白瞎了我們這麼好的姑娘!」
景歡顏尷尬的笑笑,推開顧景淵,陪著陳首長慢慢往一旁的林蔭道走去。
走上林蔭道,陳首長看著警衛員淡聲吩咐:「不許任何人靠近。」
四周沒了外人,陳首長才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看著身邊挺著大肚子的小丫頭,有些為難的開口:「我這裡有個緊急任務,需要派顧景淵出差一個月,你生孩子的時候,他可能趕不回來,有什麼想法?」
景歡顏一愣,頓住腳步,扭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陳首長。
陳首長被她盯的有點心虛,明明是正常的軍令,可看著面前小丫頭慌亂無助的眸子,這個殺伐決斷慣了的老將軍,也有點愧疚,畢竟只是個二十齣頭的小姑娘,眼看臨盆在即,卻把人家老公給支出去,這第一次見面的見面禮,實在讓他汗顏。
「這件事……非他不可嗎?」景歡顏咬了咬唇,小臉發白,有點難過的問。
「他是最合適的人選。」陳首長沉默了片刻,才認真的開口,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也是成功把我最高的。」
「如果任務失敗呢?」景歡顏小臉更白,杏眸里甚至已經閃著水光,可憐又無助的看著他問。
這事本不該向任何人透露分毫,可陳首長看著面前的小丫頭,想了想,還是避開核心內容,簡單回答:「可能會導致上千萬的人,死於災難。」
景歡顏聞言,小臉上再沒有半分血色,踉蹌的後退了幾步,眸子里的水光,快速凝聚成淚珠子。
小丫頭在眼淚流出來之前,抬手抿了一把,隨即兩隻手,下意識的摸上肚子,轉身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深呼吸幾次,緩解心理憋悶壓抑的情緒,抬起頭看著陳首長低聲說:「我能一個人靜靜嗎?」
陳首長張了張口,到底是嘆口氣,轉身回去了。
顧景淵看著小丫頭一個人,坐在深咖色的長椅上,長長的林蔭道,樹葉已經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一片蕭索荒涼的景象,愈發襯得小丫頭,形單影隻,楚楚可憐。
嘴上咬的再死,說不去,可顧景淵很清楚,他做不到對此事視若無睹,那批軍火的數量,足以摧毀邊境數個城市,顯然對方不僅僅是走私軍火賺錢這麼簡單,一旦任務失敗,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