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引誘
第七百二十五章:引誘
花青錦雖然對青鸞有著別樣的情意,但她卻擔心被看穿。
畢竟這是不被世俗所容的事情,無論何地她只能悄悄藏在心底。
自然她也不敢多留在將軍府,因為她已經感到有些手足無措無所適從。
於是匆忙起身向青鸞告退,然後帶著一眾宮人離開將軍府。
青鸞看出花青錦神情有些慌亂,大概猜出原由。
但這一次她心裡既沒有排斥,也沒像從來那般極力躲避。
雖然她依然不會認同,更不可能給予任何回應,但她會尊重這份情感。
因為青鸞能夠感受到這份情感的美好,而且滿懷善意。
於是親自將花青錦送到府外,叮囑道:「本宮的事情你不必擔心,也不必到太後面前勸解什麼,更不要跟劉玉蝶有牽扯。」
「臣妾明白,臣妾會在鳳儀殿安份地等候娘娘回宮。」花青錦點頭應者。
送走花青錦,青鸞便直接回到聽風上築想要歇息一會兒。
這段時日她便經常感覺身心疲憊,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來。
誰知剛剛走到小院門前,便看到夫人竟然站在院門處。
這會兒正向著裡面一聲聲地叫著:「青鳳,青鳳快出來賞花去。」
丫環半夏正在旁邊小心勸阻夫人,只說大小姐已經回去歇息了。
青鸞見此情景,心裡莫名生出一絲凄涼必然之意。
此時看著夫人雖然如從前一般裝扮得華貴,但神態卻沒有半分風采。
心裡想著若夫人偶爾頭腦清明的一刻,不知她會不會有些悔意?
她正要吩咐人將夫人送回去,夫人竟然快步走到她面前。
然後用那隻好用的手拉住青鸞,大聲呵斥道:「都什麼時辰了你還在這裡,眼看就要到皇后的壽辰了,你務必要將舞練好了,萬不可輸給那林家姐妹。」
青鸞聽得一怔,想不到夫人竟然還記得武青鳳練舞一事。
看到夫人不停地拉扯自己,青鸞伸手一把推開。
對跟隨的兩個丫環吩咐道:「你們兩個好好照顧夫人,若要再找人你們就找個借口岔過去,省得她這麼著急。」
「回娘娘,奴婢已經勸阻多次了,自從娘娘回府夫人便總是往這邊跑,可夫人力氣極大,奴婢們根本攔不住,剛剛夫人還摔傷了手臂。」
說著丫環抬起那條不會動的手臂,然後將衣袖向上拉起。
青鸞看到上面竟然有好幾處傷痕,而且手臂的肌肉也漸萎縮。
質問道:「夫人經常會摔嗎?你們是怎麼照顧的?」
「回娘娘,夫人手臂上的傷有的是自己抓的,有時國舅爺在也攔不住,若不讓抓手夫人便會撞頭。」
「怎麼會這樣,難道她是哪裡不舒服?」說著青鸞將手指搭在夫人手腕處。
這時她才猛然驚覺夫人的手臂雖然向下垂著,但分明是有些力量的。
可當日夫人的手臂分明已經被剪刀刺斷筋脈,看這情形倒像是長上了一般。
青鸞覺得奇怪,將夫人的衣袖又向上挽了一塊。
發現夫人的手臂肘部微微有些彎曲,這種反應根本不是斷臂該有的形態。
於是吩咐人將夫人帶入房中,取出銀針點刺斷臂幾處大穴。
夫人不知青鸞為何如此,但她還是將青鸞當成了大小姐。
青鸞每刺一下,夫人便大聲叫嚷著,「鳳兒,鳳兒為何要如此對母親?」
青鸞並不理會夫人,她一邊行針一邊觀察著夫人手臂。
果然每一針下去,夫人的手指都會因疼痛伸縮著。
照顧夫人的兩個丫環完全不明白青鸞要做什麼,見夫人不停喊叫。
嚇得噗通跪倒在地,「娘娘,求您放過夫人吧,夫人都什麼都不知道了。」
「住嘴,竟然敢如此跟娘娘說話,難道你看不出娘娘在幫夫人治病嗎?」
丫環一驚,這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又連連磕頭向青鸞請罪。
青鸞哪有功夫理會她們,只顧得仔細地給夫人針灸。
稍後才吩咐道:「記得每日早晚帶夫人前來,本宮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將夫人的手臂醫好。」
「是,奴婢謹遵娘娘吩咐,定然不敢懈怠。」兩個丫環原本就是夫人房中伺候的。
後來夫人瘋癲后回府,武青吉便依然讓這二人伺候在身邊。
所以她二人對夫人還是有些情意的,此時見青鸞竟然幫夫人醫病,心裡自然感激。
待到兩個丫環將夫人扶走了,青鸞又開了個方子遞給半夏。
「煎好了送到夫人房中,至少讓她服一個月再看效果。」
半夏拿著藥方猶豫地問道:「娘娘,您當真要給夫人治病嗎?當初可是夫人……」
