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顧景淵變成了你
第191章 顧景淵變成了你
看他一直不說話，喬雲琛悻悻的禁了聲，不禁暗罵自己多管閑事。
哪怕顧景淵死了，景歡顏一顆心也只有他，不肯看別人一眼，不惜一切，也要報仇，喬雲琛覺得，自己大概是該放下了。
「今天多謝。」虞舒白一陣沉默之後，才有些頭疼的揉揉額角，抬頭看著喬雲琛低聲開口，頓了頓，又繼續解釋道：「顏顏如今的情況，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並非故意。」
喬雲琛聞言，苦澀的笑了笑，輕嘆一聲道：「我知道。」
可就是因為知道，才會更絕望。
「關於這次的計劃，如果你不想繼續參與，我不勉強。」虞舒白似乎看出喬雲琛的退縮，無奈的嘆口氣，語氣認真道，「只是，過幾天我離開，希望你能替我照顧顏顏。」
「計劃繼續，照顧她這活兒，你另找他人。」喬雲琛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絕他的提議，那張看起來淡然自若的臉上，卻隱隱透出幾許挫敗感，「幫你完成計劃，是欽佩你的人格，也是我的職責，可照顧她，我做不到。」
「為什麼？」虞舒白疑惑的問，明明之前喬雲琛一直盡心照顧景歡顏，為什麼忽然如此決絕的拒絕？
「別這麼看著我。」喬雲琛鬱悶的輕哼一聲，抬手輕輕捶著額頭，看著虞舒白不解的樣子，忍不住嘆口氣，低聲道：「因為，她根本不會接受我的照顧。」
聞言，虞舒白也沉默下來，從這段時間景歡顏的表現來開，除了顧景淵，任何人都不能進入她的心，彷彿，這個世上，若沒了顧景淵，她就失去所有開心的理由，又回到從前那個小刺蝟，把自己緊緊團起來，豎起滿身的刺，拒絕任何人窺探她的內心。
這些天，就算有童小語這個好朋友守在身邊，也只是在身體能照顧她一下，可她的精神，依舊在一天天的衰敗下去。
念及此，虞舒白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卧室，有些無奈的搖頭，景歡顏這麼愛他，不知道他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
自己經常面對那麼多危險，這次是假死還好，雖然意外重重，可一切還在他掌控，他還能變換身份，繼續陪著她，引導她的步伐，慢慢走出痛苦。
可是，如果哪天，他真的出了意外不在了，她該怎麼活下去？
「其實，她很堅強，你不必非得把她交給誰來照顧，有我們還這麼多人在，沒人能動她。」喬雲琛對於他這份執著，有些不解，再怎麼高尚深情，也不至於一定要把心愛的女人，推向一個對她有企圖的男人吧？
「她的安全是沒問題。」虞舒白似乎有些累了，身體微微後仰，靠著沙發靠背，低沉的聲音，夾雜著淡淡的心疼和無奈，「她也不是那種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無論多艱難的困境，她都可以自己撐過去，可是，她原本是一個柔軟又愛黏人的小姑娘，她渴望的是，有人陪伴呵護，過著無憂又歡樂的生活，如今她已經這次計劃逼得性情大變，我不能讓她這麼繼續折磨自己。」
虞舒白又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聲音低沉的說：「我希望，在我親手為她打造的這個世界里，她能活得隨心所欲，不被世事侵擾，不改初心。」
他希望景歡顏，能一直做個簡單歡脫的女孩兒，永遠是她自己，而不是為了任何人，不斷的犧牲自己。
「顧景淵，你的願望可真奢侈。」喬雲琛聞言，不禁啞然失笑，有些不可思議的調侃，「縱使你我這樣的天之驕子，都有太多無奈退讓，何況是她？」
人生在世，誰又能逃脫生活的打磨，誰又可以活成夢想的樣子？
「如果不能讓她做自己，我們辛苦打拚，費心周全，又是為了什麼？」虞舒白自然明白，自己的願望有多可笑奢侈，可是，他仍然拼盡全力的安排，希望她能別人都活得輕鬆一點。
「現在除了你，她誰都拒絕。」喬雲琛對於他的想法，也懶得再多說什麼，只是簡單的丟下一句話，就淡聲轉移了話題：「最近喬天紹一伙人，在你的地盤活動很頻繁，證據收集的怎麼樣？」
「還好，很多證據已經慢慢指向他。」談起這件事，虞舒白原本溫柔深情的表情，立刻變得冷漠銳利，「跟他有交易的幾個大集團，都有證據在不斷送過來，他們把貨送往國內的交易點，也已經掌握。」
「無論如何，你的身份絕不能暴露。」喬雲琛對於他的能力絕不懷疑，忍不住低聲提醒：「萬一你身份暴露，你的計劃，將會給顏顏母女倆，甚至整個顧家帶來滅頂之災。」
「我明白。」虞舒白微微頷首，低聲回答，看一眼腕錶，淡聲開口：「顏顏可能要醒了。」
喬雲琛聞言，目光不自覺的看向樓上，不知道小丫頭能不能撐過這道坎，或許，真的就這樣喪命，正是她渴求的吧？
「好好照顧她。」喬雲琛站起身，淡淡的丟下一句話，就轉身走了。
這邊虞舒白也整理了一下情緒，起身回到卧室。
景歡顏躺在床上，睡的正香，虞舒白在床邊坐下，靜靜的注視著床上的小丫頭。
一個多月沒有近距離看過她，怎麼會瘦了這麼多？
當他的手指，慢慢滑到她臉頰的時候，景歡顏忽然緩緩睜開眼，迷濛的睡眼，還透著柔柔軟軟的光，靜靜望著眼前的男人，她似乎還沒從睡夢中，完全醒過來。
虞舒白不忍破壞這一刻的美好，也沉默的坐著不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對望著。
「我夢到顧景淵了。」良久的沉默之後，景歡顏率先開口，她翻個身面對他，側臉埋在枕頭裡，繼續看著他，聲音低柔：「他說會一直陪在我身邊。」
虞舒白看著她沒說話，顯然，還沒完全清醒的景歡顏，忘記了他們之間剛剛定下的契約，不能想顧景淵。
「可是，好奇怪，夢裡的最後，顧景淵竟然變成了你。」景歡顏皺著眉，困惑的開口，輕輕閉上眼，低聲感嘆：「如果，你真的是他，該多好，就算變成大惡魔，只要顧景淵還能活著，哪怕要陪他下地獄，我也願意。」
虞舒白心頭如同被人重重砸了一記，悶悶的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