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 百三十二章:虛驚一場
第六 百三十二章:虛驚一場
青鸞擔心邊境的戰況,更擔心七皇子的安危。
畢竟七皇子登基之前僅出戰過一回,根本沒有任何的征戰經驗。
雖然身邊有左勛和六曲,又有自己的舅舅雲將軍,但畢竟戰場兇險。
青鸞又怎麼可能全然放心,而西烈國雖然沒有北狄兵多將廣,但也是不容小覷。
只是沒想到自己聽完回報,心緒竟是莫名的紛亂難平。
這會兒聽了一會琴曲稍稍平復,窗外竟然跳進來一個人。
青鸞雖未及起身,手卻握住了腰間的長鞭。
只是一轉眼,她便認出進來的人竟然是風竹染。
不待青鸞開口,風竹染搶先說道:「青鸞莫慌,還請先行迴避片刻。」
「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青鸞急忙問道。
「稍後再說,你快快躲避一下。」風竹染語氣急促。
說著話走過去坐到桌前,然後將手中一件大紅披風展開披在身上。
青鸞看到披風上刺繡的紅梅花,認出是自己的披風。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快速閃向進了內間。
青鸞前腳剛走進去,卻聽得樓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直坐在牆角彈琴的翠玉早停下了手,眼睛怔怔地看著風竹染。
她原本是認識風竹染的,也知道他曾與武公子一同來此喝酒。
只是此刻看到二分如此慌張,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風竹染坐在桌邊,將青鸞還沒喝的茶杯放到自己面前,回手又將翠玉召喚過來。
翠玉雖不明原因,但還是快速起身走過去。
風竹染伸手攬住翠玉的肩膀,門外卻傳來的老鴇子的聲音。
「公子,有軍爺前來搜查朝廷要犯,還請公子打開房門。」
風竹染沒有回應,卻對翠玉使了個眼色。
翠玉領會,立刻咯咯地大笑了起來。
外面的人果然有些等不及,咣的一聲被踹開。
老鴇子被一把推開,守備大人帶著一隊軍士沖了進來。
剛一進入房中,看到果然有一位身披紅色斗篷的男子背對著他。
守備大人心中暗笑,大聲說道:「本大人聽得有人稟報,有朝廷要犯藏匿天香樓。」
說著話突然走上前一把扯下男子身上的披風,只是男子依然沒有回頭。
但卻語氣凌厲地說道:「是守備大人嗎?本統領怎麼沒有聽有什麼朝廷要犯?你如此行徑可是故意針對在下的嗎?」
守備大人聽得聲音不對,而對方又聲稱是統領,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但隨即他又鎮定下來,說道:「原來是統領大人,在下只知道六曲統領,可偏偏他隨皇上去了邊境。」
「守備大人說的沒錯,所以皇上才下旨讓在下一併統領了皇城禁軍。」
說音落,風竹染放開翠玉姑娘慢慢轉過身來。
守備大人一見是風竹染,不由得心裡一驚。
他知道現在的風竹染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極得皇上親睞。
最重要的是,這個曾經的小國舅竟然又接下了六曲的職位。
如此算起來,無論是官職和管轄的範圍都是自己一個守備比不了的。
不由得在心裡暗暗責怪劉玉蝶,怪她沒把消息查探清楚。
若不是她派來送信的人信誓旦旦地說是皇後來的天香樓,並穿著大紅披風。
自己又怎麼可能冒險前來,如今不但沒抓到皇后的把柄,還得罪了統領大人。
守備大人自是心裡有苦說不出,但這會他總要給風竹染一個答覆。
於是強作鎮定,說道:「統領大人,下官本無意冒犯,實在是有人暗中稟報。若非如此,下宮怎麼可能會來這種地方抓人。」
「這種地方?守備大人此話何意?」風竹染眼神愈發凌厲。
「啊,不不,是下官失言了。」守備大人連連拱手致歉。
只是這時他突然看到包房內竟然還有一個裡間,一時心中疑惑。
畢竟風竹染與皇上關係匪淺,難保他不會為皇后打掩護。
便再次從申道:「統領大人,下官實在沒有半點冒犯之意,只是職責所在不得不為。如今下官既然來到這裡,也驚擾了統領大人,那便索性仔細搜查一下才是。」
「你還真是大膽!」風竹染怒聲喝道。
他本想喝退守備大人,無論如此他都沒可能讓他進內間搜查。
哪怕因此與守備在天香樓大打出手,他也定然會阻止。
只是在這一刻,他聽得裡間一聲輕響,分明就是打開窗子的聲音。
於是又說道:「就算有朝廷侵犯在天香樓,經過這麼一折騰,你覺得人還不跑嗎?」
「這個,總要搜過才知道,還忘統領大人不要怪罪才是。」
「既然是職責所在,守備大人又偏偏要一意孤行,在下倒也不便一直攔著了。」
說完風竹染故意向旁邊閃開,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守備大人原本心裡還抱著期望,此時見風竹染主動讓開,心裡倒沒了底。
但自己的話已經說了出去,總不能不查。
況且他也真心想驗證一下,皇後到底在不在天香樓。
反正樓上樓下自己都布置了人手,即便皇后想逃也是萬難的。
於是一揮手,後面的兵士立刻衝進裡間。
片刻之後,兵士一個個走出來,對著守備大人連連搖頭。
守備大人一見便知道沒有查到什麼,心裡一陣的懊惱。
回頭吩咐兵士們都退出天香樓,然後自己走到風竹染面前深深一揖。
「下官已經查過了,並沒有要抓捕的要犯。只是,如此一番折騰擾了統領大人的興緻,下官十分抱歉,在此向統領大人賠罪。」
「不會吧?守備大人可是從來不甘低首於人的。更何況您的背後還有劉將軍,玉蝶小姐更是做了貴妃娘娘,有如此大的靠山您又何必在意一個統領?」
「統領大人說的哪裡話,當日您還是小國舅之時,在下便對您十分的敬仰。」
「原來守備大人還記得當初的小國舅,那您定然也知道我風竹染是個小氣之人,從來都是有仇必報。「
守備大人一聽這話,嚇得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汗來。
連連施禮道:「統領大人說笑了,況且下官只是依職行事,與大人實在算不得什麼仇怨。」
風竹染朗聲長笑,「原本就是說笑,守備大人可不要當真了。」
「當然當然。」守備大人聽風竹染這麼說,這才稍稍安心。
於是急忙施禮告退,一邊向外走一邊擦拭著額頭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