「她都成這個樣子了,該有的報應也算承受了。而且本宮也不一定能治得好她,只是盡一儘力而已,畢竟還在顧著哥哥的。」
「國舅爺對娘娘倒如親妹妹一般,這幾日看到娘娘心情不好,也是幾次暗中尋問奴婢,似十分擔心。只是奴婢未得娘娘旨意不敢多說,只道娘娘夜裡睡得不好有些疲累。」
青鸞一笑,「如此膽小的半夏竟然也會說謊了,不過這樣也好,本宮也不想讓哥哥擔心。畢竟宮中這事太過繁雜,認哥哥的耿直性子哪裡受得了。」
只是半夏這邊雖然敷衍過去了,武青吉卻並不相信。
今日聽得青鸞為夫人診治親自前來相謝,隨後又問起青鸞何時回宮。
因為青鸞在將軍府的時日已經不少,武青吉擔心皇上會怪罪青鸞。
而且武青吉也在懷疑是否後宮發生了什麼,只不過他是外臣,實在無從去問。
有半夏之前的搪塞,青鸞此刻亦是閉口不提,武青吉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青鸞現在是皇后,雖然在府中青鸞不許眾人以宮中之禮相待。
但他自己總要知道尊卑,畢竟君臣之分任何時候不可懈怠。
即便自己是國舅爺,那也要時時維護皇后的尊崇地位。
好在皇后青鸞武功高強,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至少她不會有性命之憂。
如此想來,武青吉倒也算是放心了。
於是也不再追問原由,一切全由得青鸞的意思。
接下來這些日子,青鸞每日為夫人針灸。
雖未見明顯效果,夫人倒是越來越喜歡來找青鸞。
青鸞只是不想再與夫人計較過去之事,便她並不願見到夫人。
所以每次針灸完,夫人若勸說不走青鸞便自己離開聽風小築。
但她也沒什麼地方可去,每次都在廳堂喝一會兒茶。
待夫人離開后,再回到聽風小築去歇息。
白芷見娘娘每日實在待得實在無聊,便提議陪著青鸞前去天香樓逛一逛。
青鸞沒想到白芷竟會想出這個主意,還沒想好是該賞賜還是斥責。
她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曾命令青羽衛將消息送至天香樓。
說不定他們還會以為自己在那裡安排人等候,說不定真會有消息那裡。
於是片刻也不耽擱,吩咐白芷也換上男裝與自己一同前往天香樓。
待到二人趕到天香樓時,剛好是客人最多的時候。
青鸞已經許久未來天香樓,這裡的姑娘似乎也換了一撥新人。
她們看到如此俊逸不凡的佳公子,哪裡還把持得住。
還未等青鸞看清眼前的形勢,早一窩蜂地涌過來將青鸞圍在中間。
最前面一個粉面嬌柔的姑姑一手搭在青鸞肩上,露出白如蓮藕的玉臂。
嬌聲嬌氣地問道:「公子,您是來喝酒的還是聽曲的?」
「公子,奴婢的曲子可是這天香樓時唱得最好的,不知公子可否賞臉呢?」
另一位綠裙姑娘也跟著問道,見青鸞看向她,立刻露了一排貝齒咯咯嬌笑著。
這時一個一襲紅裙的姑娘走向這邊,還未到近前便連連一揮衣袖。
立刻剛剛圍上來的姑娘們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一步步向後退著。
紅衣姑娘走上前上下打量著青鸞,唇角微微上揚。
「原來是一位貴公子,難怪她們見了公子一個個骨頭都輕了。」
「為何見了本公子骨頭便會輕了?本公子自問還沒有那麼大的魔力。」
姑娘溫柔一笑,「公子不必謙虛,奴家一見便知您不比平日那些紈絝貴公子。」
青鸞聽得紅衣姑娘這麼說也笑了,手中那柄玉質摺扇在手指間繞了兩個圈。
「有什麼不同,還不都是一樣的逛花樓、喝花酒、聽嬌媚小娘子唱靡靡小曲。」
「奴家一見公子便知得貴重之人,自然是那些紈絝子弟比不得的。昨日姑娘練就了一道雅緻小曲,今日剛好可以彈給公子聽。」
說著紅衣姑娘走上前一步,手中絲帕突然揚起貼著青鸞的臉頰輕輕滑過。
青鸞聞到一股濃烈的脂粉味道,下意識地向後閃了一下。
然後說道:「姑娘說了這麼久,本公子尚不知姑娘貴姓高名。」
紅衣姑娘聽得青鸞問起自己的名字,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公子若真意,可隨上樓去聽奴家細細道來。」
青鸞看著紅衣女子神情輕佻,便卻故意要裝做一副高傲的樣子,心裡竟有些厭煩。
於是冷下臉來,說道:「本公子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竟然如此麻煩那便罷了。